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他看見車上有礦泉水,就拿了一瓶擰開蓋子喝了幾口。
后排座位上的葛海城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楓哥,真,真的是有鬼呀?”也不知他是聽了郝楓的話嚇著了還是被剛才險像嚇著了,還沒完全鎮定下來。
郝楓卻是很鎮定地開著車:“沒錯,是個小男孩。”
郝楓這樣一說,小敏和阿靜都嚇得尖叫一聲,溫濤責怪她們不要一驚一乍的,突然間尖叫想嚇死人呀?然后哎呦一聲摸摸自己腦袋,說葛海城的腦袋怎么那么硬,你他娘的練過鐵頭功呀?
周末沒心思搭理他們,他現在腦子里面一片混亂,想起剛才的情況實在是太驚險了,他只記得害怕撞到公路上的那個小男孩而搶打了方向盤,后來自己下車干了什么卻是一無所知了。
現在想想也是,高速公路怎么會有小孩在游蕩呢?周末越想越害怕,后來發生的事情,敢情是它想周末死呀!如果不是郝楓及時阻止了,恐怕周末已經被汽車撞死了,忽然他感覺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末看了一下后視鏡,并沒有發現那個“小男孩”于是松了口氣。他又看了一眼郝楓,發現這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心說,這家伙還真是有點本事,如果不是有他在,自己肯定要出事了,他心存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
郝楓斜看他一眼,只是微笑沒有說話,周末再次看了幾下后視鏡,郝楓看出了他的擔心,說道:“放心吧,它沒有跟過來,不過大白天的它也敢出來,想必不是什么簡單角色,真是名副其實的大白天撞鬼了。”
慢慢的,周末的心情平復下來,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了,想想以前見到婷婷的模樣,這個小男孩可愛多了。他也就不打擾郝楓開車了,自己靠在椅座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間,周末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窗外下起了大雨,車子也開著大燈了,不過能見度還是可以的,并沒有怎么影響行車,他看了一眼時速表,速度保持在一百左右。然后看了一下手表,已經是傍晚六點多鐘了,不知不覺自己竟然睡了兩個多小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后座,葛海城他們也睡著了,但是車子還在高速路上行駛。
周末揉了揉眼睛說道:“怎么還在高速路上?是不是往回走了?”
“沒有,還沒下高速呢?”郝楓小心翼翼地開車。
周末有些驚訝:“怎么可能呀?按這速度,我們應該是往回走了呀?你是不是錯過了?”
郝楓反駁道:“怎么可能?一個路口我都沒見到,怎么會錯過了?況且這是高速,又沒有什么岔路,更不會走錯路的,耐心等一下吧,也許很快就到了。”
周末心想也是,他拿出一支煙點著抽了幾下,提醒郝楓小心點開車,不用那么快,外面下雨,反正回到也是天黑了。
郝楓說他心里有數,叫周末不用擔心。
咳咳——
忽然后座上傳來幾聲咳嗽,傳來女聲:“周末,你能把煙掐了嗎?我有鼻炎,聞不得煙味。”
說話的正是小敏,她被煙味嗆醒了。
周末說了聲不好意思就把煙掐滅了。
葛海城和溫濤還有阿靜也相繼醒來,他們醒來后第一感覺也是和周末一樣,都以為現在是往回行駛的,可是問了一下之后才知道不是,都心驚不已,不可能那么久還沒下高速呀?按這時速和時間都已經可以到達另一座城市了。
郝楓讓他們別吵,不一會,郝楓說道:“前面一公里就可以下高速了。”
周末他們朝窗外看去,這時雨已經小了不少,但是也臨近黑夜了,從大燈的反光可以看見路面的指示牌,大家都精神一振,他娘的,終于可以返回去了。
車子下高速后,就可以再次選擇路線上高速返回D市,這樣才不會違反交通規則。
但是周末很快就發覺到,自己乘坐的車子一直都沒有被其他車超過,而且速度也不算快呀,周末通過后視鏡看,竟然發現后面一片漆黑,一點光源也沒有,整條高速路上好像就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在走。
周末把這奇怪的現象和郝楓說了一下,郝楓也早發現了,只是說下了高速再說,反正下了高速就能再次上高速回D市了。
一公里的距離,那只是踩下油門的事,轉眼就到了。
果然有出口,車子下了高速之后,不知怎么著的,開著開著就行駛在一條不是很寬的泥路上,而且路的兩邊都是樹林,看起來陰森森的,有些恐怖。更奇怪的是,周圍就只有這樣一條路,也不見有岔路,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指引你把車往這條路上開似的。
不過這時候已經雨停了。
泥路坎坷不平,汽車行駛起來很顛簸,所以不得不慢速行駛。
忽然,發現前方不遠有強光照亮,好像有很多盞大燈在照亮著,大家都覺得很怪異,郝楓把車剎停,但沒有熄火。葛海城提議過去看看。但是這種黑夜給人的感覺太詭異了,而現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郝楓打開車上的GPS定位,卻發現定位系統失靈了!
