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丁丁!”蘇希和又連名帶姓的叫她了,這讓她欲哭無淚,其實她那里知道蘇希和也是哭笑不得,怒火中燒。
“我沒有偷吃糕點,我都給巴豆吃了。”譚丁丁站起身趕忙說道,要是被罰了銀子,自己怕是再也離不開這個小院了。
蘇希和那里是在怪他這個,他冷冰冰的看著巴豆將鞋子放在譚丁丁的腳下,并抬起頭看著譚丁丁,搖著尾巴,吐著舌頭,等待著譚丁丁的獎賞。
“那只鞋子是怎么回事?”蘇希和用內力壓著心里的怒氣,用較為平靜的聲音問道。
譚丁丁看著地上的鞋子,這鞋子怎么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今天一來到院子就看見巴豆叼著這只鞋了,她見著這只鞋破爛不堪也就沒有多想什么,既然巴豆想玩就陪她玩唄,再怎么說也比和三柱子玩戳泥巴好啊。
怎么,這只鞋子惹他了嗎?
譚丁丁收回目光,看向蘇希和,雖然這蘇希和帶著面具,可是那殺人目光依舊是一毫不差的射出來落在譚丁丁身上,譚丁丁不由得身上一顫,低下頭,這下怕有事兇多吉少了。
這下,譚丁丁一低頭,總算看見了蘇希和那只赤腳了,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在看看蘇希和另一只腳,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下要怎么辦才好?
巴豆見著譚丁丁一直沒有動作,很不滿的將兩只前腳伸到她小腿上,開始雙腳刨土一樣的刨起來,嘴里還嘶嘶的叫著。
譚丁丁一揮腿,動作很小,但是還是將巴豆揮在了地上,該死的巴豆,非笛的鞋子不叼,偏偏叼三少爺?shù)模憧墒前盐医o害慘了。
“說啊。”蘇希和見著譚丁丁一動不動,又開問起來。
譚丁丁將蘇希和的鞋子撿起來,想蝸牛一樣移到他面前,放在地上,在整理了整理,可是再怎么整理那鞋子上的幾個洞洞也是遮掩不掉了。
“呵呵,呵,呵呵,三少爺,這只鞋,好像,還能穿,穿在腳上,不會掉。”譚丁丁結結巴巴的笑道,這個笑真是比苦笑還難看。
蘇希和看著這個女人,覺得自己快是要瘋了,什么叫還能穿不會掉?
“你……”蘇希和語窮了。
“汪,汪汪……”巴豆很不滿的叫道,惱著譚丁丁的中途離場。
“給我端水來,我要洗腳。”蘇希和冷冷的說了句,回了房。
就這樣把自己給放了,這不像是三少爺?shù)娘L格啊,譚丁丁抓著頭發(fā),不解的想到。
她要是知道這蘇希和接著要怎樣整自己,說不定就翻墻逃逸了。
這個蘇希和即使不是個魔鬼,也算是半個魔鬼了。
三少爺,你是惡魔。
三少爺,你不得好死。
三少爺,你吃飯被噎著,喝水被嗆著,走路被摔著,上街被車撞著。
三少爺,你好狠的心啊,想我譚丁丁也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怎么就這么狠心的對我啊。
三少爺啊,你的心是鐵做的么,還是被狗吃了,怎么就這樣對待一個女子啊。
……
譚丁丁跪在院子里,心里不停地嘀咕,這個三少爺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可惜自己這么單純可愛的一個妙齡女子就栽在他手里了。
巴豆靠著譚丁丁坐著,目不轉睛的看著蘇希和的屋子,一動不動,好像自己也是被罰了一樣,那樣無辜的看著。
“哎呀,水還沒有熱呢,丁丁呀,你可要堅持啊。”非笛伸手試了試水溫,看笑話似的說道。
想要知道譚丁丁在做什么么,曬洗腳水,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偏偏就讓她給趕上了。
