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這次倒是沒再挑釁,一直在思考著夜氏的事。兩個人一路無言,安靜的到了夜家老宅。蕭離按了車喇叭,大門打開,直接開了進去。
停好車,進入主宅。剛走進去,夜一看到客廳坐著兩個人在下棋。停住腳步,呼吸滯了滯,左手握成拳狠狠地攥著,指甲掐進了肉里也不覺疼。
她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就覺渾身顫抖無力,昨日用盡力氣才能從他面前離開,沒想到這么快又相見。
不禁苦笑,二叔還真是無所顧忌,爺爺這態度也是明擺著了的,明明說好單獨見面的。
蕭離走在后面,看到夜一停下,抬眼看了下客廳里的人,心下了然。
掃了眼眼前顫抖著的身子,緊握的拳手,不禁生氣,走至一側,伸出手拉過夜一的左拳,帶上力道一根根扳開手指。
夜一被扳的手指一痛,眼眶里蓄滿的淚水溢出滾落下來,唇瓣咬的緊緊的,剛被扳開的左手又握住了。
蕭離蹙眉看著又合上的拳頭,怒意升起,抬頭看了眼夜一,卻看到流淚咬唇的一張臉,心下一軟,怒氣一泄。低頭湊到夜一耳邊,輕聲道:“女人,有我在。”
夜一回頭對上蕭離,看到那抹藍色,似有了絲力氣,輕輕點了點頭,正欲抽手擦淚。
蕭離緊了緊她的手,右手牽住她松開拳頭的手,左手抬起將她臉上的淚珠一點一點拭干。
賈錦在夜一進來的那一刻便知道了,他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回過頭卻看見一個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瞇起眼緊緊的盯著那兩個人,看著兩人對視,看著他牽她的手,看著他為她擦臉。心里一陣疼痛感伴隨著的怒意騰起,他的一一,怎么可以離別人那么近,怎么可以和別人那么親密。
蕭離感覺到賈錦的視線,偏頭冷睨了他一眼,又淡淡的收了回來。放不在眼里的人,也不值得多看一眼。
蕭離偏頭那一刻,賈錦才看清,居然是蕭離。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凸顯著整個人的氣場威壓,那張臉比幾年前見時更添了一絲成熟,俊美十分,冷冽八分,邪魅五分。
僅有幾面之緣的一個男人,妖夜的幕后老板,長年久居國外的人,居然是他陪著夜一回來夜家。
起身,走到夜一面前,微笑輕語:“一一,來了。”又轉向蕭離,開口道:“離少,好久不見。”
蕭離嗯了一聲,并未看向賈錦,輕聲問夜一:“一一,你不是和你爺爺有話要談嗎,談完我們早點回家。”
抬頭看了眼賈錦,冷聲道:“我想,賈少不介意我們單獨聊聊吧。”
賈錦心里一滯,當真是關系不尋常,蕭離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他們回家。轉向夜一,笑笑說:“一一,你爺爺要和你說的......”
不待賈錦說完話,夜一直接抬頭對著蕭離笑了笑,柔聲道:“那你等我一會,我還想回家補一覺呢,昨夜都沒睡好。你們聊吧。”說完越過賈錦,走到了沙發處坐下。
蕭離嘴角抽了抽,這女人說的話怎么這么曖昧。對蕭離無奈的笑了笑道:“賈少別介意,一一被我寵壞了,有點不懂禮貌。我們外面走走吧。”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賈錦此刻已經無法淡定了,光是聽他們說話就可以讓他想發瘋了,很難想象他們昨夜做了什么會沒睡好,那可是他都沒有褻瀆過一下的女孩。
夜一,當真已經將自己放下了嗎,那為何昨天見面會那般痛哭。
回頭看到夜一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都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苦笑一聲,一一,我是不是也該那樣告訴你,你才能原諒我當初的不告而別,才能重新回到我身邊。
蕭離,只是一個后來者又憑什么居上,聊聊也好。轉身離開客廳。
夜一聽到兩人相繼離去的腳步聲,抬頭看了眼眼前面容慈祥的老人,冷聲問道:“爺爺,您是打算用我來救夜氏了?”
夜老爺子笑了笑,依舊低頭擺弄著面前的棋盤,笑著說:“丫頭,別急。陪爺爺下盤棋。”
夜一往前俯了俯身子,看著棋盤,黑子白子錯綜復雜的幾近擺滿了整個棋盤。片刻后抬頭,唇角挑起冷笑道:“爺爺,您何必拿盤死局的棋來捉弄一一。”
夜老爺子搖了搖頭,笑著道:“丫頭的棋藝可實在是不好,這怎么能說是死局呢。既然丫頭不會,爺爺告訴你。”說著就拿起一顆白子正欲落下。
夜一伸手一擋,嘴角噙笑,眉眼彎起:“爺爺,我若說這步棋我不愿意走呢?您能否再找出第二條路來?”
