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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霧

“嘭”的一聲,伴隨木盤掉落地上后,緊接著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伊夢和輕塵被聲音驚醒,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處,只見盛滿湯水的瓷碗與托盤一同摔落在地上,湯水撒在石磚上,沿著磚縫流淌……而端著湯碗的人正是韓齊。韓齊本想在清晨為伊夢遞上一碗藥湯,結果卻撞見伊夢與陌生男子親密的依偎在一起,而此男子前幾日扯著伊夢衣袖、口中喊著夫人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此心結還沒有解開,便在心口又添了一道梗!

韓齊氣憤,不由分說便拔出背后的劍朝輕塵刺來,輕塵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避也不避,仿佛一切盡在意料中。“二師兄!你住手!”伊夢用劍鞘攔住韓齊的攻擊后說道,隨后小聲對輕塵說道:“快走!”

輕塵躲在伊夢身后,得意道:“不走,我知道夫人你舍不得我死!”

“夢兒,此人決不能再留!無論是與師門,還是與你,他必須得死!”見伊夢為此人與他動手,韓齊更加氣憤,“你閃開!”韓齊喝道,而伊夢依然站立不動,面露難色。

韓燁江陵聽到吵鬧聲后趕來,見此狀況無言。

隨后韓叢明走了出來,韓齊見到師父后說道:“師父,這人有意接近夢兒,跟隨我們到此,此人不能留!”

伊夢看了一眼韓叢明,怕是師父怒氣還沒消,硬著頭皮說道:“師父,此事未必是師兄說的那樣!”

“那就是你也不確定此人的來意了?”韓叢明道。

輕塵昨晚并未真正說出究竟為何會在此,伊夢心里雖認為他是個好人,但不能確定他的來意,于是沉默不言。

這時,輕塵從伊夢背后走出,面對韓叢明拱手道:“在下北岳堂岳輕塵,景仰神劍山莊大名,特來拜訪!”

原來是北岳堂堂主岳一山的二公子——岳輕塵!北岳堂在江湖上以正義立身,愿平世間所有不平事。在神劍山莊避世之后就座落于北疆,守護北疆一方百姓。堂主岳一山有兩子,大公子岳北華才華橫溢寬厚仁慈,深得岳一山器重;而二公子岳輕塵是出了名的放縱任性,離經叛道!

“早已沒有什么神劍山莊了,只有敝人韓某,如果岳公子在尋神劍山莊,怕是白跑一趟了?”韓叢明道。

“韓莊主先別急著否認,先瞧一瞧我手中的東西,你是否熟悉?”說著,輕塵從腰間拿出一塊餓狼形狀的曜石雙手奉上,江陵見狀接過輕塵手中的黑曜石轉交給韓叢明,韓叢明將其攥在手中仔細查看,觀其形,摸其質,良久,眼中閃現出一絲厲色。

輕塵將韓叢明的一切細節盡收眼底,問道:“難道韓莊主不想問問我是如何得到的這塊曜石么?”

“岳公子特意上門告知,又何須韓某多問!”韓叢明道。

輕塵笑笑,說道:“此乃我與夫人偶然間從玉無心手上得到的一塊餓狼曜石,因此曜石我與夫人還力戰玉無心,險些折在蕭府。江湖上皆知餓狼圖騰是神劍山莊的所有,所以晚輩特登門拜訪,將此圖騰交還給神劍山莊!”

輕塵邊說邊觀察著韓叢明的表情,“玉無心曾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獨來獨往,韓莊主能將其納入門下,讓其隱藏在青城蕭府,也足見韓莊主智謀。只是晚輩有一件事不明白,我夫人怎么說也是你門下弟子啊,你怎么能讓玉無心狠下殺手呢?”

伊夢聽著輕塵的話,面容十分難看,眾人也分不清是聽聞師父指使玉無心殺她,還是因為身體傷痛。只有伊夢知道是這一口一個夫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而輕塵所說的一系列事實在是沒有依據,就算是玉無心是神劍山莊的人,也是伊夢輕塵先惹的他啊!當然,韓叢明并不會知道真正的因果關系。

“岳公子可不要信口雌黃,師父怎么會對師妹狠下殺手?”韓燁質疑道。身旁的江陵看看怒氣沖沖的韓齊,又看看若有所思的韓叢明,沉默無言。

“岳公子恐怕不是來求這個答案的,而是另有意圖吧!”韓叢明淡定道,“你也不必費盡心機來探探我的態度,此等餓狼圖騰非我劍莊之物,餓狼為鑄劍之魂,劍莊自然以劍立身正命,此乃佩戴的身外之物,實在非我劍莊之物!若是岳公子說完了,就即刻請回吧!”說完,韓叢明便將曜石扔回輕塵的手上。

輕塵遲疑片刻,說道:“本想多待幾日,看看有什么能夠幫到韓莊主的,既然韓莊主下了逐客令!晚輩就告辭了!”說完,輕塵看看伊夢后,轉身離去。

“真是浮浪不經!”面對輕塵離開的背影,韓叢明說道,“夢兒,你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有沒有帶其他人?燁兒齊兒,你們倆去祖祠簡單修葺一下,江陵,準備一下祭祖的物品,一會祭完祖就抓緊時間直接返程吧!”

……

“岳輕塵!”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剛走了沒多遠的輕塵立即回身,見伊夢從神劍山莊走了出來,忙笑曰:“夫人啊!”

“可以告訴我你來神劍山莊的這次目的嗎?”伊夢問道。

“救你啊笨蛋!你師父下腳這么狠,傷你后還讓你整晚跪在冷風中,你師父根本不相信你!不過經我這么一鬧騰,你師父再不相信你,也會因為冥霜閣和北岳堂的關注,無暇分心懲罰你啦!”輕塵得意道。

“你這跟蹤我一路了?不會只此一個目的吧?”伊夢略顯煩躁。

輕塵開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轉而說道:“是啊,我跟蹤你,我有別的目的,我本可以不必現身的,但我為了替你解圍不必受懲罰,我連北岳堂都搬出來了!”

“你不必如此,還有,千萬不要對神劍山莊有什么企圖!”伊夢冷漠道。

“哎?夫人,你這不感謝我就算了,怎么還是這么個態度呢?”

“我叫伊夢,不要再叫夫人了!”

相識這么久,伊夢第一次告訴輕塵自己的名字,輕塵有些驚喜,嘴角微微上揚,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這次伊夢顯得有些驚訝,隨后想到輕塵從青城一路跟隨自此,知道名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想著想著,伊夢也不自覺的笑了。見此,輕塵笑的更開心了……

伊夢回到神劍山莊時,莊院里的落葉和灰塵已被打掃干凈,昔日鑄劍的劍爐已是一片廢墟,唯有位于后方的砥礪開刃的劍房還保留著原有的樣子。韓叢明帶著幾位徒弟穿過廢墟進入劍房后,破解了幾處機關才打開了地下密室,進到密室后,在十字交叉的隧道中穿梭幾次才到陳列著劍莊韓氏祖輩牌位的祖祠,只見供奉桌上已擺滿了水果、、糕點、酒等祭祀物品,香燭燃燒著散發著略顯昏暗的光。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立于牌位一旁,韓叢明向老者躬身拱手道:“韓伯辛苦了!”

韓伯點頭示意了一下,為韓叢明遞上了三支點燃的香,韓叢明接過后帶徒弟一同雙膝跪地向祖輩行扣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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