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人語)
“噢。”英飛用手比劃說自己是出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并且裝作很輕松的表情。不過,阿魯在她身后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
阿魯看完她的比劃,張著嘴愣笑地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著英飛向靠近高聳的崖岸那邊跑去。這種被陌生人突然拉住向一個方向,很不適從的感覺,如內心長毛一樣,但卻不知怎么去拒絕一個在興奮盡頭上的人,還是看看他要做什么吧。
阿魯的腿長,拉著英飛,他就只能貓著腰,腿也彎了些,說是跑,不如說是累喘喘的彎腰屈膝的走。英飛卻要快步才能跟上。
其實阿魯是要帶她到高巖下。英飛抬頭看見了高巖上鑲著七片鱗,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其實傳說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這么一個傳說,傳說中的七片鱗是真的存在。也可能這七片鱗就像有某種魔法一樣,真的能夠治愈驅除七鱗龍的毒。
看到英飛出神的望著高巖上的七片鱗,阿魯把頭低下,用鼻子嗅著英飛。
英飛感到一股熱氣,不由的顫了下,往旁邊退了一步。
長腿人阿魯尷尬的撓撓腦后,嘴里咕隆咕隆的說了些什么,那是長腿語,英飛聽不懂。
但就剛才來看,阿魯這樣應該是和人類的男女關系一樣。
眼前的七片鱗高懸鑲在巖石里,這屬于長腿人的最高殊榮吧。
倒是英飛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將姜一明救出,她禮貌的向阿魯笑了笑。
英飛是有心事的,阿魯算是情竇初開吧!沒注意到身后。
“……”(長腿人語)一個聽起來惡意的聲音在后面響起了。
阿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神經觸動般的放開了拉著英飛的手,那只是一種人不自覺的反應,當阿魯發現身后站的是個卷發紅發女孩時,不由的吸了口氣。
紅發女孩和阿魯等高,除了紅色的披肩卷發,黑黃的皮膚看起來確實結實不少,和阿魯一樣的打扮外,在胸前圍了一種看起來很堅實的綠葉。
阿魯用手撥了撥英飛,將她護到自己背后,沖著紅發長腿女孩說了什么。
長腿紅發女孩看起來更加憤怒,手指著阿魯吼著一句一句的英飛聽不懂的話。作為人類,英飛用普通人類的表情解釋,這是長腿紅發女孩惱羞成怒。
兩人的聲音越吵越大,當且不饒人的趨勢。太陽已經從山巖上露出了一半,況且姜一明還在那片空地上,這里的太陽炙熱、毒辣。
英飛在阿魯的背后,靠著阿魯柱子似的腿,仰頭看了看巖石里的七片鱗,她皺了皺眉。
相對于地面而言,這面垂直的像墻一樣的巖石。七片鱗鑲在大概距地面二十米高的地方,徒手攀巖有一定的難度。
應該不是長腿人不知道七片鱗的藥效,他們大概是另有所用,可以說成是當成一種崇拜的敬重對象,就像有人會信上帝,有人會信佛祖,是種信仰而已,英飛這么想,她覺得這是最好的理解,但或者有比這更加嚴重的意義,雖然相對于現在的她。可以說要做一件打破別人信仰的事,那些現實中可以說成是在挑戰上帝,現在的英飛除了相信自己不是自取滅亡,她真的找不出什么可以鼓勵自己冒險在眾目睽睽之下爬上二十多米的高巖。
阿魯和紅發女孩還在爭執,英飛其實不由的升起來一種好笑的心里,就是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類似醋味,應該沒錯吧!
