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云大笑幾聲,冷冷的看著他說:“你真認為本縣平白將你打了?”
“哼!”陳京別開頭去不予蘭云對視。
“各位一定也認為本縣無緣無故打他吧?”蘭云抬頭環視一周說。最后將目光停在鄭義身上。“鄭公子,你認為呢?”
聞言鄭義閉眼,一會睜開眼:“雖然不知道大人為何打他,不過我確實覺得這陳京有些問題。”
“鄭公子將來一定是個大人物。”蘭云點點頭說:“可否請鄭公子說一說,你為什么覺得陳公子有問題?又有什么問題?”
鄭義想了一會說:“陳公子是朱大夫的徒弟,朱大夫不如本方害死張老伯,他卻一直不曾出現。剛一出現不是找大人說朱大夫冤枉,反而跑過來幫我煎藥,這倒沒什么。只是我感覺他太過熱情,而且師傅身負重罪,他卻還能笑得出來?還有,我感覺陳公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啪啪啪!”蘭云拍了拍手掌。“陳京,不知道鄭公子說得對不對?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說出來,本縣也好為你斟酌斟酌。”蘭云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陳京說。
“哼!無中生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再說了,就算有,與你們何干?難不成你們還要管人家私事不成?”
“你知道嗎?有句話很適合你。”蘭云搖搖頭說。
“什么話?”陳京問。
“死鴨子嘴硬。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聽到蘭云這話,陳京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不安。雖然一閃而逝。卻還是被蘭云看得真切,更加確信他有問題。
“哼!本縣讓你死的明白。”蘭云指著地上那被他打飯的藥汁說:“你為何不敢喝那碗藥?還是說,你往里面加了什么東西?”
“什么?那碗藥里面加了東西?”蘭云一句話引來軒然大波。周圍一陣議論紛紛。
而聽到蘭云這句話,陳京還不以為然的別開頭去。而梁王富臉上眉頭一皺,這些蘭云都看在眼里。
哼!梁王富,最好與你無關,不然有你好看。
當陳京出現的時候,蘭云就注意到他了,以21世紀的角度,蘭云堅信,這個人肯定有問題。所以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果然不出所料,陳京到處看了看,乘人不備將一個東西放進了他幫忙煎的那副藥里面。若不是……
“梁大夫,你認為往這一副藥里面加什么會讓人致命呢?”蘭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梁王富問。
梁王富眼一瞇說:“不值錢。”
“本縣問你加什么藥在這副藥里面……”
“大人,他說往里面加‘不值錢’這味藥。”鄭有名說。
“額,好吧!”尼瑪這些藥名還真是奇葩。不是八百文就是不值錢。
“這不值錢乃是八百文的伴生物,八百文藥力顯著,而這不值錢除了長得好看,真的一文不值,就連當柴燒都不夠火苗一掃。不過它若是和八百文混合在一起,卻是能令人感覺胸悶氣短。故而它也算一味藥材。”
“對了,民婦想起來了,公公服藥之后卻曾感到一陣胸悶,當時我還替他揉了一番。”嫦秀云說。
“這么看來,張老伯不是死于朱大夫不如本方,而是有人在藥里面加了這不值錢,這才害死了張老伯。”蘭云說。
“嫦秀云,如今斷定你公公是被人下了不值錢而喪命,那么你狀告朱大夫不如本方罪名不成立,你以為呢?”
“全憑大人作主。”嫦秀云眼淚一流,磕了個頭。
“好,雖然現在還沒有查清是誰害死了張老伯,但是已經確定死因,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嫦秀云,你先將你家公公好生安葬,本縣答應你,一定為他討回公道。”
“謝大人。”
“嗯,目前雖然查清張老伯死因,卻還沒抓到兇手,所以本案還沒有結束。藥方是朱銀桂開的,第一嫌疑人當然是朱銀桂。但不排除與朱銀桂接近的人,或者接觸過那副藥的人。
所以現在本縣宣判,嫦秀云狀告朱銀桂不如本方罪名不成立。今日到此為止。先將朱銀桂收押,待明日再審誰是下了不值錢,導致張老伯被害的兇手。退堂。”
“威……武……!”
縣衙內
“呀喲我的媽呀,冷死我了。”在泡熱水桶里泡了半個小時的蘭云到現在都還感覺冷嗖嗖的。
也不怪別人,本以為可以很快查清楚,沒想到搞了幾個時辰,都下午三點多了。卻只是查到了張老伯死因。最可氣的是,你下什么雨啊?
