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看向景亦辰,只見他對她輕輕一笑,眼底說不清的深意,只見他幽幽開口道:“得此佳人,臣有豈回不愿,如皇后所言,我們早已相識。”
崢寒眼神凌厲的看向景亦辰,一向少言寡欲的景亦辰今天是怎么了,按照常理,他會拒絕,什么皇宮貴胄,什么郡主,他均沒放進(jìn)眼里,卻獨獨對襲若,他卻同意了。
崢寒向前邁了一步,卻被身邊的一雙纖細(xì)的手拉住,隔著紅紗,他沒有看到清柔的表情,但是他終是沒有說話。
說完景亦辰牽起襲若的手,只是她的手很冰涼,襲若也沒有拒絕,他帶她走至崢寒面前:“臣與襲若恭祝二皇子與公主白頭偕老。”
既而轉(zhuǎn)身對皇上說:“皇上,今臣不舒服,先行告退?!?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襲若就那么被景亦辰牽著手向前走,也并沒說話,走了很久很久,走出了大殿,路過一個個閣樓,有那么一刻,襲若就像這樣一直走下去,遠(yuǎn)離那個地方,遠(yuǎn)離崢寒,遠(yuǎn)離讓她痛的一切。
手被松開了,襲若停下了腳步,抬眼見景亦辰還是背對自己,今夜的月光很好,襲若站在那里,此刻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也沒有出聲,就那么一直流著,似乎只要流盡了那段回憶,便什么都沒有了。
景亦辰回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襲若仰頭對著月光,眼睛微閉,淚水一滴滴流出,蒼白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他抬起衣袖,卻還是放下了。
“不是說揚起頭,淚水就會流回去嗎?騙人的話?!币u若擦干眼淚,居然笑了。
“好了,我沒事了,謝謝你,都過去了。”襲若看著景亦辰。
景亦辰也笑了,她還是那么熱衷于裝作堅強(qiáng)嗎,“你過得去嗎?今夜你的淚似乎就沒停止過?”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只是卻連累了你,你放心,我會求皇上收回成命的?!币u若天真的笑了。
景亦辰輕嘆:“你好像太輕看了皇上?!?
景亦辰聽到襲若的話時,心里突然不自在起來,徑直向前走,走至一半,停下:“本王不是隨便被人利用的,你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本王保證你悔不了婚?!?
襲若覺得這個景亦辰實在是奇怪的人,剛才還好好的,此時卻又是蠻不講理的樣子。
“為什么要這么做?”
“戲耍了我,就這么算了么?”景亦辰道。
襲若想起那個玉墜,走到他面前:“我把玉墜找到然后還給你,總行了吧!”
“玉墜,我勢在必得,而你的一生,我也要?!闭f罷,便用輕功離開了。
襲若本欲用輕功追趕,把玉墜還給她,最后還是放棄了,原以為自己的輕功在南止是很好的了,誰知道到了這里,高手更多,她是追不上他的。到現(xiàn)在為止,她知道了他叫景亦辰。想起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好好活著”,她肯定他應(yīng)該是個好人才對,是個聰明的好人,他看出了自己和崢寒關(guān)系非凡,卻什么也沒說。
只是為什么是個好人,做的事卻是那么難解,冷冰冰的樣子讓人無法靠近。
要她的一生?也許是一時意氣罷了,對于她,他是討厭的吧!
回頭看著那個歌舞升平的地方,崢寒,葉寒,她知道這次她是真的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怎樣呢,她還是那么明媚的笑著,笑著。
“你還真是愛笑?!逼婀值穆曇魝鱽?,襲若驚詫的去看。
只見一身白衣勝雪,袖口繡著幾多鮮紅的花,在月光下十分刺眼,特別是嘴角那抹笑容,還有那雙桃花眼,襲若印象深刻。
“襲若見過四皇子?!蔽⒎朔?。
“打擾你了嗎?”有些戲虐的聲音。
“沒有,若無其他事,襲若便告辭了?!币u若轉(zhuǎn)身欲走。
崢析開口道:“我有那么可怕嗎?”
“殿下誤會了,襲若只是要早些回家而已,對于之前四皇子在園中為襲若求情,襲若感激不盡?!币u若說完再次注意到他的雙眸,似乎真的在哪里見過,但是絕對不該是這樣一副戲謔的樣子。
“我只是還一個人情罷了,不過你和二哥還真是緣淺?!闭f罷便比襲若早一步走開,留下愣怔的襲若。
今夜她也許真的跟崢寒帶來了麻煩,只是她不知道,景亦辰憑的只是感覺而崢析憑的卻是暗探,對于崢寒失蹤在南止期間的所有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皇宮中總有那么些人,在看似什么走不在乎的外表下,是一顆貪婪的心。在盛廳中等候的襲若,一直等宴會結(jié)束,才準(zhǔn)備和紫靈、明夫人等人一起回去,只是明夫人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襲若,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紫靈卻滿心的歡喜,還是恭喜襲若的話,襲若嘴邊苦澀的微笑,看在明忠朝眼中,卻是心疼的。
從二皇子大婚已經(jīng)幾日了,那次賜婚,皇上也并未定下具體的日子,所以沒有人放在心上,至少襲若是這樣。仍舊在自己的沉雨軒里彈琴、練字,只是再也不彈奏和崢寒有關(guān)的任何曲子,從那天晚上開始,不管她愿不愿意,他的生命中已經(jīng)沒有了崢寒。
想起他當(dāng)年離開時的默然,襲若也開始懂了,懂了他為何沒有留下讓她等待之類的話,因為當(dāng)時的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回宮完婚,只有襲若還傻傻的以為只要相愛,就會有在相見的一天,卻沒料到,世間有很多事不是相愛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