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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消失的新娘(三)

來到顧念的房間外,鄂蘿看了一眼身后的“伶華茵”道:“讓她在外面把風么?我們倆進去。”

誰知“伶華茵”突然開口:“我也跟你們一起進去。”好像生怕他們將她撇下似的。

鄂蘿被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伶華茵說罷便先行進入了顧念的房間。

鄂蘿和司徒衍對視了一眼,見司徒衍點了點頭,才緊跟著進去。

房間里黑漆漆的,床上也沒有人。鄂蘿指了指床邊的柜子,示意暗道就在柜子后面。司徒衍過去一看,果然看到柜子已經被人移開了,旁邊是一個只能容納一人進出的暗門。一進入暗道中,便覺空氣里陰冷潮濕,走了一段路,伶華茵和司徒衍便察覺到很濃的妖氣,就像是深入了什么妖怪的洞穴中一樣。他們連忙走出了甬道,看到甬道盡頭是一個寬敞的暗室,兩邊擺滿了一個個貼了黃符的牢籠,而每個牢籠里都關著一只魘魔,奇怪的是,顧念并不在里面。

陌生的氣味讓這些魘魔都蘇醒了過來,它們開始搖晃著籠子,試圖從鎖著它們的籠子里逃脫。尤其是看到鄂蘿之后,它們便紛紛從籠子里伸出手來,似在向鄂蘿求助。

伶華茵萬萬沒想到這里會關著這么多魘魔,不過司徒衍并不那么驚訝,好似早就猜到這里的秘密似的。

但他們并不知道這是個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只聽一個幽靈般的聲音突然在暗室中響起:“你們還是發現了這里。”

他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顧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暗室的門口,幽幽盯著鄂蘿說道:“沒想到你們仙家人也會帶著一只魘魔,看來仙澤宮也不盡是降妖除魔的人。”

鄂蘿呵呵一笑,“我跟你養的這些魘魔可不一樣。”

顧念也笑了,有些嗤之以鼻:“有什么不一樣,不過就是你化為了人形,還不一樣是食人夢的卑劣的怪物。”

“你說什么?!”鄂蘿被他的言辭激怒,誰料顧念已經早有準備,按動了一下身邊的機關,暗室的鐵柵欄便轟的一聲關上了。

“這些魘魔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便讓它們嘗嘗鮮吧。”顧念說罷,便略施法技燒掉暗室里牢籠的符,然后揚長而去。

數個籠子一齊被打開,魘魔像餓虎撲食一樣蜂擁而至。

伶華茵連忙抽出佩劍相迎,只聽“錚錚錚”的琴聲響起,伶華茵突然被結界圍了起來。“你干什么?”伶華茵朝司徒衍喊道。

司徒衍邊彈琴邊說:“你好好看著吧,我們對付幾只魘魔綽綽有余,不需你費神。”

伶華茵心中暗惱,又脫不開身,只得待在結界里眼睜睜看著他們。鄂蘿不太愿意與同類相斗,全程幾乎都是在防御,都是司徒衍在掌控全局,不過這些魘魔大概餓久了,壓根拿不住司徒衍,司徒衍彈了沒多久,他們就已經全倒下了。鄂蘿連忙與司徒衍合力將他們重新關了起來。

“這下可以把我放出來了吧?”伶華茵沖司徒衍說道。

司徒衍笑了笑,撤掉了結界,“當然可以。委屈伶華了。”

伶華茵在暗室里四處走了一圈,想找到其它的出口,但是暗室里除了方才進來的那個門,并沒有其它路,于是對他們說道:“你們打算怎么出去?”

司徒衍抱著琴席地而坐,不僅不慌不忙,反倒十分愜意地說道:“不急,我們可以在這休息一下,聊聊天,反正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我們是偷偷進來的,誰又知道我們在這里?”伶華茵不解地看著他。

“我故意把你給我的傳音符落在外面了,就怕顧念動什么手腳,只要有一點縫隙,我的琴聲就可以控制外面的傳音符,不過可能要借用一下你的靈力了。”司徒衍笑了笑。

伶華茵頗有些意外地說道:“當然可以。”

待司徒衍再次撥動琴弦,伶華茵就將靈力注入到他的琴弦中,不過只維持了一會兒,伶華茵就虛弱地癱在了地上。

鄂蘿一陣驚慌失措,忙扶起伶華茵,大聲問司徒衍:“喂,她怎么了?”

