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博物館里跑出來的化石嗎?”姜一明嘟著嘴。
葉子揉揉眼,“這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它要做化石,還由不得自己從博物館里跑出來。”
發現葉子不像以前那么樣膽小不說話,他心里一絲樂滋滋,這樣不是很好嘛。還沒想完,白骨那邊就有動靜了。
“姜先生,過來。”老古董喊了聲。
相距有大約十米,老古董藏的地方是另一塊巨石條的后面,大概他是覺得這樣可以不被那個白骨看見。
這不是SB嗎,這家伙哪來的眼睛,它就是一堆白骨,他能看見嗎。姜一明想到這,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很聰明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從石條后面走了出來,再說了,白骨的頭不是剛才給鐵鉤手勾掉了嗎。
姜一明大搖大擺的走到中央,周圍的人可沒這么大膽。
其實他的做法是錯誤的,下一秒就驗證了。那堆像恐龍的白骨直接向他撞去。
黑泥一個閃速拉開他,白骨撲了個空,但并不甘心,緊接著連續三次攻擊。三次遭到白骨的攻擊,都是黑泥拉著他躲開,速度太快,他頭昏腦漲。
頓時感覺自己跌了身份,黑泥一直算是自己的死敵,從一開始。現在卻被這家伙救了,恨恨的覺得自己沒用。
“去和他們會合,我來引開這東西。”黑泥對他面無表情的說完,一個翻身就落在白骨的另一面。
去吧,讓你去,有去無回,暗暗壞想著,姜一明跑到老古董一行人身旁。
眾人躲在石條后面,望著黑泥被白骨追到不見。
“都往這邊走。”姜一明指著黑泥走時告訴自己的路線。
鐵鉤手眼睛睜大了些,面容嚇人,“那是來時的路線,看清了再說,這不是裝逼的時候,找好自己的位置,最好能把自己活著帶出去。”
右毒咧著嘴角嘲笑:“一個毛小子,跟著我們,別胡說。”
氣氛尷尬,他臉上火辣辣的,如同著了火。
“我相信他。”扁影子說,向著那邊來時的方向走去。
其實周圍的人都明白,那是來時的路, 就連他自己也一清二楚,所謂的前進方向就是來時的路,但必須試一試。
“黑泥是這么說的。”姜一明道出了緣由。
周圍人一陣緩解,“既然是黑泥先生,那我們就應該按他說的去做。”老古董這時總算說了句話,真的不像個能拿住事的人。
紅發石榴用指甲抹抹嘴角,“我看,還是不要。”
老古董眉頭皺皺,“石榴姑娘,我們得按黑泥說的走。”
“別忘了你來時答應我的。”
老古董一想,確實來的時候,是答應過她什么,那是另一件事,“其實,我們確實沒有另一條路。”
石榴呵呵笑了笑,“那你們走吧。”很無所謂的樣子。
這樣的女人,其他幾個人早就看不下去,老早就離開走向來時的方向,變異人顫顫的走了,姜一明分明看見變異人走時對石榴擺了個面部表情,那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甚至正常人都不能做出來的表情。
他們走進了一個真空的、透明的、完全不一樣的空間,那就是穿過一個無法想象的眼前世界,前一刻你還可以看見滿目豎立的石條,下一步,已經踏進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畫面。
“這就是昨天晚上你們遇見的事情?到底都發生了什么?”姜一明萌發焦急感,連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會這樣。
安庚被問得一時答不出來,目光困頓。
姜一明更急了,想起了什么,急問:“石榴沒有跟進來嗎?”
兩人四處看,沒有發現石榴。
“昨晚上的事情。”他點點頭,內心想表達的畫面很難描述的樣子,“我們看到一種鏡面。”
姜一明滿臉詫異,“什么鏡面?”
