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審問
- 馬可探案集
- 文田甲
- 2576字
- 2020-11-18 15:02:05
穿好衣服后,我來到了馬可身邊。雖然腦海中有大堆疑問,比如馬可是否已將白虎制服?他又是怎么混進雙龍酒店的?不過眼下對周小彤的盤問也刻不容緩,因此我姑且把其他疑問擱淺,和馬可一同怒視著周小彤。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實名字的?”周小彤怯怯地抬頭問馬可,顯然是馬可進來后叫出她的名字把她給嚇壞了。
“我們倆都是你爸爸的學(xué)生,是周副教授托我們來找你的。”我搶在馬可前面,意在澄清我假嫖客的身份,當然并不是讓周小彤覺得我剛才的拘謹也是裝的。我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此刻還在為剛才無奈地看到周小彤的胴體感到愧疚。
“我爸?”周小彤首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羞愧地低垂下眼睛,同時埋下了頭,雙臂不安地抱在了一起。
“出生在這么好的家庭,還背著家人出來干這個,差點把你爸爸一生的名譽都給毀了。”馬可憤憤地朝周小彤說道。
“我爸知道了?”周小彤驚恐的問道。
“有人用你從事色情交易的裸照敲詐你爸爸三十萬,若敲詐未果就會把你的照片放到你爸學(xué)校的網(wǎng)站里面去。”我盡量說得溫和些,馬可的表情已經(jīng)嚇到周小彤了,繼續(xù)怒斥她我有點于心不忍。
“我沒讓人拍啊!”周小彤無辜地看著我們。
“人家拍你還會讓你知道嗎?你被人偷拍了。”馬可繼續(xù)怒目相瞪。
“我又不是有意的。”周小彤低吟道。
“你......”馬可被氣得直接揚起了手臂。
我連忙攔住馬可,不過也已怒不可遏,朝周小彤厲聲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不是有意的就有理了是吧?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如此賤賣自己的肉體等于是在出賣父母的靈魂。父母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你就這么報答他們?”
周小彤不敢直視我的眼神,雙臂抱得更緊了,身體在微微顫抖。
“看看你姐姐,現(xiàn)在已是中南大學(xué)的老師,怎么就不知道向你姐姐學(xué)學(xué)?你姐姐是你父母的驕傲,而你......”馬可說道這已羞于說下去了,憤怒地把頭暼向了一側(cè)。
而這時,周小彤的臉也偏向了右側(cè),同側(cè)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不屑的表情,看來她對馬可的話并不認可,可見兩姐妹的感情并不好。
“你似乎對姐姐有意見?”我試探地問道,馬可聽我這一問先是略表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和我一起盯著周小彤,等待著她的回答。
“從小到大,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優(yōu)秀的,學(xué)習(xí)成績好,是爸媽的驕傲。而我因為不愛學(xué)習(xí),比較叛逆,從小就被拿來跟姐姐比較,什么都要求向姐姐學(xué)習(xí)。可是我也有我的特長,有我的興趣愛好啊!”說到這,周小彤眼圈已經(jīng)紅了。
我和馬可頗為驚訝地對視了一下,看來周副教授在對待兩個女兒的教育上有點過于偏袒大女兒了,小女兒的興趣并沒有得到支持。
“你有什么特長?”我好奇道。
“我喜歡跳舞,從小就喜歡跳,一直是班級里的領(lǐng)舞者。高中的時候我們還組建了舞蹈隊,編舞和領(lǐng)舞都是我。”周小彤說到這已經(jīng)抬起了頭,并且頗為自豪地揚起了下巴。
“你爸媽不支持你跳舞?”我問道。
“不但不支持,還反對,就是因為我學(xué)習(xí)成績不理想。”說到這周小彤臉上又開始泛著傷心的色彩,聲音也變得哽咽。
