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論詩
- 京門浪子傳奇
- 姜珺
- 1572字
- 2020-10-24 00:06:38
這個“浪子”是誰?為何如此牛x裝x? 原來…
十八年前。
京城曾有四大才子,史稱四少,名滿天下。
梅飛,詩絕;
蘭亭,詞精;
竹酒,歌狂;
菊放,琴棋書畫,無人爭鋒。
當今皇上崇文。年初,文華殿親試四大才子,龍顏大悅。皆賞千金,賜戴花翎,賞穿杏黃馬褂,封皇子師。
自此時起,京城興文。街頭巷尾,茶樓酒肆,均可見搖頭晃腦吟詩作賦之士。皇上圣德,以文化人,以文興邦,盛景空前。
九九重陽,京西例有詩會。御賜美酒一壇,御筆親提酒名:論詩,令詩會霸主獨飲。皇恩浩蕩,天下文士接踵而至,民間高手匯聚京城,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只待重陽登峰之日,一決高下。
地安門西什剎海,有恭親王府邸。恭王之七女,玉女初長成,芳齡二九,名叫小薇。此女雖然生在王家,但八旗格格蘿莉乖張,自幼不遵滿漢俗禮,喜文好動,詩詞歌賦,自比四少。重陽日,欲扮男裝,去奪御酒。
京城還瘋傳,東瀛有一武者,善忍術,名無憂,要來摻和。無憂,左手執筆,右手舞刀,三步詩成。詩成奪命!亡者亡時,皆顯得快樂若癡,故名無憂。此人,據說已然抵京。
京城人士,文武各界,皆愿睹今年山會熱鬧,只盼初九。
是年,京西海淀,出一白衣少年,昵稱浪子。
浪子,僅系小子,無名無姓。問其功名,尚初試待榜。
九月初九日,京郊八大處,西峰之頂。
天下文豪皆早至,眼高于頂欲論詩。
梅大公子率先開口。開口,便極為霸道:
嫦娥下凡別吳剛
長亭十里迎嬌娘
仙子飛來心欲癡
聽我吟詩忘天綱
眾嘩。喝彩之聲方起,蘭亭已唱出:
蘭花香,憑欄望,
君子揮手尋孟嘗…
竹酒歌更狂:
酒宴擺下兮,絲竹響,
英雄舞劍兮,東方亮…
琴聲響起,令人初聞已醉。那必是菊放。但聞天音錚錚,由緩漸疾。但見風起、云涌、樹動、滿天紅葉飄飛…
聞琴,見景 人驚!
菊放大才,他居然在“以琴作畫”。
又在畫里藏詩:
“漫天花雨疑似夢”
小薇驚呼一聲好,暴露原是女兒身。
此時,有一人色咪咪而來:“花妞妞,一會背你上花樓!”此人樣貌無恥,正是忍著,名無憂。無憂左手執筆,一掠數丈,凌空飛書二字:
尚武。
快!
飄葉止,花雨駐,時空停頓。
梅飛呆,詩已忘;
蘭亭泣,詞無續;
竹酒頹,歌聲嘶;
菊放,畫止,弦斷。
才子才盡,已再無憂。既已無憂,何不仙去?京城四少攜手一起走向山崖,神似醉,心卻碎。可是他們就算想死,也成奢望。因為“畫”已被靜止,誰又能輕動!
因為速度,無憂之勢,已經近乎于光電。刀已出,他的右手突然多出來一把刀。原來,無憂的詩與畫才只是做了一半。另一半,是血。
“飛血點點映風塵”
正對上了菊放的“漫天花雨疑似夢”。絕殺又是絕句,所以中刀者會快意而亡。
京城,在這西峰之巔,無憂眼看又成驚世好詩一篇。他的刀已揮出,已無可更改。就連無憂自己,也無法再改。他在等,快樂的等,卻怎么還不見飛血?
白衣飄,小薇笑,白衣小子太矯情!以上是七妹剎那間的心聲。此“小子”,即是那個無名無姓的京西浪子。
浪子瀟灑扇為劍,劍氣如虹書一“情”。
“情”即是他的詩。
情乃詩之源,無情哪有詩?
詩即是情。
詩的存在,就是為情。
所以,“情”破“尚武”。
此時的無憂,無比尷尬,他的刀已折,筆已毀。應該同樣也是因為速度的緣故,剛才的畫又在動,無憂卻顯然動不了了。他覺得眼前一亮,眉毛沒了。這股凌厲的劍氣,竟然出自一把扇子。
西峰上下,花雨復飄搖,彩蝶飛舞,紅葉遍山。一動,一靜,又一動,美景如夢之間,勝負已分,詩已成。
他慢慢抬手擦著口水,這是無憂從美夢醒來的第一個反應。他已經沒臉再站在這里。所以,他是被人抬下山的。此地,他真不該來。渡海前,青竹寺瘋僧的話,應驗了。
他輸了。
對方年少,白衣,纖細,無名無姓。
不久后,東瀛青竹寺里又添了一名瘋僧,就是無憂。原因是:他頑固認為,浪子的那一式劍法,只有正在天上執勤的二郎神,略微看清了一眼。
事實是,浪子于九九重陽登峰會,一字成詩敗無憂,奉旨獨飲御酒。
救四少,更傾公主心。
十月,國子監披紅,浪子文中榜眼。
(狀元郎,懷疑目不識丁,系一個政治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