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北冥辰聞聲不由得低咒,手中的速度頓時加快,想要在陰靈女反應過來之前將所有的極陰之寒化為己用。
頓時,在莫亦夕還未反應過來那道傳進她耳朵里的聲音所說的要怎么做之時,逸散出來的極陰之寒便被北冥辰成功的扯過去了一部分。
極陰之寒的減少讓莫亦夕受到的寒意減輕了不少,但與此同時,極陰之寒的減少也讓她跟陽光接觸到了少許,跟陽光接觸到的地方開始冒起了白煙,伴隨著白煙的還有一股灼痛。
莫亦夕感受著那股灼痛,有些怔楞,潛意識里認為那不可能,不可能寒意減少了,她居然感受到疼痛,而這疼痛就好像是要告訴她,她一旦失去這股寒意,不是被疼死也會因此而消失。
縱然她不想相信這一個事實,可是那股灼痛真的是在隨著那股寒意的不斷減輕而越來越劇烈。如果她不能按照方才那道聲音所說的做到將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收為己用的話,她遲早得疼死。
但是該死的,誰來告訴她,那道聲音所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眼見著藍光中生起白煙,軒溟寒雖然詫異,但更多的卻是對那名讓他升起了熟悉感的女子的擔憂,心思微轉間,他想到可能是自己說得太過深奧了,所以她沒有聽懂他的意思,沒有來得及做出應對,給了那名男子可趁之機。
思及此,軒溟寒連忙再度出聲,換了一種更為淺顯的說法,“不要想太多,你只需要將那個東西視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像吸收營養一般將它吸收進你的體內就好。”
像吸收營養一般?說得輕巧,莫亦夕聞聲不禁翻了個白眼,雖然這說法讓她無法認同,但不得不說,這個說法比之前的要讓她容易理解。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盡力試試了。莫亦夕想著便閉上了雙眸,想象著那些折磨著她的寒意原本是她身體中的一部分,而現在她要將原本屬于她的東西給奪回來。
不得不說,莫亦夕這個想象是對的,她的意識這樣命令著自己去搶奪的同時,向著北冥辰涌去的極陰之寒緩緩地換了一個方向,不疾不徐地向莫亦夕涌去。
看著那些調轉了方向的極陰之寒,北冥辰的臉徹底綠了,若不是他現在無法騰出手,他非得將那壞他好事的人類給劈了不可!
北冥辰狠狠地瞪了一眼軒溟寒,手中的動作卻是連番的變幻,他的雙手就好像突然被賦予了無限的吸引力一般,竟然硬生生地把那換了方向的極陰之寒又給拽了回來!
這還不算,他的吸收力在將極陰之寒的方向扭轉過來之后頓時成倍增長,讓感受到那股勢不可擋的吸引力的莫亦夕秀眉緊蹙,同時心中升起了一股好勝之心。
她就不信了,以她那易招鬼的體質還搶不過一個人,要知道鬼可是最喜歡寒氣的!
兩人就好像較上勁了,誰也不肯讓誰,北冥辰心驚這半路出家的陰靈女居然能和他拼了個不相上下。雖然論打斗的話,現在的陰靈女不可能打敗他,但論這對于極陰之寒的吸引力,恐怕還是陰靈女更勝一籌。
莫亦夕則對這種膠著的狀態很是不滿,心中漸漸升起了一股焦躁,氣息頓時紊亂了起來。
感受到女子的焦躁,軒溟寒的心中不由得一緊,看這樣子,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她遲早會輸給那個一身不凡的男子。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幫幫她才行!軒溟寒眸光一凜,顧不得他如今做出的舉動會不會被他人所不恥,抬手便向北冥辰揮出了一道力量。
雖然軒溟寒的力量對于身為冥界之主的北冥辰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北冥辰正在專心的對付身為陰靈女的莫亦夕,若是騰出手來接這道攻擊,那么局面肯定會一面倒的。
為了不讓陰靈女得逞,他只能硬生生地受了這道攻擊。
“嘭……”攻擊落在北冥辰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軒溟寒一心想要幫助莫亦夕,這發出的攻擊力道自然是不小的。
北冥辰承受住了這道攻擊之后,與莫亦夕交鋒的力量頓時有些不穩,雖然這不穩的時間很短,但莫亦夕不愧為陰靈女,僅僅只是這短短的時間里就占據了上風。
極陰之寒的流動霎時間傾向了莫亦夕,而莫亦夕就像是一個不知足的容器,狠狠吞噬著極陰之寒,原先因為接觸到陽光而受傷的地方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莫亦夕仍舊能夠感到那股令人顫栗的寒意,可與之前不同的是,她明顯的感覺到了這股寒意雖冷,但卻是她身體內的一部分,并不能再將她的意識凍結了。
意識到這一點,莫亦夕很快就明悟了方才那道聲音為什么會說將這股寒意收為己用對她有著很大的好處了。既然對自己無害,那么就放心的繼續吸收吧!
莫亦夕這樣想著便放任了自己,無意識中再度重啟了陰靈女的能力,一股龐大的拉扯力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頓時將北冥辰好不容易才搶過去的極陰之寒給掠奪得一干二凈!
北冥辰被強行切斷了與極陰之寒之間的聯系,看見在莫亦夕周身形成的極陰漩渦,心知自己不可能再度將之搶奪過來,只能無奈地撤去了力量,努力恢復因為與陰靈女搶奪極陰之寒而翻涌的氣息。
軒溟寒見此松了口氣,眸光落在正處于吸收中的莫亦夕,心中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雖然他們不曾相識,但是他就是為此開心了。
只是他的開心還沒維持多久,便感到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循著目光望去,軒溟寒看見那名已經緩過神來的男子正噙著一抹冷笑在望著他,他不由得干笑了幾聲,方才他只顧著一門心思的要幫那名女子,卻忘記了自己是在破壞這人的好事,這人不生氣那就怪了。
“那個,我只是看不慣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而已。”軒溟寒定了定心神,他不是那種會逃避的人,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也只能這樣了。
這人若是想出氣,他奉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