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暴之前
- 豪門詭影
- 夜無媚
- 2006字
- 2020-11-18 14:51:18
安慶權找的人,在事隔兩年之后,終于帶回了消息:已經確認,安慶成兩年前死在馬來西亞的首都吉隆坡。
靴子落地。
安慶權之前早有預感,想著這個事遠不是失蹤那么簡單。
比安慶成的死跟讓人震驚的是,他臨死前留下的遺囑秘檔。這份密檔,在歷經無數次被銷毀的恐懼經歷后,終于呈現在安慶權面前。
安慶成交待了安氏集團這么多年來,在海外一直致力于研究的生物醫藥產業:遺傳基因缺陷。
安慶權的擔心終成現實,安氏家族血脈有嚴重的基因缺陷。安慶成把他帶頭在海外研究的結論,濃縮成八十多頁的報告。
安氏的死亡報告!由于帶有致命的遺傳基因缺陷,安氏家族里的男人,沒法活過60歲。
60只是最理想化的壽命終點。安慶成死的時候,只有50。安慶權的父親,爺爺,曾祖父也只有50多就告終,死亡的原因均來自于心腦血管的重大疾病。
安慶權在他48樓頂層的董事局主席辦公室,熬夜翻閱了很多次那份報告。然后通知他的專職生活秘書,又叫來錢亞歐,天一亮,他倆務必將封存好的材料,送到上海中心地下金庫。安氏在觀復寶庫常年租有私人保險箱。
從頭一天晚上9點到第二天下午5點,安慶權一直待在他的辦公室里。
除了那部專用于重大事項的紅色電話機外,其他電話線都拔了。手機全部關機。安慶權抽了很多根雪茄。助理送來的飯菜沒動一口。
百結愁長。老毛病又犯了,頭痛。像要被電鉆切開的疼痛。
中間斷斷續續休息了沒到兩小時。秘書從觀復寶庫回來后,安慶權讓他趕緊通知在香港的姐姐,叫安慶琪回來有事商量。
下午5點20分,助理敲門想過來問問老板晚餐如何準備。前后敲了多次,里面均沒回音。
助理就在老板辦公室外面的房間辦公,老板出去肯定會經過他身邊。
不詳預感涌上心頭。
助理輕輕推開門走進去,只見安慶權側身躺在地毯上。
余雁衡接到錢亞歐的電話,匆忙把安墨寒帶到安氏旗下的華寶醫院,然后又把她交給早就在大廳門口焦急等候的錢亞歐。
安慶權的病房在醫院十層,VVIP待遇,有最好的特級護理人員。
安墨寒的弟弟安墨燃剛從加拿大回來探親,此刻只有他一人守候在安慶權的病床前。
安墨燃是安慶權欽定的接班人,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安墨寒推門而進,老板還沒醒來。
“姐姐。”墨燃起身輕叫道。墨寒、墨燃關系一向甚好。
安墨寒嗯了聲就問病情。
“醫生說是受了刺激。再這樣會危及他的心臟?!卑材纪屏送蒲坨R,擔憂地說道。
安墨寒剛想說什么,錢亞歐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瞅著他們姐弟倆說:“你們不用慌。這個事不要外傳,我跟雁衡也交待了。院長說了,只要三小時內能醒來就好。”
安墨燃客氣地沖錢亞歐點點頭,說:“錢伯伯你忙去吧。這里有我跟姐呢?!?
老錢剛走,墨寒就柔聲責怪弟弟:“你對他那么客氣干嘛?”
“爸爸身邊的人嘛。”墨燃回道,又低頭說:“姐姐你還是討厭他呀?”
安墨寒瞅了一眼安慶權蒼白的面龐,說道:“由佳回來了,你知道嗎?賴著不走。”
“她回來干嘛?”安墨燃語氣中滿是厭憤。
安墨寒忽然就說:“你搬回去住吧。咱倆有個照應。由佳一直打十三的注意,你得幫我想想辦法。”
“十三?他?”安墨燃滿臉鄙夷,勸說道:“姐姐你看上他哪一點嘛?我們這樣的身份,能找那種人?”
這時猛地就聽到安慶權的咳嗽聲。
“爸爸?!?
“老板。”
姐弟倆轉過頭,驚喜般叫道。
還沒到三個小時嘛,人就醒了。沒事了。
“寒寒?!卑矐c權虛弱地說道,又拉著她的手:“你不叫爸爸可以。但你得好好想想自己的終身大事?!崩习逭f得很慢,很吃力。
“你們都這么討厭他?”安墨寒愁云滿面地說道。又討好地說:“那我讓十三改名好不好?”
安慶權本來最討厭身邊的人結黨,前一階段又擔心由佳真的跟孟十三私奔有損家族顏面?,F在忽然覺得,比起孟十三這個人,其他好像都不是問題。
“十三?第十三?”安慶權暗淡的眼神里忽然閃出一絲驚恐。
接近午夜的時候,安慶琪搭乘安氏的私人飛機從香港趕了過來。
兄弟姐妹幾個人,安慶權最提防的是在泰國的老二安慶邦。關系相對較好的是死去的老三安慶成。跟在日本的老四安慶槐關系一般。老五安慶仁對家族生意沒有任何興趣,文鄒鄒的,喜歡填詞作畫,幾乎沒什么來往。還有一個最小的妹妹安慶瑋,定居在美國,負責安氏北美的一些業務,也很少回來。
還能讓他信任的,就是大姐安慶琪了。
安慶權這么著急的讓她回來,主要是讓安慶琪去趟泰國,走訪為由,實際察看安慶邦的家底。這個節骨眼上,老二可別節外生枝,抖生變數。
安慶權相信,安慶琪會幫他。他倆可是同胞兄妹。安慶邦是老爺子當年跟一個護士偷情生的。
另外,安慶權這次鄭重地把安墨寒托付給了大姑。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變故,就讓安慶琪把寒寒帶去香港。
安慶權絲毫沒提及接班人安墨燃,讓安慶琪頓感蹊蹺。
安慶權當晚還囑托,這階段,安氏私人飛機所有的出行計劃和安排,務必要及時報到他這里。那兩架飛機從現在起,所有的起飛時間,航線,飛行任務,包括定檢維修安排都由安慶琪本人跟托管公司對接。
安慶琪感到強烈的不安,她眼中的弟弟從未如此的慌張。這么急切地交待這些事情,他到底在擔心什么?
他的精神仿佛一個脆弱易碎的薄薄玻璃杯。這還是一個千億財富帝國的掌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