定位系統失靈,身處不明的地方,前方又有亮光,其實周末的心里挺好奇前方是什么情況的,他看了一眼郝楓,郝楓雙手緊握方向盤目視前方,看得出他也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這里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總感覺怪怪的,好可怕的感覺,楓哥,咱們還是調頭回去吧。”阿靜有些驚恐地說道。
“是呀楓哥,我也覺得這里挺詭異的,我們還是調頭回去吧。”小敏連忙接上阿靜的話。
“調頭回去萬一再碰見那個小鬼怎么辦?”葛海城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葛海城這樣一說,大家都想起了白天的事情,雖然當時只有周末和郝楓看見了那個小男孩,但是當時差點就發生的車禍就讓大家再一次冒出冷汗。
“那,那怎么辦?”小敏的聲音在顫抖。
這時,溫濤卻是自告奮勇說,無論發生什么事都會保護好小敏的,說有他在,讓小敏不用害怕,即使溫濤心里也是害怕的。
車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而盯著前方看的郝楓開口說話了,語氣淡淡的:“大家先不要自己嚇自己,前方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也許需要我們幫助也說不定,我們先過去看看。”
說著車子就慢速前進了,這也剛好滿足了周末的好奇。
隨著車子的行進,前方的光線越來越亮,車里每個人都愈加的緊張,只有郝楓還是一臉的淡淡表情。
當他們看清楚情況后,都不由得大吃一驚,看起來那邊是山崖的下面,那里停放著幾輛警察還有救護車,所有車的大燈都開著,很清楚地看到發生事故的是一輛旅游大巴。
大巴已經面目全非,車頭朝地,已經完全看不出車頭了,看來是在上面墜落下來的,地上擺滿了尸體,有些肢體分離的,救護人員在不停搜索看是否還有生存者。
小敏和阿靜嚇得大叫,一下子捂住眼睛,但又慢慢移開手掌。
周末忽然覺得腦袋一陣悶痛,心里一驚,睜大著眼睛,眼神充滿恐怖之色,顫抖著嘴唇喃喃說道:“我,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這輛大巴,這就是我十五年前坐的那輛大巴,可是我記得那時是在白天呀,怎么現在是在黑夜了呢?還有,還有這情景就是我夢里的一部分。”
夜靜得可怕,車窗是關閉的,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聲音,反正在車里面一點也聽不見外面的動靜,倒是周末的話無比清晰地鉆進車里每個人的耳朵里,大家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郝楓倒吸一口冷氣:“不對勁,這里不對勁。”
“啊——”忽然小敏大叫一聲,本來大家就神經緊繃了,被她這樣一叫,更是嚇了一大跳。
“你叫什么呀?怪嚇人的。”葛海城說了一句。
“你們看。”小敏顫抖著右手指向右邊:“你們看,那,那里有一個小男孩在對著我們笑。”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個穿白色衣服的男孩站在一個車胎上對著他們笑,那車胎分明就是從大巴上脫落的。
郝楓和周末對視了一下,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倆都清楚,那個小男孩就在高速路上的那個,而且“嘻嘻呵呵”的笑聲竟然很清晰地傳進了車里,大家聽得毛骨悚然。
“坐穩了。”郝楓說了一句便加大油門來一個甩尾飄逸,本來不是很寬闊的泥路硬讓他把車子調了回來。
泥路看起來不是很寬,可是實際上有可能會很寬呢?這樣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難不保他們看到的路面也只是一個假象?
車子一直往回開,好像不長時間就上高速了,大家這才松了口氣,但是周末發現和之前一樣,怎么高速路上沒有其他車輛,而且又是下雨天了。周末正想詢問郝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前方射來刺眼的光芒,看樣子是一輛大貨車。他娘的,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了,迎面撞來。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狂叫,周末只聽見郝楓大罵一聲,緊接著向右狂打方向。
響起了刺耳的剎車聲。
就在大家都以為一場避無可避的車禍就要發生了,忽然那刺眼的光芒消失了,車子也平穩地停了下來,并沒有聽到碰撞的聲音,也沒有感到車子劇烈的震動。
大家喘著粗氣慢慢睜開眼睛,周末驚慌地大喊一聲:“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又回到這里了?”
那“嘻嘻呵呵”的笑聲又鉆入了大家的耳朵里,聽得毛骨悚然。
呈現在眼前的又是剛才的車禍現場,那個小男孩正對著周末他們笑,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楓哥,快,快調頭!”
“楓哥,怎,怎么辦?我,我不想死在這里。”
“..............”
車里除了周末和郝楓,溫濤他們都快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了。
“閉嘴!都給我安靜下來!”郝楓緩了一下神道:“這東西已經纏上我們了,不管我們怎么走,最終還是會回到這里的,這是典型的鬼打墻。”
周末也懂得鬼打墻是什么意思,他問郝楓:“那怎么辦?”
郝楓看了他一眼:“等,等天亮,天亮就沒事了,大家一定不能下車。”
周末看向那個小男孩,竟然發現它在慢慢移動,而方向正是他們這邊,他還猛然發現小男孩的腳沒有著地,是飄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