譚丁丁跪在院子中央,雙手舉著一個木盆,放在頭頂上,為的就是讓陽光將盆里的水給曬熱了給蘇希和洗腳。
她就知道這小心眼的三少爺就不會那么輕易地放過他,也就在剛才,蘇希和進屋時,回過頭看著他,眼里盡是陰狠的笑,他說,譚丁丁給我端盆涼水來,曬熱了給我洗腳,還有,你要跪端著曬。
“非笛,你就是一個落井下石的小人。”譚丁丁氣急敗壞,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衣服,她這樣跪著根本就看不到非笛的臉。
“嘿,誰叫你把少爺?shù)男赢斏嘲拱 !狈堑讯紫聛砜粗顾B連的譚丁丁。
“我哪里知道那是三少爺?shù)男影。疫€以為是巴豆在哪里隨便叼的呢。”譚丁丁嘟著嘴,明顯的不滿蘇希和的不分黑白就亂罰人。
“哼,誰叫你那么笨,這點都想不透,這巴豆就從來沒有出過門到哪里去叼,你也不看看那鞋子是什么布料的,一般人有嗎。還不是怪你觀察力那么差。”
“我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去盯著一只鞋子看。哎呀,非大哥,你就幫我求求情嘛。”譚丁丁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非笛,也只有這種要麻煩他的時候才會叫他非大哥。
“做夢吧你,我也是希望少爺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瘋。”
“誒,你說的什么話。”
“別激動,水灑了。”非笛扶了扶木盆,提示道。
“非笛……”譚丁丁雙眼淚汪汪。
“哎呀,少爺好像吩咐有事我還沒有做,我先走了啊。”呼的一聲,非笛便不見了身影。
此事之后,譚丁丁就沒有用好顏色給非笛看過,然后非笛就突然深有體會那句名言: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尤其是譚丁丁這種女人。
“還是巴豆你最好是不是。”譚丁丁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巴豆感慨的說了句。
“巴豆!”蘇希和在門內喚道。
巴豆一聽自己的主人在叫自己便站起來搖著尾巴跑了進去。
譚丁丁看著,欲哭無淚,看來狗是靠不住的。
“三少爺,水熱了。”譚丁丁將水端進去,放在床邊下,自己卻癱軟了下來。
“嗯。”蘇希和冷冷的應了一聲,緩緩將腳伸了出來浸在水中,舒服啊,尤其是見著譚丁丁在一旁咬牙切齒的樣子,心里更舒服。
“你下去吧。”
“哦!”譚丁丁聽著如負重釋,連滾帶爬的出了門。
到了門口的時候譚丁丁回過頭來,可憐巴巴的看著蘇希和:“三少爺……”
蘇希和冷眼看她,就知道這女人又有什么小把戲了。
“怎么了?”冰冷的聲音,雖然沒有以前那么嚇人,可還是那樣沙啞。
“我肚子好餓啊。”譚丁丁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始小心得抗議。
蘇希和冷眼看她,不就是想吃糕點么,還裝出那樣子。
“肚子餓就等著吃晚飯。”
“可是要到吃晚飯還有很久誒。”譚丁丁撅起嘴提醒道。
“嗯?你有意見?”
天啦,這三少爺怎么學著王大柱了,也來這句話。
“沒有沒有。”譚丁丁低頭在心里咒罵著,可是嘴上卻說出另一番話來,她都開始恨起自己沒骨氣了。
“那還不下去?”
“哦!”譚丁丁很不情愿的轉身,可是剛走一步又轉過身來:“三少爺……”
“還有事嗎?”蘇希和提高聲音問她。
“你餓不餓,我給你那些糕點來吧。”譚丁丁小心得看著蘇希和的眼睛,想要知道這個人有沒有生氣,要是有的話就馬上跑,很好,沒有。
譚丁丁想著既然自己吃不了,看看也好啊,就算是自己忍不住偷吃了,要罰一輩子為他干活,那么自己再逃不就是了,畢竟自己還是有了經驗了,呃!