“想要把舞蹈跳好,文化素養(yǎng)也是離不開的啊!有深厚的文化做底蘊,編舞才更有靈感,舞蹈也更有藝術(shù)色彩,才能往更高層次的舞蹈領(lǐng)域發(fā)展,更好地發(fā)揮你的舞蹈天賦啊!”我不知不覺已開始表露出一個文人的姿態(tài)。
“可是我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是很差啊,要達到藝校的分數(shù)線是不成問題的。”周小彤為自己辯護道,“關(guān)鍵是,我姐姐考第一名,我即便是考了第十名,也是一樣被爸媽數(shù)落。”
“因為你爸媽不支持你考藝校,于是你就輟學(xué)跟隨自己的舞蹈隊成員一起出來闖蕩。可是跳舞帶來的收入并不穩(wěn)定,而你又受到各種不良社會風(fēng)氣的影響,變得愛慕虛榮,因為急功近利最終走上了這條道路?”馬可又開始發(fā)揮他的推理天性。
“不!”周小彤大聲否決,我以為馬可完全猜錯了,不過周小彤接下來的話證明馬可只是猜對了開頭沒有猜對結(jié)尾,“雖然收入不穩(wěn)定,但是我們一直在努力堅持。去年我和好友準備成立一個舞蹈工作室,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資金不夠,父母又不愿意提供支援。眼看著舞蹈隊員迫于生存壓力漸漸離散,我才想到了走上這條掙錢快的道路。我沒打算干太久,頂多再干半年。”
聽了周小彤的話,我不禁感到一陣悲涼。周副教授要是能夠一直開明地支持小女兒的興趣愛好,那他又會多出一位身為舞蹈老師的優(yōu)秀女兒。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女兒因為墮落而成為父親被人敲詐的籌碼。身為歷史系的教師,周副教授到底還是迂腐了一些。
馬可似乎也對周小彤的不幸感到可惜,之前對周小彤的不滿也悄然消逝,他端起剛才作為服務(wù)生端進來的一杯白開水遞給了周小彤。
周小彤猶豫了一下,或許是感覺到了馬可眼神里的諒解,接過了水杯喝了一大口。
“總之,你不能繼續(xù)干這個了,穿好衣服就跟我們離開這里。敲詐你父親的人我已經(jīng)擺平,留在他手中的把柄我亦銷毀掉了,但你必須開始新的生活。”馬可語氣依舊很生硬,但已沒了之前的憤怒。
周小彤輕輕點了點頭,從她的神情來看,我并不確定她是否是真心愿意接受馬可的意見。
馬可提醒我先去地下車庫等待,他和周小彤隨后就到。我知道馬可是在監(jiān)督周小彤,他以服務(wù)生的身份容易遮人耳目,我相信他會成功將周小彤帶出來的。
在地下車庫等了十多分鐘,馬可攙扶著昏迷的周小彤出現(xiàn)了,周小彤身上依舊是之前那套白色連身裙。我趕緊迎上去,“她怎么昏迷過去了?”我擔(dān)憂地問道。
“還記得我遞給她的水杯嗎?我已提前在里面下了蒙汗藥。”馬可解釋道,然后把昏迷的周小彤交給我,自個跑去開車了。
坐在馬可租來的夏利車里,我摟著昏迷的周小彤,待開出車庫后,我迫不及待地向馬可問道:“你已經(jīng)猜到她不會乖順地跟我們離開對嗎?”
“這我倒是不敢肯定,但為避免被她趁機溜走,我只能出此權(quán)宜之計,這樣我才能在這間陌生的酒店里掌握主動權(quán)。事實證明我的謹慎是對的,周小彤倒是并沒有要暴露我身份的想法,但是她試圖擺脫我的心機在走出房間那一刻就已經(jīng)開始流露出來。要不是蒙汗藥及時見效,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馬可說完回頭朝我得意一笑。
“你到底是怎么混進酒店的?還有你剛才對周小彤說已經(jīng)將敲詐者搞定是真的嗎?你離開我之后到底都干了啥?”我之前堆積的疑問這下子猶如泄閘的洪水一般全部涌了出來,同時伴隨著內(nèi)心的激情澎湃。
“我現(xiàn)在只能告訴你我還沒干的一件事。”馬可將車停在交叉口等綠燈時,開始跟我賣關(guān)子。
“什么事?”說實話我并不是很感興趣,因為這并不是在我的疑問之內(nèi),但我只能耐著性子順著馬可的思維走,誰叫我想知道的都在他腦子里。
“吃飯!”馬可重新踩下油門,“待會去玉林茶餐廳邊吃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