“只有這一條路也不走?”“不走,寧可死局。”
夜老爺子臉色一變,厲聲道:“夜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那是必須要走的。你作為夜家人一天,就應該知道你得做什么。你爸爸一手扶起的夜氏,你要讓它垮掉嗎?”
夜一冷冷的撇了夜老爺子一眼,緩緩開口道:“爺爺,兩年前爸爸媽媽葬禮時候,他不告而別,也就再也和我沒有關系了。而且我準備進入夜氏,垮,我就陪它一起垮。”
站起身,走到一面掛著全家福的墻前,看著那幅沒有爸爸媽媽和自己的全家福,心里只覺諷刺。
夜老爺子怔了怔,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十八歲而已,卻已經沒有了小女孩的天真活潑。
心里輕嘆一聲,這些年都是虧待了她的,她有怨氣也是應該的,可是夜氏不能垮啊,一旦垮掉,夜家的其它產業也會一并受損的。
拿起一旁的拐杖,拄著地面站起身,蒼老了的聲音緩緩而出:“丫頭啊,我知道你對夜家沒有多少感情,這些年是我虧待了你們一家,你要恨就恨我好了。可是夜氏是你爸爸當年費盡心力才重新扶起來的,你忍心看著它再次垮掉嗎?”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抹無力又帶了一絲企盼,夜一聽到后沒有回身,只是冷眼盯著眼前那一幅全家福,冷哼一聲,自己哪里看上去像是個善良的人,三言兩語就想抹過這些年,豈是那么容易的。
薄唇輕啟,冷冷的道:“爺爺,我從來都不是夜家人,我只是夜路景的女兒。我爸爸既然把夜氏留給了我,我想怎么來都可以。您老就當我是在報復夜家好了。”
緩緩轉過身,看著那個已經不復當年威嚴的夜家老爺,唇角掛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頓道:“我就算毀了夜氏又如何,我想我爸爸也不會怪我的。”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夜老爺子抬步上前,正欲拉住夜一,卻又聽到夜一說的最后一句話:“您還記得當年您是怎么逼走我爸爸的嗎,如今這樣,是又想要重來一次?那我和我爸爸的選擇是一樣的。”
腳步一個踉蹌,顫顫巍巍的扶著拐杖站定,眼睜睜的看著夜一離開再說不出一句話。
張叔看到夜一離開,進到客廳,走到夜老爺子身邊,扶著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開口道:“老爺,二小姐還小,她不想承擔這些也是正常的,下次再叫小姐過來好好談談吧。”
夜老爺子搖搖頭,雙手抓緊拐杖,低緩道:“她不小了,她都已經打定主意進入夜氏了,她將路華玩的把戲看的透透的。她只是恨著這個夜家,她說要毀了夜氏,你說說她還怎么肯救夜氏。”
手中的拐杖不住的戳著地面,眼眶中有晶瑩泛起,聲音如瞬間又蒼老了似的哽咽道:“老張啊,她和她爸爸是一樣倔強啊,當初路景不肯聯姻寧愿離開夜家,如今她也是的。她說和她爸爸的選擇一樣,她這是要毀了夜氏離開夜家啊,作孽啊,我當年就是在作孽啊,都是我的錯啊。”
張叔一句話也不再說,只是無聲的陪著這個再也沒有了當年那個威風、只剩一身蒼老的遲暮老人,悔之晚矣,二小姐的倔強與當初大少爺的性子如出一轍,豈能輕易的原諒了這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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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靠在副駕駛座位上,悶聲不說話。突然想到什么,扭頭看著專注開車的蕭離,敞篷灑進來的陽光勾勒著精致完美的側臉,夜一猛得看呆了,快速回神問道:“你們聊什么了?”
蕭離撇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語氣道:“談了下你昨晚為何沒睡好覺。”
夜一擰起眉接道:“這個有什么好談的,我昨晚和哥哥聊的晚了,才沒睡好的。你們只談了這個?”
