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放心,不會是你所想的那樣。臣弟、要的只是她!”鄴鏡轉身。
“誰?”鄴閻搞不明白了,說了這么久,名字都還未弄清。
“只怕皇兄是真的不給。”
“是嗎?”鄴閻笑了。“朕說了,除了朕的妃嬪,自是何人朕都允了的。”
鄴鏡發笑,都暗說到這個份上了,皇兄卻絲毫沒有想到她。難道他對她的莫名感情是其他的嗎?不是喜歡?
他看著他的皇兄,這個一國之君。心里很是不解。
“如此,那皇兄是答應了。”
鄴閻點頭。
“臣弟要慕、一、心!”鄴鏡收了扇子。
他看到了皇兄臉色起了微微的變化。到底是君王身,情緒轉瞬就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為何呢?”鄴閻問他,心里卻在懊腦,為什么就遺漏了她?
“喜歡。”他將語氣放的平淡起來。觀察著他的變化。
能夠在知道此人的身份后,不是否決他告訴他她不行,不能選她。而是質問他為什么選她。
皇兄的確精明。“哈哈哈!!七弟,你是在跟朕開玩笑吧!她有什么好的?這貌吧,不經瞧。這才吧,除了會點江湖小把戲,倒也沒什么值得說的。”鄴閻全是憑著良心違背的說,其實,他知道她很好,她有才也有智。對他來說,其實長的怎么樣不是問題,關鍵是他的心怎么抉擇。
他該如何來說服七弟?他不想失去她,他想要她陪在他身份。他知道她不需要什么名分,她只是想安靜的,平靜的。然后,有一天,在不知名的情況下就離開了他。可就是這樣,他才不愿七弟強迫她。戰場那么危險!
“皇兄為何這么說呢?”他瞇著眼看他,他在想什么呢?似乎很苦惱呢。可是為什么,看他這樣,他似乎感到一絲快感呢?
“臣弟從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容貌是次要的。這才,皇兄你又說錯了。能夠在母后宴會上做了如此與眾不同的曲子,深宮后婢,卻能深知戰場無奈,就足以證明她有才。這樣的女子,恰好是臣弟想要找的人,有這樣的人與臣弟一同上路,才是不會無聊!”
“呵呵呵呵!”鄴閻大笑起來,“好說好說,既然這樣,臣弟喜歡,那允了便是!只是,此事怕還得問問一心自己的想法。她若是愿意,朕也不勉強,若是不愿意,朕,也作不了主!”
他這樣回他,應該能行吧,其實他自己心里也沒主。萬一一心答應他了怎么辦?
“是嗎?皇兄,如果連這個也不行,那她還有把你這皇上放在眼里嗎?是不是她的事向來都是她做主,皇兄你從來不干涉?就是想干涉,也干涉不了呢?”他句句鋒利,問的他啞言,他怎么忘記了這層關系呢?“那朕就做主,你可以帶上她,這樣,可行了?”他不怒也不笑。他想,如果是這樣,放手,其實也是一種慷慨。
“臣謝主隆恩!”鄴鏡向他傾身俯首。他這樣做對嗎?在俯首的那一瞬間他問他自己。對嗎?其實就算是錯的,他發現他似乎已被慕一心給吸引了。才多久呢?或許是宴會的時候,又或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后。總之,她就像個謎,他愿意去解開她。
“免禮吧!”鄴閻虛扶了他一把。“時候也不早了,上榮華宮用了膳就回府準備吧去吧!朕擇日就給你送行。”
鄴鏡應了聲就獨自離開。
看著他走遠,鄴閻才讓人吩咐慕一心明早服侍他洗漱。
“一心,你可有想過出宮?”
正給他穿衣的手突然就停頓了一下,到底是皇長宮女,她是很會隱藏自己的心思的,喜隱于色。懼隱于色。
“皇上說笑,奴婢在宮外還有親人,自是想出去的。”她給他系好了腰帶,又給他挽上袖子說:“不過奴婢也是知道的,奴婢是不會早早的就能出宮。”她給他挽好了袖子,又給他拿帽子。
鄴閻不解,“那這又是為何?還有什么事?”
