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群覽山峰，覺得后背氣氛有些詭異，我緩緩轉頭，竟然又是它。這只九尾狐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跟著我？看它的樣子，對我好像沒有什么惡意，我放下警戒，向著九尾狐緩緩走去。

九尾狐坐在原地，就那么望著我，我也望著它。我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它似乎能明白我的心意，緩緩將頭低下，感受著我的撫摸。

我不知道我身處何方，更不知道烏蒙在哪，眼前只有無窮無盡的山峰以及翠綠竹林。我踩著灰色落葉，向著未知的方向前行，九尾狐也變為正常大小，蹦蹦噠噠跟在我的身后。也不是我想收留它，而是它非要跟著我。

一陣風起，竹林開始晃動，譜寫一首樂曲。落葉無情，我睜不開雙眼，等待著風停。再一次的光明，本竹林一片，竟莫名出現竹屋。竹屋很大，就像海邊別墅般，在竹林落葉的映襯下，顯得那么清幽淡雅，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受。

“咕～”摸摸已經報鈴的空肚，管它什么詭異，我準備進入竹屋，但九尾狐卻用牙齒扯著我的褲腳，似乎是想阻止我去往竹屋。我怎么可能聽從這樣一個小家伙的意見，輕輕將它甩開，走到竹屋門外。

“咚咚”我敲響竹門。“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我，只有“颯颯”的風聲。我再次舉起手，準備敲響竹門。竹門卻張開一道小縫，難道沒鎖？

帶著疑惑，我緩緩推開，將頭埋入夾縫，洞察著竹屋內的情況，小家伙也和我一樣，鬼靈精的學著我。屋內沒有人，只有一張空床，還有已經熄滅卻留有燃油的油燈。有些奇怪的還有那把顯眼的太師椅，明明屋內沒有風，它卻如有人施加動力一樣，上下均勻的搖著，發出“吱吱”的刺耳聲音。

將頭撤回，望望天色，要么住這，要么流浪荒郊野外。我怎么可能那么傻，走進竹屋，用火折子將油燈點燃，看看油量，支撐過這晚，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吱”太師椅嘎然停止，房間內顯得有些沉靜，本有些適應的我，卻又開始緊張起來。將肩包放在一旁，我躺在竹床上，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太師椅，深怕它不知何時又會搖晃。

眼前一片白茫，看來我已經進入夢鄉，我有些安穩，就算死，我也是死在自己的夢中，有什么好怕的。“吱吱”本白茫的世界，竟突顯太師椅，拼命的搖晃著，但這一次，上面有個人。是一個老人，頭發已經蒼白，臉上的皺紋，很明顯的讓我猜想到他的年齡，最讓我在意的是，他為什么穿著一身破衣，就像城市中不起眼的乞丐，那么的無助。

老人閉著雙眼，很安詳的躺在太師椅上。“吱吱”老人雖然很享受，我的頭皮卻有些發麻，希望能快點醒來，離開這夢的世界。

許久，搖椅的聲音停止，是老人用腳蹬住地面。老人用手扶住太師椅的兩旁扶手，緩緩睜開雙眸，一股正氣立馬讓我安穩許多，難道他是好人？我真希望我的這個想法是真的。

雙手用力，老人緩緩從太師椅上起身，向著我的方向走來，至始至終，都緊盯著我。我有些擔憂，想逃避，可身體就像被枷鎖鎖住，根本無法動身，

“小兄弟，擅闖民宅可是犯法哦。”老人說道。

我白了老人一眼：“可我進來的時候，敲了門，沒有人啊！”

“呵呵，誰說沒人，我不是就坐在太師椅上嗎？而且，如果不是我給你開門，你怎么可能進的來。”老人笑道。

我卻有些迷茫，他一直在，而且就在太師椅上，按照連貫，他不就是！我帶著驚訝的目光向老人望去，老人卻也只是一笑，這一笑卻讓我明白的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是人。

我向后推了推，發現身體竟然可以活動。我向著身后不斷退著，白茫的世界，就像無窮的邊境世界，永遠沒有盡頭。我抱著躲避的心理，不斷向后退著，看著老人的人影越變越小，直到化為一個小黑點。

“啊！”身后竟然有人在拍我的肩膀，我遲疑的轉頭，眼中依舊是老人的笑臉。老人，長婆，誰都會將這兩者聯系起來，特別是他們那永遠改變不了的招牌笑容。要說區別，還是有的，長婆的詭笑暗藏殺機。老人的笑，一股正氣，讓人坦坦蕩蕩。

我嘗試的問道：“老人家，你認識長婆嗎？”

老人點了點頭，臉上依舊笑容，卻摻雜著憤怒。難道長婆是老人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事實已經如此，我殺了別人的婆娘，別人來尋仇，我也無話可說，但也在懷疑著老人的身份。長婆是只老蝎子，那老人會是什么？

許久，老人緩緩開口：“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上山砍柴，遇到一個受傷的女人，我很快識破她就是山妖，但也沒有明說，為了照顧她，我讓她住在我的竹屋中，好為她療傷。日子久了，難免有感情，我和她互相有些曖昧，很快便走到了那一步。可后來，我卻得知，什么愛？那都是假的，那個女人，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接近我，由于我真的很愛她，沒有辦法，只好滿足她的利益心理，但，她卻殺了我，將我永遠封鎖在這竹屋之中。”

“難道您說的是長婆。”我猶豫問道。

“沒有錯，就是她。山妖沒有名字，為了讓她盡快復原，我為她取名，長婆！”說著，老人臉上閃過悲傷。

“那長婆為什么要殺你，難道她不愛您嗎？”我再次問道。

老人卻是一笑：“愛，在她的心中，沒有那么重要，她想要的只有權力，而且，小兄弟，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幫助我將她送上黃泉。”

什么？我有些驚訝，老人是怎么得知我殺了長婆，難道？

“難不成，你說的利益就是這個。”我將羊皮卷拿出。

老人點了點頭：“不錯，這是我族先輩利用親身經歷編寫的《詭蠱術》，為了防備小人，先輩只好將它封存在世代古墓中，但沒想到，竟然被你獲得了，小兄弟，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來自不易的機會，它可能將你帶上新的世界，也有可能讓你死在自己手上，切記，善用。”

我剛想詢問是怎么回事，老人卻已經消失。睜開雙眼，我有些緊張，九尾狐正躺在我的身上，一臉萌相，可我總覺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