蕭離一手開車,俯身靠近夜一的臉,唇角一勾,輕笑道:“他覺得你昨晚是和我睡得,他可是很有興趣探究這個事情呢。”
夜一反應過來,看著眼前被放大的這張臉上輕佻的笑,只感覺臉都快要燒起來了,惱羞成怒,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再理會眼前這個男人。
蕭離看著眼前別扭的女人,收回身子,抿嘴低笑一聲,也不再逗弄夜一,繼續開車回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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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一特意起了個大早。秦飛和莫燁是早上八點四十的飛機,她也得收拾好自己。待送走他們后,就去夜氏走一趟。
打開衣柜看了看,不得不佩服秦飛的細心,雖然這兩年不在這里住,她和曉曉的衣服依舊每年都有新的補充。沒有正式的職業裝,挑了件簡單的純白襯衣搭了一件半身緊身裙。
將頭發全部盤在腦后,化了簡單的淡妝,站在鏡子前看了看,還算比較正式些。對鏡子里的自己微笑了下,轉身下了樓。
到了客廳,只有莫燁一個人在看報紙,秦飛在廚房準備早餐,隨意問道:“蕭離呢?他不去送你們。”
莫燁抬頭看了眼夜一,暗嘆不錯,很有職業范。桃花眼曖昧的眨了眨,詭異的笑道:“一一,你這是想離了?一大早就問他,都不關心關心我,真是傷燁哥哥的心啊。”
夜一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以為他會來送你們而已。”轉身去了餐廳。莫燁在身后道:“昨晚妖夜出了點事,他過去處理,宿在那邊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擰了擰眉,妖夜出事,蕭離處理,蕭南、蕭離身邊的蕭東。確定的口氣道:“原來蕭南是蕭離的人。”
“嗯,蕭離的手下,蕭南這次和我們走,離自然得多管著點妖夜。”莫燁回道。
“燁哥哥,你們這次去小心點,一定要安全回來。曉曉還等你照顧呢。”夜一停下腳步回身對莫燁認真的說道。
蕭南跟著,莫燁也跑過去,秦飛肯定不是簡單的談生意,那天碼頭的槍聲那么真實,蕭離還是蕭南的主子,那蕭離......暗自搖了搖頭,不想了,只要秦飛他們平安就好。
莫燁聽后,自嘲的笑了笑:“曉曉可是巴不得我不在呢。放心吧一一,我們會多注意的,那邊都安排好了,你不用過多擔心。”起身走過去搭著夜一的肩往餐廳去。
直到飛機起飛,蕭離也沒趕到,只有蕭東來過一個電話,轉告一切小心。秦飛登機前,叮囑了一堆事,吃飯、睡覺、工作......事無巨細,夜一都點頭一一應承了下來。
走出機場,看了眼起飛的飛機,默默的道了句平安。招手攔了的士去往夜氏,一路的景物極速倒退。
頭靠著車窗呆呆的看著窗外,兩年不曾踏入過夜氏,去的最近的地方也就是樓下的景顏書店坐坐,只因那是媽媽最愛去的地方,是爸爸送給媽媽的禮物。
夜氏集團,夜一下車后抬頭看了眼整棟大樓,抬步走了進去,直接穿過大堂進入電梯,到了23樓電梯門打開,夜一深呼了口氣走出去。
有秘書迎上禮貌詢問:“這位小姐,您好,我是夜董的秘書nina,請問您有預約嗎?”
夜一看了眼nina,生面孔,微笑回道:“麻煩你告訴夜董,我在會客廳等他,我是夜一。”直步進入會客廳,沙發上坐定。
不一會兒,nina端著一杯咖啡進來,彎腰放下,又退至一側,禮貌開口:“夜小姐,您稍等。夜董說馬上過來。”
夜一點了點頭,待秘書出去后,伸手揉了揉嘴角,有點不習慣一直保持微笑。
夜路華笑容滿面的走進來,坐在主沙發位,盯了夜一半晌才開口:“一一,我已經聽你爺爺說了你要進夜氏工作。”
看夜一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接著道:“你想工作是好事,但是你現在什么都不懂,我也沒法安排你。不要太任性了,如今夜氏不是你進來就能解決這次事情的,你應該......”
“二叔,你隨便給我安排吧。”開口打斷了夜路華的話,直接一句話堵死了夜路華后面所有的話。
夜路華一時氣噎,起身甩手離去。夜一嘴邊噙著笑,也站起身離開了會客廳,準備去趟22樓。
剛走到電梯口,nina就追了上來,對夜一笑了笑道:“夜小姐,剛剛夜董吩咐我帶您去人事部報道,您先隨我去18樓吧,這邊請。”nina按了電梯后退到了一邊。
夜一有點疑惑這么快就安排好了,進到電梯后,問道:“nina,夜董有沒有說安排我去哪里?”
“項目部總經理助理。夜董讓我轉告您,現在其他位置都有人,一時空不出位置,讓您先去項目部鍛煉鍛煉。”nina回道。
項目部總經理助理,夜一笑了笑不再說話。好算計,項目部最近不都在忙那個項目嘛,而且助理的職位開學就不能繼續做了,怪不得這么快就安排好了。
人事部填好資料,一一辦理好手續,確定明天就可以正式來上班,夜一就讓nina先上去了。
她自己直往人事部總經理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聽到里面說了進來,推門走了進去。
“單伯伯,是我。”單林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來人,起身上前,看到夜一包扎的手,眉頭皺起:“一一啊,這是怎么回事?”
