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帶著蕭祈到了暴室。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拷問,本就文弱的楊硯竹終究是沒有撐住,全都吐了出來。不過也是苦了他了,一個毫無根基的年輕人,被齊家老爺子玩弄于股掌之間,幫自己做了那么多事。現(xiàn)在事情又被他暴露了,楊硯竹要是離了蕭祈現(xiàn)在的監(jiān)管,肯定是留不得了。
可以肯定的說,等下了船,蕭祈不管他了,他就絕對活不過兩個小時。
不過這就不在蕭祈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畢竟他又不是活菩薩。對于一個動了自己女人的人來說,楊硯竹現(xiàn)在還能留下這條命就不錯了。
此時,楊硯竹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看向蕭祈的眼神就十分怨毒。
蕭祈冷哼了一聲,十分不屑于他的示威,拎起旁邊的一桶海水就潑在了他身上。
傷口碰到海水仿佛是肉被咬住了那般。楊硯竹的眼睛被疼得通紅,低低地嘶吼了兩聲,抽搐著躺在那里不動彈了。
老四脾氣暴,狠狠踢了他一腳,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沒記性,瞪你的狗眼看誰呢!?”
這下他徹底安靜了。就好像一只喪家犬。
江南拿過錄音筆,截取了有用的信息來給蕭祈聽。
拿過錄音筆,蕭祈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吩咐道:“別讓他死了。”
后就離開了暴室。
蕭祈一直沒有狠下心來整死他,其實還是因為當(dāng)時齊家派他擄走佩佩的時候,他一直竭盡全力保住佩佩。不然蘭瑾銘那個瘋婆娘還不知道會把佩佩怎么樣呢。齊家的手下對佩佩也不會太客氣。
這算是還他人情吧。
其實這支錄音筆聽不聽也就那么一回事。齊家的套路不過就是那么幾種,猜也能猜到個大概。
私心里還是恨楊硯竹的。
路瑾年這個騷包有半個月沒見著自己的心上人了,現(xiàn)在在海上漂著就處于一種神游太虛的狀態(tài)。唯一一個跟他女人親近的人就是秦子佩。這家伙為了討自己女人的開心,把秦子佩像是個活佛似的供著。就為了回去能邀功請賞。
雖然秦子佩現(xiàn)在處于失憶的狀態(tài),可是莫名就覺得這個騷包男很親切。
早上蕭祈走的時候算是把秦子佩禁了足,路瑾年心想這可不成啊,等回去了要是秦子佩被關(guān)了不開心,家里那個祖宗也就不開心,這祖宗要是不開心了自己可就死定了。
于是巴巴地趕過來哄著秦子佩玩兒。
在門口站崗的宋 平一臉懵比地看著路少爺跟個太監(jiān)似的推了個餐車過來,低聲細(xì)語地在門口說什么:“哎喲姑娘你干啥呢啊,來吃好吃的呀。”“呆著無聊嗎?我給你找?guī)讉€人打打麻將玩玩撲克啊?”
......
講真,他要不是老板的好朋友,自己都想把他拍出去。
秦子佩在衛(wèi)生間里苦于自己的腫眼皮遲遲消不下去,聽著門口的動靜就知道是誰來了。這家伙跟那個“大哥”不一樣,一天到晚輕聲細(xì)語的好欺負(fù)的很。
于是秦子佩一點都不客氣,心情也是正不好呢,就嚷嚷道:“別說那沒有用的,你快給我整點冰塊來!”
然后這狗腿子又屁顛顛地跑去找冰塊......
總之蕭祈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子佩以一種非常囂張的姿態(tài)坐在床邊用冰袋敷眼睛,然后路瑾年拿著一只帝王蟹的蟹腿問秦子佩要不要吃。
蕭祈的嘴角抽了抽。
站在門口的宋 平一臉黑線,蕭祈知道他也很無奈,畢竟路瑾年也算他半個老板。于是揮了揮手讓他去休息了。
可能也是這兩天在船上呆得太悶了,秦子佩的心情一點都不好。一邊敷眼睛一邊惡狠狠地啃著蟹肉。都沒有注意到蕭祈的到來。
蕭祈縱是再慣著她,可這丫頭的病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到底還是心疼得不行。
跟路瑾年這樣能逗樂子的家伙在一塊呆著玩兒說不定還能好點,心情能不這么郁悶。
于是蕭祈離開了房間,眼神示意路瑾年裝作沒看見,然后把江南叫了過來,讓他們?nèi)齻€一起打打牌。
......
......
