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皇宮,觀景樓。
“習公公,奴婢覺著這戲臺子搭主場對面或許更好。”說話的是慕一心,正與習公公商量著戲臺子搭哪兒。
習公公對持不同意見的慕一心也不惱,笑著回她:“慕姑娘說怎么,怎么就成,老奴沒二話。”說完,就招呼著幾個太監把西邊戲臺子給拆了搭主場對面。一心又加緊了步伐,跟在習公公身后又說:“習公公,奴婢只是覺著太后在主場坐著,對面便是戲臺子,也就不用挪地給看了,省了不少時間。”
習公公也不忽悠,眉眼間堆滿了笑容,“慕姑娘心密,想的周全。”他是真沒覺得有何不妥,何況,太后可是可是讓她主事來著。慕一心放下心,既然習公公沒有怪她的意思,也不好在多說什么,福了福身,淡淡的說:“如此,奴婢先上會場看看。”不等習公公多作回答,掉頭就走。
觀景樓-會場(太后壽宴地)
夜幕降臨,夏風微吹。
慕一心此刻正站在會場中間一臉苦笑,手中拿著幅壽聯。
剛才值事長告訴她,太后有旨,須得將它貼會場醒目的地方。這可是皇上親筆。慕一心惱神,會場這么大,醒目的地方?幾千人的地兒,那官階小的,后排坐著,不也得看見才行?
抬頭望了望,腦海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明黃的月光打在往日右臉上那嚇人的胎記,此刻竟有說不出的妖嬈。
鄴君歌準備提前進會場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場景。停在了不遠處樹下,鄴君歌突然想起了在大片花海中穿著奇裝異服,手里還拿著什么的的女子,他記得她也是這樣抬頭望天。
只是一個背面而已,他當時卻對她上了心。
只是,他還來不及看清她的模樣,一個失神,她就不見了。
鄴君歌嘆了口氣,再,剛才那名宮女早已不見。他訝然失笑。今日不同方式,他還有幸看了個側面,雖說不是同一人,卻也心中大然。平復平復情緒,又朝會場走去。
另一邊,慕一心剛才也是抬頭望天時腦海靈光一閃。
如果她把壽聯幅度放大,在用繩索拴掛在會場上空中間,再加上她丹青了得,將壽聯兩面都寫上相同壽語,那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了?
當下,慕一心翻了紅繩,指崔公公要了壽聯用的紅紙,醮墨即刻開工。
不出片刻,與皇上親筆簡直無二。慕一心皺眉,她總覺著少了分霸氣。時辰也不早了,也不多想,慕一心把做好的壽聯交給崔公公后,并囑咐他如何弄,才徑直離開。
離眾人進場還不到半個時辰,用北京時間計算,也就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而現在會場已經有少許官員進場等候了。她還的上御食房看看。慕一心到御食房的時候不禁咋舌。為什么沒有人告訴過她太后的壽宴上的糕點之類的得做一百八十道?就算是滿漢全食,也應該有些過了吧。
她就不懂了,這些糕點,這么多,眾人肯定吃不完,何況還只是擺設而已。帝王家的膳食真得要如此架式么?不同的時空,不同的朝代,可為什么宮廷菜式這般相同?
在這兒轉了轉,大家都忙著擺弄,也沒看見她,偶爾幾個過事的太監宮女看見了也只道了聲“慕姑娘”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看來,太后壽辰,這御食房也不見的多加輕松。
一圈下來,慕一心已經有些微微出汗。
這御食房到也大,慕一心想。
“……七十九,八十……哎喲,還差一道呢……小李子--”剛想著,慕一心就瞧見左邊圍了大群宮女,太監,一心上前。
不知是誰說了句:“還差一道冰點密瓜!”
又一個宮女說:“冰點密瓜可是玉姐姐在做,如今玉姐姐被琢出了宮,上哪做去。”
“哎喲畏!這可怎么辦啊,時辰就到啦,這還差了樣,太后怪罪下來,我們可得殺頭啊!”萬公公拍腿叫了起來。
其他人一聽,也都面露懼色。紛紛凱視。
一心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差了樣糕點樣式,眾人正焦急著。
她本來不想管這份閑事,剛想離開,卻聽見萬公公說大家都德殺頭,她就心軟了。
她深知,皇宮是虎口,要是太后壽辰上出了點差漏,這殺頭也就算是小事了。
慢慢退出了人群,走到一邊撿了幾個大點的水梨就在案板上切了起來。動作很輕,聽不出什么聲音。
“桂嬤嬤,你把前兒那奶油貢品多裝些來。萬公公,你快上冰窖取夠份的冰塊來,要快!”
眾人被一心這樣一叫,先是愣了愣,被叫到的兩人隨及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立馬拿了去。
人群中,一位年紀大點的老媽子問切梨的慕一心:“長宮女,你這是親自做?”
一心沒有回答,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大家該干什么干什么。”
眾人一哄而散。蘇嬤嬤到御食房查看進度,第一眼就瞧見了一心,大驚,上前道:“一心,你怎么上這來了?”
此刻的慕一心正把奶油塊里壓冰塊,這水梨還沒撒好,就聽見蘇嬤嬤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活,告了眾人這做法,才抽出身來,“我看這挺忙,來瞧瞧,順帶學學。”說著,拉著蘇嬤嬤的手一道出去:“嬤嬤是來看做的怎么樣了罷?”
蘇嬤嬤訝然,也沒否認。
慕一心又接著道:“嬤嬤放心,我替嬤嬤瞧了瞧。差不多了。”
蘇嬤嬤沒多問,只是把一心拉著她的手換成了她拉一心的手,看了看天,囑咐道:“怕是該開宴了,一心,會場你快過去瞧瞧。”
一心點頭,“勞煩嬤嬤替我說說,剛才那道東西,可得用蠱裝好。配個勺子。”
蘇嬤嬤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走。
慕一心不再多說,當下就離開。
進了會場,見一切都安排了妥當,一心也放下心。
此刻,官員早已入座,就等著太后皇上一行人。
她退到了后面候著。太后待會可是得和眾人到后面聽戲去。
夜,黑的愈加濃烈。
“篤--”號角吹起的聲音。
“太后駕到--”
“皇上駕到--”
崔公公走在太后一行人前面大叫起來。
眾人聞聲紛紛站起來又跪下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皇上先開了口,說完陪同太后入了主座。跟在后面的妃嬪也都按照品級依次而坐。
“謝皇上。”眾人起身又坐下。
“太后有旨--各位娘娘,大人不必拘謹,各自用膳。”崔公公挺身而出說到。
崔公公揮了揮手,“傳膳--”
余音剛落,一路路太監宮女端著各式各樣的糕點魚貫而入。不多時,眾人桌上已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