一心笑了笑,“皇上,您想,奴婢是誰?奴婢是皇上御封的皇長宮女。珠鄴可是歷來都有這樣一條歸定,為皇長宮女者,年十八汝,四十去。皇上可還是忘記了。奴婢現今也未滿二一,離出宮還早著。”她說笑,說話間帽子也是戴的端正了。她立身在他身側,等著皇上吩咐她。她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眼皮總是跳個不停。
“是嗎?呵呵,朕被你這一提到是真想起來了。”鄴閻走到桌前坐了下來。“那你想不想出宮?”他問她。他在心里說,只要她說不想,他就留下她,不讓七弟帶她行軍。只要她說不想,只要她說不想,他就會想辦法不讓她行軍。只要她說不想……
“奴婢自是想的。”她是這樣回答他的。
鄴閻的神色暗了下去,他仿佛已經聽到了他內心的那個聲音在大聲咆哮,在大叫著,不會的,怎么可以這樣呢?我在心里是這樣的挽留你,告訴自己,你不要走。
他苦笑,奈何呢?“是嗎?那如果……”他在心里下了狠勁,“朕廢了你皇長宮女的身份呢?”他已經起身到她面前,“你不是想出宮嗎?如果你想,朕就廢了你的身份,你不就跟宮女無二?”他步步緊逼。“不就可以出宮了?”
“皇、皇上!”慕一心撲通跪了下去,她終于知道今天她眼皮跳的這么厲害了。“皇上恕罪,奴婢惹惱了圣上,求皇上責罰,請皇上勿要將奴婢趕出宮!”她在宮外哪里有什么親人?騙!她是騙人的,她在這個朝代,她就是一個孤兒。
“怎么?剛才不是說想出宮嗎?怎么、現在你又不想出宮了?”他彎身,左手鉗住她的下顎,“說啊?難道都是騙人的?”他質問她,手用足了勁,他看到她下顎已經微紅。他在心痛,可是他卻不得不對她用力,有誰知道他在質問他的時候內心卻不是這樣的?他不想這樣的,他是被逼無奈的。
“皇、皇、皇上!”她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她為什么感到想哭呢?她只知道自己被他弄的很疼,她好想哭,不是這樣的,不是他說的那樣的。她才不是那種人,她才不會騙人。“不是這、這樣的。奴婢、奴婢、奴婢沒有撒謊!皇……上”
“那你告訴朕!告訴朕!你到底想不想出宮?”他松開了鉗住她下顎的手問她。
她該怎么回答呢?她是想出宮,可是她在外面一個親人也沒有。如果是這樣,那她說在外面沒有親人的話,自己先前說自己在宮外還是有親人的話又該怎么圓場?她突然感到了絕望,以前的堅強又跑到哪里去了呢?怎么辦,她是真的想哭了。回答是也是死,回答不是也是死,如果是這樣的話,“奴婢欺騙了皇上。”她坐在了地上。那么失雅。
她眼里布滿了絕望,她已經心灰意冷,就像當初,她就那么突然的來到了這個時空,或許在也不能夠回去,在也見不到自己的多多一樣,是那樣的無助和絕望。
鄴閻別過臉去不想看她的樣子。他不忍心,他怕自己止不住就會抱住她,不讓她走。
“既然這樣,朕要對朕不誠實,不能一心一意的人留在身邊有什么用?從今天起,朕要將你送上行軍的隊伍,以后就跟著七王爺,待在他身邊。”有誰能夠知道他是怎樣克制了莫大的情緒才能將話說完的?他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淡下來。他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
“奴婢謝恩。”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安全喃底語。
皇宮,她曾經是如此的迫切的想要離開它,可是真到了這一天她才發現,原來所有的感情都在隨著時間的走動而變得早已不如當處的強烈。她對這個地方,對這些的人,早都有了從她內心底處生出來的情感。
……………
她收拾了些東西就出了宮,她站在宮門外看這城墻,她想,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或許她此時對這個地方有所眷戀,可是以后,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又會忘記自己曾對這個地方是多么的不舍,繼而轉身投入到對未來的生活的歡喜、喜愛。
再見!
她閉上雙眼,微風在吹,她的發梢在空中輕舞飛揚。
鄴閻站在僚臺看她,他想,她此刻的樣子要多美好有多美好,她是美麗的,在他心中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想,如果離開也是快樂。
她想,如果離別也會快樂。
你看,他們,她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呼,這與君離是終于寫完了,好辛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