夜一笑了笑,走到一邊沙發坐下,回道:“不小心劃傷了,我哥哥非要夸張成這樣。”有秘書端了茶水進來,放下退了出去。
端起杯抿了抿,看了眼單林皺起的眉頭,輕笑道:“單伯伯,真的是哥哥夸張了。我今天過來是入職的,二叔安排了項目部總經理助理。我想和您了解下現在的公司人員情況。”
單林走到一側坐下,嘆了口氣,開口道:“這兩年人事變動很大,基本都是新晉的人,當年你爸爸栽培起來的人所剩的寥寥無幾,哎!人走茶涼啊。”
看著夜一,輕嘆著又道:“老李時常念叨你,說這兩年都沒照應過你一次。一一啊,你爸爸怕是要怨我們沒照顧好你的。”
夜一低頭笑了笑,輕聲道:“單伯伯,我這兩年有哥哥照顧的很好,你們還在辛苦守著夜氏,我與你們太親近了終歸不妥,我爸爸怎會怪你們。”
起身對著單林鞠了一躬:“如今我回來,就是想替爸爸守好這份基業的,單伯伯,這兩年謝謝您,以后還要多麻煩您了。”
單林起身抱住夜一,手拍著夜一的后背,激動的道:“孩子,你長大了,你爸爸肯定很高興。”
夜一又陪著單林聊了一會,了解到項目部總經理是個行事果斷、叫裕玲的女人,能力很不錯,嘴卻是很厲害,身邊的助理換了一個接一個,最近因為項目問題,整個項目部的氣氛都是極度緊張的。
告別過單林之后,看了看時間,決定等明天上班之后再去見李勤先,徑直下樓去了景顏書店。
進了書店,去書架區找了本企管方面的書,隨后挑了個最靠里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奶茶,準備在這里打發掉下午的時間再回翠苑。
夜幕一點點降臨,直到有服務生過來提醒夜一到用餐時間了,詢問是否需要幫她叫餐。
從書里抬起頭搖了搖,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角,無奈的笑了笑,她經常白天一整天泡在書店,于是秦飛就將這里的服務生都囑咐過提醒她按時吃飯。
出了書店,攔了的士回翠苑,想著今天起就和惡魔同在一個屋檐下了,不禁有點頭疼,吵不過打不過只能任他欺負,還真是憋屈。
到了翠苑剛下來,蕭東就迎出來,上前道:“夜小姐,主子都吩咐好了,已經收拾出來房間了,也準備好了新的物品和衣服。主子說您還有什么要拿過來的,讓我開車陪您去園麗拿。”
“只有一些書而已,明天我下班后自己去拿就可以了。”
蕭東聽到后,回道:“夜小姐,明天起我負責接送您上下班,翠苑這邊打不到車。”
夜一點點頭,也好。剛走兩步,想起自己一天沒吃飯了,又停下道:“呃......那個,我忘記吃飯了,你送我出去吃點東西吧。蕭離吃過了嗎?需要我給他帶點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應該先小恩小惠賄賂下那個冷面惡魔。
蕭東搖了搖頭道:“晚餐已經送過來了,夜小姐,您先用著。主子還在妖夜,今晚應該也不會回來。”
看到夜一進去了別墅,蕭東想著,要不要告訴夜一,主子那天那么緊張她,或許她可以安慰下主子。
夜一一進門就撲到餐廳,看到桌上色澤誘人、聞著就食指大動的六菜一湯,吧唧了下嘴,喊蕭東進來幫她拆掉紗布,明明昨天換紗布時就只有一點腫而已,還被強迫包扎。
蕭東手拆紗布,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夜一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問道:“蕭東,你有什么就說。”
蕭東頓了頓,繼續手下的動作,說道:“夜小姐,你去看看主子吧。主子心情很不好,從昨晚起就把自己關在房里,到現在誰也不敢進去。”
夜一一聽心里樂翻了,不屑的哼了哼道:“我為什么要去看他?他心情不好說不定是因為失戀了,我好端端的去當炮灰干什么。”
蕭東一愣,顯然沒料到夜一會這么說,回神道:“主子身邊是不允許女人靠近的,怎么會失戀。夜小姐,您是我們見過的唯一一個靠近主子的女人。”
夜一抬起抹了藥的手,擺了擺:“靠沒靠近你們又不知道。他靠近我是因為我好欺負,哼!我吃飯了,管他干嘛。”徑直去到餐廳開始用餐。
蕭東心里苦笑,主子好不容易親近了一個女人,卻還是這樣的,本以為主子以后不用再一個人熬著了,沒想到......看了眼吃的很開心的夜一,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