海邊別墅里。
葉盛美兩三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這個愁啊。路瑾年給她留下的保姆見她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最好的朋友一開始生死未卜,前兩天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說是救出來了,可是現(xiàn)在還失憶了。路瑾年和蕭祈去營救秦子佩的這一趟也是有很大風(fēng)險的。
這幾天的日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人生之中最難熬的幾天了。
雖說路瑾年從小就是以繼承人的培養(yǎng)方式長大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她還是沒有辦法放下心來。
現(xiàn)在她每天最大的期待就是等著路瑾年的電話。
預(yù)計明天下午就能回來了。
不同于她的愁緒萬千,游艇上現(xiàn)在可謂是熱熱鬧鬧。
秦子佩把冰袋一摘,吃的飽飽的,就開始了斗地主之路。
別的高端一點的玩法她也不會......這兩個人就陪著她玩兒。
秦子佩一向是賭運(yùn)極佳,這連著幾把下來輸?shù)媒虾吐疯晔菨M頭大包。雖說這點數(shù)目對于他們來說不算什么,可是一直被別人贏的感覺太差了好不好!
簡直想要掀桌子啊!
三個人笑笑鬧鬧玩了不知道多久,每次牌一到手,他倆的臉色都得變上一變。
這是什么鬼牌......
秦子佩玩兒得開心,更不愿意散局了。因為她自個兒私心里也想著,害怕那個嚇人的大哥突然又回來了。
就好像路瑾年不是他的好朋友,江南不是他手下一樣......
想得還挺美的。
至于蕭祈,整個一下午都很焦頭爛額。
楊硯竹跳海自盡了。
暴室在地下室濕氣太重,蕭祈怕這家伙死在暴室里。畢竟事情還沒有完,跟齊家馬上要到了攤牌的時候,楊硯竹留著還有用。于是就吩咐老四把他弄上來透透氣。
老四雖說脾氣不好,但是心腸不壞。老板安排不能讓他死,但是這家伙身上的傷口要是碰著這么大的海風(fēng),難免會破傷風(fēng)。于是把他押到甲板上的時候還好心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
誰能料到,就是這么一個脫衣服的動作,這楊硯竹竟然暴起,用盡最后的力氣跳了海!
老四一臉懵比,沖到船邊去看,只看到了他最后落入海面的那一幕。
也是挺驚心動魄的。
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不如就這么死了算了。還能少遭點罪。
蕭祈得到消息后也是一驚,隨后也就淡定了。
這么深的海,應(yīng)該是必死無疑,他還受了那么重的傷。那種金手指讓他死而復(fù)生的幾率幾乎為零。算了,人死了也就相當(dāng)于沒有了威脅。
也不差他這一個籌碼。無非就是對峙的時候再費(fèi)點力氣罷了。
讓他頭疼的是,怎么跟佩佩交待?
這丫頭也不可能一直就這么失憶下去吧,醫(yī)生說治愈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自己從孤兒院離開之后,她身邊陪著的兩個人就是葉盛美和楊硯竹。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可是佩佩是一個非常注重友情的人。本來在孤兒院長大就沒有什么知根知底的朋友,現(xiàn)在還死了一個。
也是頭疼。
蕭祈是最不愿意騙秦子佩的。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情給兩人以后的感情留下什么隱患。
所以他才很心煩意亂。
看看時間,佩佩該吃藥了。
房間里三人打斗地主已經(jīng)打不動了。玩兒的時間一長腦袋都疼。三人圍著一圈用平板看起了電視劇。
蕭祈表情還是有點僵硬,不知道怎么面對秦子佩。
江南一抬頭就看見自家老板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出于對上級的敬畏,不由自主的就抖了抖。
路瑾年也發(fā)現(xiàn)了他,于是倆人都起身。
秦子佩心好累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大哥到底什么毛病怎么看人這么瘆得慌呢。
估摸著秦子佩的心情也不能太差了,于是路瑾年打了個招呼就拖著江南離開了房間。
留下蕭祈和秦子佩大眼瞪小眼。
秦子佩看了他手中的藥碗一眼,眼皮跳了跳。
“別愣著了,這都玩兒了一下午了。過來吧,把藥喝了。”
秦子佩的臉色變得苦哈哈的,可是還是不敢跟他對著干,擰噠擰噠地走過去將他手中的瓷碗接了過來,一口悶了。
蕭祈看她好笑,樂了一會兒。
從來沒見過他笑,秦子佩一愣。
笑起來真好看......
蕭祈是著名的冰山臉,雖說長得帥,可還是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以前有點笑臉也就只是對著秦子佩罷了。這兩天剛找到這丫頭,心里也是急得慌,自然表情就看不出來開心。
突然就這么如沐春風(fēng)地笑了,倒是給秦子佩狠狠驚艷了一把。
“發(fā)什么呆呢,悶壞了吧?我?guī)阍谕饷孀咦甙伞D阋矂e怪我今天把你據(jù)在屋子里。這海上的確是不安全,我出去了總是擔(dān)心你。你在這里也不用多呆,明天下午就能到目的地了。”
秦子佩對于他的畫風(fēng)轉(zhuǎn)變顯然也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就跟著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