“我們所有人都能看到一個自己,就像鏡子一樣,唯一與鏡子不同的是我們看到的那個鏡像會隨意移動,就像另一個很妖冶的自己,它們能各自變換表情,就像活的一樣。它們很快分散在我們中間,最后,我們認不出它們,無法攻擊,后來房子周圍燃起了大火,后來,你就出現了。”安庚說。
姜一明還是想不通這和現在有什么關系。
安庚聽了他的疑問,“我們來時的路消失了,變成了另一條通道,這說明……我們如果要活著回去,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如果這條路走不通,另一條回去的路就應該不在這個方向上,因為,那些石條不是一般人能撬得動的。
葉子有些害怕,安庚把葉子摟在懷里,葉子的臉埋在他的胸膛。
一分鐘后,除了石榴和老古董,其他人都穿過了這層奇怪的薄膜進入到這里。五分鐘十分鐘過去了,依然不見老古董進來,人群里有些人開始動搖,說要延來路回去。
那幾個不一般的人倒是很平靜,和那些老古董的手下大不同,這給黑泥省了不少心,若是連他們都要嚷嚷,那這些人要走誰都攔不住。
“往這邊走。”黑泥環視夜一般黑暗的哥特式建筑群,那句話更像低語。
黑泥向前走了十步,后面沒有一個人跟上去,姜一明在猶豫要不要跟著他。這時,老古董手下中的一個大怒:“什么破地方,齊田先生不在這兒,老子不要跟著你們這些東西。”說著就獨自往來時的方向跑去。老古董其他幾個手下沒攔住他,那個人在眾目之下消失在鏡像中。
黑泥背對著鏡像站著。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
慘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是他。”一個人說。
“是剛才出去的那個人。”葉子驚訝的眼神。
所有人仰頭去看聲音的發出地方,漆黑的高空,和剛才進來時明亮的天空,這里就像一個噩夢。
天空有什么東西要掉下來。
黑泥旋風一般拉開姜一明,一把刀從黑空垂下來插進地面,一個老古董的手下拔起刀,眼睛睜得怪大,恐懼,“這是他的刀。”他的意思是這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人的刀。
那個拿刀的人抬頭看向頭頂,一滴血滴在他臉上。
除了那個拿刀的來不及躲,其他的人都跑到房檐下。
傾盆血雨澆的他像個血人。
血雨過后,他呼吸起來都不順暢。
安庚把葉子抱在懷里,不讓她看到這個恐怖的場面。
黑泥走了,向著自己選的方向,他是個很安靜的人,從一開始,就太過安靜,但這也是一種冷靜,思考問題與眾不同的方法。
“還好吧!”姜一明關切的問候葉子,葉子還是不敢抬頭。
這時,鐵鉤手舔了舔自己的鐵鉤,舌頭觸摸的瞬間看起來很是享受,抬起陰險的眼睛,呵呵說道:“他是齊田的人,齊田現在生死未卜,與其跟著他受死,不如我們自己去找一條可以回去的路。”鐵鉤手貪惡的眼神帶著笑意。
齊田帶來的二十個人,現在已經死了一個,而且是很殘忍的死去,剩下的那些,一個隊長,兩個組長,眼前的這些東西看在眼里,誰都害怕,但都沒說什么。在這里什么事情都不好說。
隊長很難抉擇。他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上司失蹤的女兒,但他們并沒有掌握多少情況,齊田先生當時只是說自己會安排他們的。現在齊田先生失蹤了,在這里兇多吉少,與其跟下去,不如現在就另尋出路,逃出這里,以后在怎樣面對上司,保命重要。
“我們跟他走。”隊長示意隊員,意思是跟著鐵鉤手。
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好說什么跟。但在他的內心總萌生一種情緒:看不起眼前這些人,但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人走茶涼,現實不正是如此,所謂的忠誠在挫折前面會迅速折斷。
在看看黑泥,他已經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遠了,那是一種選擇,毫不后悔的選擇。姜一明覺得他的身上帶著一種堅決,更像是義不容辭。
他看了一眼安庚,安庚點了點頭。安庚和葉子會跟著他,他內心明白,但他還是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證實對方的意愿,他會尊重對方的決定。
三人朝著黑泥的方向追去,他們的背后,是很多人跟著幾個像人的怪物走向另一個方向,誰能活著離開這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在等待著他。
所有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黑泥他們并不好過,他們因為人少,帶的食物也是非常少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在一個地方繞了三天,他們才發現自己迷路了,破解、離開迷宮一樣的這個地方,他們用了一天,同時找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一個蝎子圖案。
在廢棄、漆黑的鎮上,姜一明拄著一把火,火光照亮了巷口的墻壁,墻壁上一個蝎子蜷著尾巴,圈了三圈,朝著巷內看去,沒有盡頭的漆黑。
姜一明問黑泥,黑泥點燃了一把火,走進深巷,他不自覺得感到尷尬。
黑泥在前,安庚、葉子在中,姜一明在后。
“這一定以前是大戶人家。這么豪氣的小樓。”兩邊的高墻不禁令姜一明贊嘆。
葉子停住腳步,“明哥哥,后面好像有東西跟著我們。”
火把的光照到后面去,僅是周圍能看清一點,遠處還是一片漆黑。
“我們忘了一件東西。”安庚突然間表情僵住。
就連黑泥也回過頭來。
“什么東西。”姜一明問。
“草嘟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