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一個五。

云宿眼瞳驟然緊縮，這是……他教給顧言舒的接頭暗號？

云宿下意識想要上前，抓住奶團子仔細詢問，奈何小家伙沒給他再靠近的機會，一蹦一跳的，撲進了薄靳煜懷中，一口一個爸爸，又奶又甜的，喊的薄靳煜樂得幾乎要找不著北。

“軟軟，今天怎么這么乖？”

他將小家伙抱在懷中，與幾分鐘前在會議室雷厲風行的他，判若兩人。

她什么時候不乖了？

顧言舒不服氣的在心底辯駁一句，“爸爸，軟軟每天都很乖，而且，軟軟今天很開心嘛！下次跟爸爸一起來公司，軟軟還要跟哥哥一起玩！”

對薄靳煜而言，大概沒有什么，比女兒開心快樂，更為重要。

他指尖點了點她鼻子，“好，爸爸答應你。”

薄靳煜寵溺的撂下一句，大概是由于被寶貝女兒哄開心了，他連面對云宿時，都罕見的多了幾分耐心，“云先生，非常感激你對軟軟的陪伴，時間不早了，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好好向云先生道謝。”

話已至此，云宿還能說什么？

“不客氣，薄總，”云宿話音一頓，看向小家伙，考慮到有薄靳煜在場，他到底沒敢將那份疑惑，表露的太過明顯，“軟軟……我們有機會再見。”

至少他能夠肯定一點，薄靳煜的女兒，或許真跟顧言舒有什么關系。

否則，她不會無緣無故的，得知他跟顧言舒兩人的接頭暗號。

他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查明真相。

大概是因為心底裝著事，接下來的幾天，云宿不是在思考著，該如何進一步接近軟軟，就是在糾結，該不該將他目前的發現，告知顧容川。

無論如何，顧容川始終是顧言舒的親生父親，如果薄靳煜的女兒，當真和顧言舒有關，于情于理，顧容川都有這個知情權。

云宿斟酌再三，最終還是找到了顧容川的辦公室。

“顧伯父，我聽聞你最近一段時間，為了地皮項目一事，經常往薄氏集團跑，不知道你有沒有，接觸過薄靳煜的女兒？”

薄靳煜的女兒？

顧容川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蹙緊眉頭，“你問起這個做什么？”

說出口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再加上事態嚴峻，云宿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他頷首低眉，認真說道：“實不相瞞，顧伯父，經過幾天的深思，我懷疑薄安軟，可能跟言舒有關。”

言舒……

不知是不是許久未曾聽到，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顧容川神色一震，呼吸明顯重了幾分，“云宿，我明白你從小就跟言舒關系好，但沒有證據的事，你可不許亂說！薄靳煜的女兒，我雖然并未接觸過，卻也聽說過關于她的消息，薄靳煜可是一向將他這個女兒，當成眼珠子護著的，能跟言舒有什么關系？”

倘若無關，又該如何解釋，接頭暗號一事？

看出顧容川不愿意相信，云宿抿唇，無奈之下，只好將跟薄家小公主見面后的種種經歷，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顧容川。

隨著他話音落下，辦公室內，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當中。

顧容川斂下眉眼，久久不語。

“顧伯父，”云宿只當他仍舊不愿意相信，循循善誘道：“我并不認為，這次的事情，僅僅是一個巧合，薄靳煜的女兒，很可能會知道一些，關于言舒的事，另外一種可能，薄靳煜的女兒……”

跟顧言舒，其實是同一個人。

后一種猜測，太過于荒謬。

云宿尚且沒有開口的機會，顧容川用力閉了閉眼，攥緊了掌心道：“云宿，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了，你別忘記了，言舒已經死了，即便薄家人，真跟她有著什么不一般的關系，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更遑論，薄靳煜的女兒，充其量只是個三四歲的孩子，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什么話都不稀奇。”

儼然，顧容川并不希望，他將顧言舒，跟薄家小公主聯想到一塊去。

云宿看出他決絕的態度，只好將此事，暫且咽回了喉嚨里。

另一邊，平靜無波的日子，接連持續了好幾天，在看到季引修和季晗晗手腕上戴著的，同款電話手表后，顧言舒終于不淡定了，別的小朋友都有電話手表了，她怎么能沒有？

她不僅要有，她還想有更高級的！

回到別墅，顧言舒丟下小書包，直奔薄靳煜身邊，開啟了抱大腿模式，“爸爸，你就幫軟軟買一個嘛，小修和晗晗都有了，軟軟也要跟他們一樣，最好，是跟爸爸媽媽一樣的！”

一旦手機到手，她就沒有必要，再想辦法從別人那里拿手機，跟云宿聯系。

只可惜，向來寵女兒的薄靳煜，在這方面不是一般的難說話。

顧言舒好求歹求，他才終于給季父撥去一通號碼，在向季父確認了，季家的兩個小朋友，的確都擁有了電話手表后，給顧言舒買了一個同款的。

電話手表，帶有定位裝置，也可以打電話，但經過薄靳煜的特殊設置，電話只能打給他，亦或者是溫秋雨，否則的話，顧言舒再打給第三人，來電便會自動跳轉，到薄靳煜的手機上。

顧言舒頓時叫苦不迭，恨不得在老狐貍臉上，生生戳出幾個洞來。

這種性質的電話手表，她戴著跟不戴，有什么區別？

“軟軟，”薄靳煜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又開始了跟顧言舒講大道理：“爸爸知道你想要什么，可你還是個小朋友，真讓你帶手機去學校，會有許多不方便，反正只要爸爸媽媽一直在你身邊，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她不滿足的方面，多了去了！

顧言舒并不死心，卻也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否則再鬧下去，恐怕她連個電話手表都沒了。

眼珠子轉了轉，顧言舒上前一步抱住他，“軟軟明白了，爸爸，你放心，軟軟會在學校好好聽話，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

話雖如此，顧言舒無疑是算準了，薄靳煜招架不住她一個勁的賣萌，接下來一段時間，在跟薄靳煜拉近關系的同時，她不忘時不時提上一句手機。

聰明如薄靳煜，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