“蘭公子,我家小姐……啊……”
“什么什么?土匪來了?”泡的舒舒服服閉上眼的蘭云聽得一聲尖叫。卻看到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女子背對著他。
“喂?是青兒嗎?”
“流氓,登徒子,不要臉……”青兒一陣亂罵,每罵一句蹬一下腳。蘭云直翻白眼。
“我說大小姐,好像是你闖進了我的房間吧?”
“你還說,泡澡也不穿衣服……”
“你們泡澡都是穿著衣服的?難怪洗不干凈。”
“你才洗不干凈,渾身臭死了,”
“我是臭男人啊,臭很正常,不像你們女人,胭脂香粉抹一臉,半夜嚇死一群人。”
“我,我懶得跟你說,快起來。”
“干嘛?你想看我的肌肉結不結實?剛才難道沒看到?”
“啊,混蛋……”青兒一陣臉紅:“我家小姐病了。”說完就跑了。
“切,我家公子還病了呢。”蘭云不以為意的說。
問香樓。還是那間雅閣內。
“香兒,今天做這么多好吃的?”云海看著桌子上山珍海味說。
“是啊爹。”云問香頭也不抬的說。
“哦,那我可得好好嘗嘗。”說著就坐下來,伸手去夾菜。
“啊?爹,你干嘛呢?”云問香見到他要夾菜 立馬跑過來把他手里的筷子搶過來。
“吃菜啊!”搞什么?
“這不是為你準備的啦,爹你快出去。”云問香說。
“不是為我準備的啊?那是為誰準備的?”云海一陣納悶。
“一個朋友。”云問香脖子一縮,小聲的說。
“哦?朋友啊?李家小姐要來?”
“不是啦。”
“劉家小姐?”
“也不是啦。”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
“哎呀,爹,你好羅嗦啊,福伯在叫你呢,還不快去。”云問香伸手將他拉起來往外推。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到底是什么朋友,神神秘秘的,還不讓爹知道。”
“爹,福伯真的找你有急事,你還是快去吧,快去快去……”
“好好好,我去,話說回來,香兒,你也不小了,十七歲了吧?別人家的小姐這個年齡都嫁人了,你……”
“獨在異鄉為異客,問君意欲往何方?香飄滿園落地花,……”
“福伯,啥事這么急啊?”云海突然轉身跑掉了。
“噗呵……哼!”見到云海那一臉蛋疼的表情,云問香笑出聲來。
看來這招對很多人都管用啊。云問香這時候真得好好謝謝她那個整天逼迫她念詩的娘。
哎!說來也是,云問香的娘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打小就就細心教導她這些。可是云問香的性格像他爹,最受不了這些。
偏偏又不忍心看娘難過,所以明明自己也惡心的要死,還是強迫自己忍受娘親的炮轟。
好在云問香聰明伶俐,就算沒怎么用心學,還是青出于藍。
“咦?青兒,你回來了,云公子呢?”
“死了。”青兒氣鼓鼓的做在一旁,手里不停的抓著裙角使勁揉捏。像是再捏某人似的。
云問香見了也不為意,打從張家會來之后青兒就一直大罵蘭云,說他胡亂斷案,無故打人,還吃小姐豆腐之類的。直把云問香聽得直翻白眼。
我這個被吃豆腐的人都不生氣,你生哪門子的氣?
不過她也能理解,她們情同姐妹,看見她被欺負占便意,為她抱不平。所以也就由她去了。
蘭云穿好衣服,云問香病了,他得去看看。
由于擔心云問香,所以走的比較急,不小心撞到一個人。那人直接被撞的來了個后驢打滾。
當蘭云回過神要道歉的時候。那人卻頭也不回的跑掉了。于是蘭云只得將他掉落得一本破破爛爛的書撿起來揣進懷里。
問香樓,
“公子,里邊請,要吃點什么?”一位翩翩公子走進問香樓,伙計過來招呼。
“哦,兄臺,小弟初來乍到,聽聞貴寶樓的菜簡直稱得上色香味俱全,慕名而來,不知兄臺可否介紹一下?”
“公子這可來對地兒了。別的地方我可不敢說,但是這問香樓嘛,我敢排著胸口保證,絕對讓公子吃了還想吃,來了還想來,只要吃過我們的菜,保管公子不想走。”
“嘿嘿,聽你這么說,本公子還真得要好好嘗嘗了。”
“好嘞,公子,這樓下不適合你,還是去樓上好些,安靜優雅。”伙計見到這位公子風度翩翩,不止人長得英俊瀟灑,還這么有涵養,不像有的公子哥,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瞎顯擺,所以對他好感陡升。
“如此正好。多謝兄臺。”少年公子跟著他上了二樓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