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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路遇殺機

任由風晚眠牽引著,枯茗眼不看路地專心思考。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興奮地跑到風晚眠跟前,被迫使他停下腳步。

“怎么了?”他問。

“阿眠,我就叫你阿眠,好不好?”枯茗用真摯的眼神看著他,滿目是期許。

雖然聽起來有點小孩子氣,但他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并用指尖戳了戳她秀氣的鼻子,“好呢。只許你一人叫。”然而忽視了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馬車在山道上急駛著,馬兒“噠噠”地奮力前行。進入深山,繁密的枝干遮擋住青天,在地上落下斑駁的樹影,沒有鳥鳴,也沒有花香,周圍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與詭異。

“阿眠?”枯茗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躲在馬車里說不出的恐慌,遂從車簾里探出頭來,小心地發(fā)問。

“回去。”駕著車的風晚眠也警覺起來,攔住她要往外鉆的身子,聲音也變得冰冷無情。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于冰冷,他又補了一句:“乖,聽話。有我在。”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讓枯茗倍感心安。她窩回車內(nèi),背靠著他,雙手抱著蜷起的腿坐著,小手緊張地捏起拳。背部傳來的熱量,驅(qū)逐了她內(nèi)心部分的恐懼與不安。

山林里只有馬兒的蹄聲,好像連風也靜止了。太陽漸漸被烏云隱去了光輝,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態(tài)勢。風晚眠不由地抽響了馬鞭,馬兒響應著,也自覺地加速前行,連它也覺察到什么了吧,都想要快速通過著段詭異的山路。

眼看快要出了枝葉繁茂的深林,箭像雨一般從天而降。好生聰慧的布局,在一般人都以為逃離在望而失去警惕的時候殺出,真是煞費苦心。可惜遇錯了人。

風晚眠下意識地一手攬住枯茗,一手從車廂內(nèi)抽出利劍,擋住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射來的箭。箭雨一波又一波,風晚眠已經(jīng)無暇顧及其他。一箭誤射中了馬兒的臀部,因為疼痛,馬兒瘋了似地拖著馬車跑得更急。

枯茗被馬車顛的七葷八素,不知被馬兒帶到了哪里,只覺得在轉(zhuǎn)圈。風晚眠已躍出馬車與黑衣人拼殺。刀劍相觸的聲音在身后清晰地響起,還時不時有刀嗜血的聲音。每一種聲音,都在挑起枯茗那根最敏感的神經(jīng),心也為之一顫。恐慌與死亡好像都那么近。

感覺到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自己,身體的重心也開始改變。驚魂未定的枯茗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馬兒從懸崖上躍下,連帶著那架被箭射成花的馬車。

“你們是什么人?”風晚眠抱著枯茗將她護著,一手用劍指著前方十數(shù)名黑衣人,話中不改千年的冰冷。而劍刃上有紅色的粘稠液體滴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味。

來人桀桀一笑,領頭人勝券在握般地回答:“要怪只怪你站錯了地方,到了閻王那里,可別把怨氣撒在兄弟身上。”

“那可要讓諸位失望了,我和閻王交情好,閻王不敢收我。”風晚眠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他放開枯茗,用手撫平她凌亂的頭發(fā),將她護在身后,“安心等我”在唇滑過她耳際的時候,他悄聲道。

“口出狂言。”領頭人左手一揮,身后的黑衣人群擁而上,揮刀砍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不自量力。”風晚眠出手之快,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有幾名黑衣人倒地,“阿茗,閉上眼睛。”他突然不愿讓她見到太多血腥,不愿她看見自己殺戮的一面。

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如同稻草人一般任他宰割,又像破娃娃一樣瞬間無力倒地,只是一個個都驚恐地瞪大雙眼。

“瘋……瘋子……”僥幸存活的黑衣人見到這一幕,害怕得不再往前沖,而是轉(zhuǎn)頭拔腿就跑,一邊顫抖地叫喊著,青筋布滿他恐懼的臉龐。

風晚眠嘴角一撇,轉(zhuǎn)身朝枯茗走去,不顧背后空門大開,同時隨手將劍往后一擲。“啊”枯茗聽見慘叫睜開眼時,只見風晚眠的劍準確地插在那人的心口處,劍柄在搖晃,滿眼的不置信。

“本想放你一條生路,不料你卻如此急于求死。”風晚眠走過去反手拔下他心口的劍,并用一只手替他闔上瞪大的眼。

潺潺的溪水,隨著風晚眠的到來被染著了鮮艷的紅色,又隨著上游水流的沖刷,恢復清澈的常態(tài)。洗去了劍身的血色,卻洗不掉身上的殺戮。

“你……還好吧?”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發(fā)呆的枯茗,他開始擔心她是不是嚇壞了,他怎么忘了,她還是個孩子啊。

“我沒事。”枯茗坐在溪邊的石塊上,六神無主地回答,“我只是擔心你。他們那么多人,來勢洶洶,你身上有好多血。”