蘇希和憋著笑,看著這個頂著兩個球球的女人,很是無奈的搖搖頭:“你下去吧,我不餓。”
“啊,為什么不餓啊?”譚丁丁抬頭直看他,很不滿蘇希和不餓。
蘇希和郁悶了。
“今天開始準許你吃糕點,可是不能超過五個,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哼哼,就讓你跪著給我曬洗澡水。”
“耶,太好了,三少爺你真是大好人啊,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呵呵,三少爺,我對你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
“少來,下去吧。”蘇希和聽著這都不知道多少遍了,自己都會背了,也只有譚丁丁這樣的女人才會拍馬屁時總用同一句話。
“是。”譚丁丁精神猛的就上竄上來,歡歡喜喜的跑向廚房。
“非笛,為什么三少爺臉上長那么多膿瘡啊,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簡直差點把我給嚇死。”譚丁丁咬一口糕點,等著非笛的回答。
非笛看著這個有些得意的女人,心里直為蘇希和打抱不平,為什么三少爺老是要栽在她手里。
“三少爺叫什么名字啊?”
“你跟三少爺幾年了,是不是從小就是啊,小說里就愛這么寫。”
“誒,三少爺娶了妻子沒有?”
“沒有?那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太丑的原因?”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怎么就跟木頭一樣?”
“非笛非笛……”
“我要瘋了……”非笛慘叫。
“你瘋吧,你瘋了我就可以搶你的糕點吃了,嘿嘿。”
“……”
一天,譚丁丁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這院子中的樹上居然有一個鳥窩,這可是給譚丁丁的生活添加了不少樂趣。
所以,以后譚丁丁每天都會爬上樹,想要看看這個鳥窩,一直從沒有鳥蛋到一個鳥蛋,再從一個鳥蛋到五個鳥蛋,直到這天的到來。
這天譚丁丁如往常一樣,打掃好了三少爺?shù)姆块g再打掃好了院子便上了樹——給那五個鳥蛋做胎教。
她坐在樹上,把鳥窩拿下來,捧在手里開始對小鳥的胎教。
譚丁丁只是絮絮叨叨的說,比如要怎樣找食物啊,要怎樣避開弓箭啊,要怎樣鳴叫啊,甚至還說一定要離開這個院子,離那個惡魔三少爺遠一點,說不定那天他就會上來把它們給殺來吃了。
不過話又說穿了,她那里是在給它們做胎教,不夠就是自己太過寂寞,想要找個人說話罷了,想到這兒,譚丁丁眼睛濕潤,自己真的是好可憐啊。
垂眼間,譚丁丁見到一個身著白色衣袍的男子走到了樹下,她仔細看了看,的確是沒有見過這個人。
這男子面容英俊,皮膚白皙,棱角分明,只是有些冰冷,不過卻不失為一個美男子。
譚丁丁發(fā)誓這是她到這古代來見到的最英俊的一個男人了,所以就忍不住花癡了。
白衣男子閉著眼,微微抬起頭,享受著輕輕吹來的微風,面上的冰冷淡去,嘴角上翹。這下譚丁丁是完全呆了,幾乎是快要流下口水來。
好帥啊,譚丁丁在心中叫喊道,可是卻又不想打破這個美好的畫面,只是吞了吞口水。
“誰?”那白衣男子聽見聲響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直射到譚丁丁身上,這聲音冰冷清脆,怎樣聽著怎樣舒服。
“你是誰啊?”譚丁丁小心問道,臉也開始泛紅。
“譚丁丁!誰叫你爬到樹上去的。”白衣人大吼。
這個聲音雖然是很陌生,可是這樣的語氣卻是一點也不陌生,連名帶姓的叫她,還是那樣憤怒的眼神。
譚丁丁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是啊,這個人就是蘇希和。
“你,你,你是,三少爺?”譚丁丁小聲的問道,手開始抖起來。
“是,還不快給我滾下來。”蘇希和黑著一張臉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