天陵殿偏廳,池承之與洛憶對坐飲茶。
“這次的事情做的不太干凈,定會叫他們看出了你手下留情。”他端著茶杯輕責道,面上卻瞇眼輕笑,看不出怒色。
洛憶也不驚慌,淡然道:“公子覺得不好,下次再做好些便是了。”說罷她抿了一口杯中茶,眼瞳一轉看向池承之,“此時蘇蘇不在,你還帶著這面具作甚。”
池承之狡然一笑:“不帶著這面具,我還是我么?”
“我只是覺得公子時常戴著它會累贅難受,若是公子喜歡,日夜帶著便是了。”聽著池承之軟言柔語,洛憶卻也不領情,瞥了一眼也就無視了去。
池承之倒也不惱,反而是笑得愈發歡暢:“當真是無旁人,才叫洛憶對我這般無禮了。無禮也罷,為何還這般無情呢。”他一面說,一面起身走到洛憶跟前,以兩指輕撫過洛憶面頰,頗為親密的樣子,倒真真像是一對兒戀人,要是秦逸文此刻在場,瞧見自己深愛的女子竟與他人這般相處,怕是會當場氣煞。
洛憶也不抗拒,她早已習慣了池承之這般動作,只是望著他的眼神里盡是桀驁不馴。
不等洛憶說話,池承之隨之又道“帶他們初探密道,不過是給他們打個引子,叫他們再來也有路可循。你可得演的好些,別再為秦逸文失了分寸。”池承之言語之間不免得一股子醋意,說話也刺耳了些。
提起了秦逸文,洛憶纖眉緊皺,幾分微怒道:“洛憶早早就與公子說過,在公子大仇得報之前,洛憶絕不會輕易談及男女情愛,對秦逸文不會,對公子也不會。”說罷,她便起身想要離開,空支了池承之的手停在那兒,倒叫池承之很是尷尬。
“別走。”
洛憶聞聲,停了步伐,冷聲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只見池承之突然伸手將洛憶拽住,一使力氣,把洛憶圈進了自己懷里。洛憶大窘,幾番掙扎卻無果,只好老老實實在他懷中不再動彈。
兩人沉默了半晌,池承之緩緩開口道:“你可知你有多么叫我動心。可是為何,你偏偏想盡了辦法要離開我呢。”話末,他攬著洛憶的手又緊了些,只是眼角眉梢,那抹深邃的意味,卻始終消不去。
秦家大宅,秦逸文與年錦閑步于后花園中。這會兒正是牡丹盛放的季節,紅紅粉粉大片大片的,好生漂亮。洛憶最喜歡的便是牡丹花兒,尤其大紅牡丹更是她最愛。如今牡丹還盛開,秦逸文不禁睹物思人,心中苦澀。
“逸文,大事不好了!”只見明初胤快步走來,神色匆匆道,“方才我上東大街買些吃食,卻剛好見到洛憶被蕭哥哥一掌擊傷,倉皇往天陵方向逃了去。”
秦逸文大驚,高聲道:“什么?那南蕭跟上她了?”
“是,蕭哥哥隨即就跟去了,我也一路隨后,眼見著兩人進了天陵。”明初胤面上著急的神色不少于秦逸文,慌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跟去。”
說罷,三人急忙動身往天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