“被他們的血弄臟了,無妨,我沒有受傷。”風晚眠洗凈了手上和劍身的血,起身想要牽起枯茗的手。伸出的手猶豫地懸在半空,最終沒敢靠近,“走吧。”他悲涼地說道,獨自走在前面。

“阿眠。”枯茗脆脆地叫著,小手趁機塞進他寬厚的手掌中,雖然掌心的薄繭,讓她有點不舒服。

“阿茗,你不需要這樣。”風晚眠平靜地說,手卻不自主地收緊,“你不害怕嗎?”害怕這樣的我,害怕今后無盡的殺戮。

“怕。”枯茗沒有半分遲疑的回答,破碎了一顆期待的心,頓了頓,她又肯定地說道:“可是阿眠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阿茗,不是嗎?”

“是。”風晚眠忍不住將她拉近,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不帶情色,只是單純地感激。感激?

可是,他卻同時感覺到她額頭不尋常的炙熱。發(fā)燒了,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他,此時卻像無頭的蒼蠅。馬車里的東西都掉下懸崖了,現(xiàn)在的位置離兩個村莊都那么遠。“阿茗,你不能有事。”風晚眠在她耳邊低訴,而她已經(jīng)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聽不見了。從小就體質(zhì)不好,前個月又跟著重鶴學舞,他實不該將她帶出來的。他開始為自己做出的決定后悔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了。山里的天氣本就多變,烏云密布的天空,馬上就落下了密密的雨點。然后,你就可以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素衣男子,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子在山間狂奔……

感覺到熟悉的溫暖,熟悉的氣息,枯茗卸下心房,沉沉睡去。

“阿眠……?”晃晃昏昏沉沉的腦袋,躺在床上的枯茗輕聲囈語。

“小茗子,你醒了沒?”重鶴像研究珍貴的古董一樣,湊近枯茗,看著她細長的睫毛一閃一閃。

“阿……師父?”枯茗勉力睜開眼,就看到重鶴一張放大的臉,那眉眼,竟和風晚眠有著說不出的相似。

“終于醒來了。”重鶴觸了觸她的額頭,欣喜道,“燒也退了。”然后恨恨地詛咒道:“風晚眠,你竟然差點害死我的第一個好徒兒,詛咒你今天出門被狗咬。”

正在書房查賬的風晚眠,冷不丁地連打了三個啊切,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今天還是不要出門的好。”

“小茗子,你看師傅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你,都瘦了一圈了,眼睛一圈都黑了。”重鶴摸摸自己的臉,又指指眼睛周圍的黑眼圈,賣乖道。

“哦?師父,我怎么覺得你皮膚又好了,連前幾天新發(fā)的痘痘都沒影了,臉上的肉也多長了一圈呢。”枯茗笑著捏了捏重鶴的臉頰。

“是嗎?”重鶴不自知地露了餡,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呢。風晚眠的霸王花羅漢果清心潤肺湯,干貝竹蓀冬瓜湯,還有龍眼肉煲豬心湯,果然不錯。反正小茗子沒醒來,吃不下,身為師父的我替她代勞免得浪費,再合適不過了。

“師父,我餓了。”枯茗將得意的重鶴拉回現(xiàn)實,拽了拽他的衣袖道。

“哦,怎么不早說呢?”風晚眠剛剛端來荷葉山楂薏米粥,才被他消滅殆盡啊。

“嗯?”枯茗不解。

“沒事,來,先吃吃這個。”重鶴獻殷勤般地從茶幾上取過一盤點心,拿出一個遞給枯茗。

“芙蓉餅?”枯茗拿著餅,問。

“呃……是啊,師父做的,嘗嘗好吃不,好吃師父天天給你做。”重鶴才不會說這是風晚眠做的。想搶他的徒弟,兩個字“沒門”!一不小心放了大話……天天做……沒事,反正小茗子吃幾次就膩味了,無妨。他自我安慰。

師父做的?好像阿眠也會做誒。枯茗在心中思量,那就嘗嘗誰的比較好吃好了。她餓瘋了似的大咬了一口,味道無貳啊,好奇怪。

看著枯茗大口大口十分好吃的樣子,重鶴一陣心涼……

“阿茗。”風晚眠端著碗甜雪湯走進來時,就看到重鶴一臉悲催的表情,以及枯茗大口咬著芙蓉餅。“那個不易消化,來,把這個喝下去。”重鶴立馬識相地閃開,極不情愿地看著風晚眠給自個徒弟獻殷勤。

感覺到背后冷冷的目光,風晚眠吭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重鶴,你很閑嗎?”

“呃,我突然想起來坊里還有些事呢。小茗子,為師先去啦。”然后重鶴擠著身子看了眼枯茗,朝她神秘地擠著眼珠子。

“還不去?”風晚眠冷冷道。

“師父,快去吧,我沒事。”枯茗以為重鶴是擔心自己,忙說道。

看到風晚眠嘴角得意的一笑,重鶴只好不情愿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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