她只猜對了一半,而另一半真的沒有來得及想,到后來,她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當時可能是笑傻了,當然,看一個女人吃醋,無非于在看一個皇室公主在以一個小丑的身份在演一出丑態百出的話劇,這種無中生樂的本態氣氛,恰巧正是人類本能的捏藏。
以英飛的猜測來看,她的做法應該是先拋除這個紅發長腿人對自己的種種不利的挑戰,希望紅發女孩不要像男女言情句里的反面女主角那樣蠢,或者更蠢些。
她一直靠在阿魯的腿后面,一直到自己都有些開始打哈欠,困了,阿魯和對方也不見減弱,可能是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阿魯向前走了幾步,腿一抬,少了靠背,英飛直接就睡在了石子地上,這才清醒了些。再尋找剛剛吵架的兩人,已不見蹤影。
英飛看著高巖上的鱗片嘴角微微動了動。那些人類的世界里,某些人的感情可能勝過真理,可能還有一些說不上的其他,但在這個自己理解為長腿人的界線里,分別出兩個人的對錯在長腿人的眼里看起來更占些分量。
英飛回去的路上,路過焚燒臺。
說是焚燒臺,是因為那確實是一個高臺,況且,高臺上有些黑色的灰。這里以前不知燒死過多少人,那些人不只是怎么中了毒,就像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姜一明是怎么中了毒。
焚燒臺的兩側有兩磊石頭堆成的回旋樓梯,焚燒臺的正面石頭上刻了許多看不懂的字,應該是長腿人的文字,這些名字密密麻麻的堆積在石臺正面的每塊石頭上,大概是被在這里燒死的人。
現在的焚燒臺邊上堆了一堆枯干的樹枝,英飛覺得自己不敢去向這些樹枝是用來做什么的。
回到自己醒來的那個高聳的草棚,英飛發現周圍人的眼神都是很奇怪的,相比起自己第一天醒來時,此刻那些人對自己有些不敢,甚至是憐憫的奇怪表情,但就是匆匆一眼,那些人便不再看她。
到底是怎么了,她的第一感覺是那個紅發女孩的出現致使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態度改變,至于這紅毛家伙做了什么,問清眼前這些和自己語言交流不同的人,真的比徒步登天還難。
英飛到草棚里把自己行囊收拾了,她檢查了攀登槍,手槍,彈藥,一切檢查完畢,她才想起阿魯,也不知道現在和那個紅發女孩怎么個情況,不過應該出不了什么大問題。
一直等了大概兩個小時,英飛都沒有等到阿魯回來,等到的竟然是紅發女孩。
不過說實話,對于英飛這么好的身手,站在紅發女孩前面,也有那么一絲緊張。
紅發女孩的眼神確實嚇人,但也就是那么看了英飛一會,然后笨拙的給英飛指了個方向,動作有些滑稽,氣不可忍,卻又無能為力。
英飛就著紅發女孩指的方向走去,走到了放著姜一明的地方。
這個地方,她上次來過。當她再次見到姜一明時,她在烈日下跑了過去,姜一明嘴唇泛白,皮膚被曬的通紅,微弱的氣息,奄奄一息。
英飛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籠子上,為他遮陰。
她無法承認眼前的他在不超過二十四個時辰內如此明顯大的變化,她終于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淚,那些自己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看起來就像要來不及了,生活給自己與他相處的時間太短了,還沒真正的向他說喜歡,她不甘心就這樣。她把頭低下去,吻著姜一明的手臂,淚水滴在手背上,與汗水相容。
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形,在現在躺著的他的身上已經看不出多少。這是第五天。
第五天,還有兩天時間。
最后,英飛是被人扶著離開這里的,她不能太過于激動的表現自己對鐘愛的人戀戀不舍,她要做的是拯救。
她離開時,卻沒有注意到,在高臺草閣處,站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阿魯,在阿魯身后的圓木桌旁坐著一個人,長腿人界限的國王,而那個紅發女孩就是公主。
英飛是晚上行動的,她對生物善良的心意已經不能太過于不忍,就是因為那個男的,快要死去的他。
攀上這二十米的高臺很難的,英飛因為東西準備的周到,天黑后不久就夠到了七片鱗。她用錘子將鱗片鑿了出來,在她鑿第一片時就覺得大地有些顫抖,她覺得是自己因為長時間沒有攀高,退抖動而已,第七片鑿下來后,英飛看到崖岸上一片石子落下去,她才發覺出大事了。
可就在這時,紅發長腿女孩出現在她身后,朝她大吼一些不知道是說什么,反正她知道是完蛋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本沒打算傷害阻攔自己的紅發女孩,但這家伙實在不知趣。英飛是閉著眼把子彈射進對手的腦袋。
轟然倒下。
她知道做了錯事,但她顧不上那么多,她認為自己離開這里就能把這一切當成是幻覺,這里發生過得可能真的是幻覺。
她直奔已不知怎么的姜一明。
也許是夜晚,姜一明竟然在她靠近時叫了她。
她不敢多停留,扶著沉重的姜一明向湖邊走,很艱難,其間倒下幾次。
三個長腿人到了木籠子邊,發現姜一明早已不知去向,立即向阿魯報告,阿魯氣勢洶洶。
阿魯原本打算今晚提前燒死姜一明,卻沒料到事情竟然如此。阿魯一想派人四處尋找,回來的人帶給他三個壞消息,第一個是英飛失蹤了,第二個是公主死了,第三個是七鱗龍爆發了。離開這里只有一條通路,阿魯狠狠的握著拳頭向那個方向追去。
阿魯嘴里爆發出一句低吼,那聲音在長腿人語的意思是‘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