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儒循突然一個眼刀掃過來,嚇得顧漁木一激靈……這家伙該不會能讀心吧?
故意轉移話題膈應他,“循哥,這蟹都拆好了,不嘗嘗嗎?”
要不是在這個場合,顧漁木怕是要挨揍。
姜溫情緒不佳,整個人的氣息都冷了幾分,恰好被江儒循余光捕捉到。
最后一道甜品上來時,旁邊那盤被剝好的蟹還是一動不動放在一旁,龍井茶凍配著高山蜂蜜,入口冰涼清甜,這是姜溫特意囑咐廚房準備的。
江儒循多嘗了幾口,尚昀霆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姜溫小口品著甜品,唇角微微上揚。
姜好有些意外姐姐會插手甜品的事,不過看江儒循的反應,應該不算討厭。
“走了。”江儒循起身,聲音很輕。
眾人紛紛站起來相送,姜溫也跟著起身。
顧漁木臨走時轉頭問她:“一起去上元嗎?”
上元是北市最大的賭場,尚昀霆的地盤,也是他們這群人常去的消遣之處。
姜溫搖頭:“累了,想回去休息。”
三人離開后,尚昀霆開車,顧漁木坐在副駕,江儒循獨自在后排。
“循哥,你們倆就這么老死不相往來了?”顧漁木透過后視鏡看他。
江儒循沒回答,五年不見,她似乎在刻意保持距離。
顧漁木點了支煙,煙霧在車內繚繞:“溫溫這幾年過得很不容易,”通過后視鏡觀察這江儒循的神色,“姜家那些人虎視眈眈,她又不讓我幫忙。帶她看過心理醫生,情況不太好。”
江儒循握緊了拳頭,五年時間,他錯過了太多,總想著下次,下次,如今卻連陌生人都算不上。
前座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位高高在上的江先生,對姜溫從來不只是欣賞。
江儒循突然開口,聲音低沉,“漁木,你安排我們多見面。”
“啊!?”前排兩人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我不喜歡重復。”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顧漁木笑了:“遵命,江大少爺。下次一定把溫溫帶來。”
他們沒去上元,至少江儒循沒去。車上聊了收購雨盛的事,又提到香雀最近動作頻頻,揚言要與恒昌合作。
“不自量力。”江儒循只說了這一句。
前座兩人識相地閉嘴,把人送回了七橋。
七橋是江儒循的私人住所。夜深人靜時,他還在看一份資料——關于姜溫。
顧漁木今天的話刺痛了他,五年時間,是什么讓她變成這樣?他這才發現,她竟也有了秘密。資料上有個問號,那里寫著“未查明”。
幽山莊園,賓客散盡,姜溫被罰跪在祠堂里,是因為今晚沒能如父親所愿接近江儒循。
兩日后,顧漁木特地為兩人在自家馬場安排了活動。
晨霧中的馬場像被施了靜音咒。姜溫把臉埋進白馬的鬃毛里,直到聞見江儒循袖口的雪松香,和十年前他翻墻來姜家找自己去看日出時,校服上的洗衣液味道一樣。
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轉頭看到江儒循,姜溫皺眉:“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