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凝視我語氣輕輕地吹拂:“可是想的仔細了?”
“嗯。”我怔怔的。
“那可是應(yīng)了?”
“嗯。”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連夜就趕路進建陵城吧。”他墨發(fā)一瀉而下,俊顏光潔如玉,正說著就起身拉我作勢欲走。
“嗯?”我有些摸不著北。
蔡孓當下攔腰抱起我,如果在平時是沒有人可以隨便近我身的,可是眼下在他觸碰我的一瞬間我的身子以外的發(fā)軟,竟然絲毫使不上力氣!
這是要做什么!我立即掙扎著起身,想擺脫他的束縛。
“別動。”他雙手一按,語氣低壓,讓人意亂情迷。
不知是他沉穩(wěn)的語調(diào)讓人安心,還是今夜的月色過于惑人,我竟然不再掙扎,倚靠在他懷里。
我低語問他,“是掩人耳目嗎?”
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沒錯。”
走出竹屋,清涼的夜色披在我們的身上,小路前,一輛八角紅木馬車和幾個侍從在寒冷的夜中看似已靜候多時。
"小公爺。"侍從頷首。
蔡孓并不答話,長腿一伸,我便隨著他落入香木馬車當中。撂下簾子,焚香,暖氣瞬間席面而來,涼氣瞬間也散去了些許。
香水軟塌鈊瀧馬車,迷朧朧的清雅梵煙,還有那水墨般的眉眼。一切就像是繁華一夢,狠怕一觸碰就云淡風(fēng)輕。
我頭枕蔡孓手臂,長發(fā)垂散,不經(jīng)意間手指便勾住他環(huán)腰的玉帶。他目不轉(zhuǎn)睛,眸光閃爍,暖暖的溫情,綿綿的呼吸。
眼前波瀾不驚的眸子不經(jīng)意撥開了我的心弦,心中的紊亂,肌膚的戰(zhàn)栗無時不在騷動著我。然而長久奔放慣的性子讓我瞬間醒悟過來,我猛的推開他直直的站了起來。
“小心!”他反應(yīng)過來,眉頭一蹙,抓著我的手向他懷里一拉,我順勢又仰躺在他懷里。只看得到他隱笑的嘴角和低矮的車頭橫。
他一手握住我的肩頭,一手按住我的肩后,輕輕緩緩的把我安放在他右側(cè)的軟塌上,這才端正身子,笑意盈盈卻高深莫測的望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wěn)自己的情緒,靜靜的抬頭看他說:“馬車里又沒人看見,就不用掩人耳目了吧?”
迷離的氛圍,若有若無的油燈火苗縹緲的跳動,他一雙眸子似笑非笑,懶洋洋的抱著我倚靠在金棉錦墊上手指羊脂般白玉修長,跳動著油燈的火苗,一下,兩下。
馬車咕嚕嚕的轉(zhuǎn)動。
真想摔破個東西來打破這靜逸的夜。
“做戲就要做全套,你需要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以后的日子長著呢。”他一雙明眸閃爍。
我被他抱住,難免有些尷尬和燥熱。此時他氣息幽若,我突然不耐起來,把頭偏過一旁“你不會是趁機想要占我便宜吧!”
“哦?”他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拉長“看來阿雎對此事早已見怪不怪了。”
等等,我瞪著眼睛,他剛剛是在承認他在占我便宜嗎?他是蔡孓,他是大學(xué)士,他怎么和一個登徒浪子沒什么兩樣!莫非我第一次見到那個溫文爾雅的他是假的嗎!
他突然把唇貼近我的耳后“你的身子一抱就蘇軟的不像話,這樣可不好。”
我脫口而出“你就慶幸我身子是軟的吧,不然我此時就能打爆你的頭!”
蔡孓上下盯著我打量,語調(diào)膩膩“我喜歡你的軟,你呢?”
我雙頰滾熱,怕是要生出火來。
他難不成還真是一個情場高手?花花蝴蝶?怎能如此的??????
他放開握住我肩與腰的手,轉(zhuǎn)而從我背后輕撫我的雙頰“現(xiàn)在就害臊了?日后可怎么進行下去?”
我聽此大窘,而且憤怒。一個用力打下了他碰我的手,冷冷的說:“玩兒夠了嗎?難不成還真把我當做你寵姬了?你要是再這樣,不如趁現(xiàn)在我們就一拍兩散,我也不耽誤你!”
蔡孓顯然詫異非常,我心里卻有一點點得意,小樣兒的,也有你變臉色的時候!
蔡孓側(cè)歪了一下頭,面色委屈,“姑娘如此親近又如此兇猛,小生萬不敢動那齷齪心思。只不過是情之所至。”
聽到他這話,我一個呆愣,才注意到剛剛轉(zhuǎn)身迅猛,本就貼近的兩個身體更加密切了一分。而且,而且我險些就親到了他。
這下子,我感覺不單單是臉頰,連我的耳朵都要冒火了!
他扭轉(zhuǎn)了我的身子,聲音有些黯啞:“放心,我近日危險重重,卻還沒有心大到沉迷于女色。”
他說完,我們都凝固住。我們好像對某一件事情了然于胸,又都如此的莫名其妙。
“噗。”
見到我憋不住的笑意,他也呵呵的靠在馬車上。
車間的氣氛因為這笑聲驟然輕松了不少。
見到時機尚可,我提出建議,“那好,我答應(yīng)你了,替你掩護身份。”
他眉毛一挑。
“那你除了要幫助我進入建陵城,之外我做的事情你一定保證不可插手。”
“答應(yīng)?”他絨絨的睫毛掩蓋眼睛,“原來你現(xiàn)在才答應(yīng)我,是我唐突了。”緊接著他抿嘴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只是他那曉月微笑的面容后似乎謀算些什么。
當然,看到他這樣我也就只好乖乖坐好,不言不語。
天空才露出青白魚腹色,我感覺到馬車漸緩,一會兒的功夫就停住不前。
“站住!”
細致嚴謹?shù)穆曇糇屛乙活潱匠情T了。
“爺,城門檢查。”車外男音冷漠沉著。
他長臂摟過我,另一只纖長的手掀起車簾,語氣溫潤如初:“可看的清楚了?”
我用余光看到馬車前十多個守衛(wèi)各個手持長槍,帶頭的一個諂媚的笑著:“是蔡學(xué)士啊,您瞧瞧早知道是您的馬車兄弟們怎么還敢過問呢?”
蔡孓微笑著回復(fù)他說:“可以放行了嗎?”
“嘿嘿,當然當然,放行!”
隨著車簾的落幕,我還看見那十幾個士兵賊兮兮的目光盯著馬車。眼神猥瑣至極,讓人感覺像隔壁的黃狗老王在盯著眼前的肉包子一樣。
耳邊,“果然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