司徒衍緩緩完成最后一個彈奏的動作,站了起來,在伶華茵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無妨,這個分神本就十分不穩定。她只是突然動用了靈力,分神有些虛弱罷了,伶華暫時不能用這個身體了。待出去后,我再想辦法重新給她修復一下。”

他們在暗室里待了大約半個時辰,鐵門突然開了,司徒衍道了一句:“有人來了,我們走。”說罷,便抱起睡著的“伶華茵”,同鄂蘿離開了暗室。

剛走出顧念的房間,就看到院子外面圍著一群仙澤宮的人,而顧念被法術給困住了,顧老夫婦等顧宅的人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兩名道士看到司徒衍,趕緊上前鞠了一躬,以表謝意。

“您就是清徽仙人吧,護劍長老已經用傳音符與我們說了,還多虧了您,才讓我們這么快找到這個罪魁禍首。”

“你們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伶華吧,沒有她的傳音符,估計我現在還被困在里面,我的命是伶華救的。”司徒衍微微一笑,云淡風輕地拒絕了他們的謝意。

兩名道士相視一眼,本想再恭維一下伶華茵,但看司徒衍懷里抱著的人,遲疑了一下便打住了。

司徒衍剛走到顧念面前,顧念就心灰意冷地說道:“你們是怎么懷疑我的?”

“顧公子做事穩妥,本沒有什么疑點,就是怪在府中的丫鬟死的不是時候。我們斷定丫鬟是死在魘魔手中,她身上的黑印子就是證明,而顧公子在給我倒茶時,不小心把手臂上相同的黑印露了出來,這就是我懷疑顧公子的理由。”

顧念冷哼,“光憑一個黑印?”

司徒衍搖了搖頭,“也不全是,畢竟顧公子本身就是個病人。只是顧公子對于丫鬟的死相比于其他人來說太過冷漠了,不像是對待自己的貼身侍婢,顧公子是早就料到那丫鬟要死了吧。另外,我還發現顧公子的左手拇指上有個傷痕,正巧我在那丫鬟房間的門后發現了一枚戒指。鄂蘿姑娘說女孩曾在死前被魘魔玷污,我猜想這戒指是否是女孩在掙扎時從魘魔身上弄下來的。不過我從跟公子的談話中看得出,顧公子對自己妻子感情深厚,既然如此,應該不會再對另一個女孩做出那樣的事,如此一來,顧公子應該是在被魘魔附身時,在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下對女孩下的手。當然這些都是沒有證據的猜測,所以我拜托鄂蘿姑娘夜間去公子的房間調查。”

顧念聽完,自嘲地笑了起來,悔恨萬分道:“看來是我大意了,留下你們,竟是自己將自己送上了絕路。”

司徒衍嘆了口氣,說道:“說說吧,你為什么要養那些魘魔?”

顧念看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便放棄了掙扎,回憶道:“這都是我一時糊涂犯下的大錯……盈盈死之后,我一直陷入自責,如果當天我沒喝那么多,早些回去,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我大病一場之后,每天都渾渾噩噩的,總是想著那天的場景,直到有一天,一個道士找到了我,問我想不想見到我的妻子。我當然想了,做夢都在想,但是人死是不可能復生的,我當他是說笑,將他趕了出去。然而當晚我就做了一個夢,夢到盈盈還沒有死,我們還有了孩子,我差點以為都是真的。等我醒來之后,才發現只是個夢而已,后來我又看到了他,他跟我說,雖然不能令我妻子起死回生,但是能夠讓我和我妻子在夢中相聚,問我愿不愿意。我想著,與其這樣茍延殘喘地活著,還不如讓我活在夢里,于是我接受了他的條件。”

“你說那是個道士?什么樣的道士?”

“穿著和他們差不多,樣子很年輕,眼睛是藍色的,說話有些陰陽怪調。”

司徒衍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鄂蘿,見鄂蘿朝他魅惑地眨了眨眼,眼珠也透出微微的藍色,司徒衍轉過頭,又繼續問道:“那道士的條件是什么?”

“他讓我替他養一些魘魔,剛開始還好,它們食量不大,后來漸漸的,它們開始瘋長,光是我自己的夢已經滿足不了它們了,于是我就將它們放了出去,讓它們去獵食。我以為鎮子上的人多,魘魔不至于被餓死,但是居民們也開始一個個地昏睡不醒了。我不想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于是就將那些來給我看病的,實際上卻是騙我家錢財的人做為它們的食物。”說到這,顧念停頓了一下,顧老夫人突然泣不成聲。

“別說了念兒……”

顧念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然后低下頭來。

司徒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皺了皺眉問:“那些看病的人怎么樣了?”

顧念一邊搖頭一邊懺悔道:“他們都死了。”

司徒衍看了一眼顧老夫人,又轉頭對著顧念說:“所以為你看病的人越來越少,我們差點也成了你的獵物。”

“本來我不想再害人的,但是你們說要幫我查清我妻子死的真相,我就答應讓你們留下來,誰知道你們中竟然有只魘魔,我怕被你們發現我豢養怪物,于是就引你們去了暗室。”

鄂蘿瞪了顧念一眼,“別老怪物怪物的叫!我問你,你關著那些魘魔,是為了不讓它們繼續害人,還是不想讓它們被仙澤宮的人發現?”

“二者都有吧,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我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不能給它們提供再多的夢,于是對湘兒起了歹意,她畢竟不是我們家里的人。而且我怕她把我做出的丑事抖露出去,我真是罪該萬死,我對不起我的妻子……”說完,顧念就低低地哭了起來。他這一哭,顧老夫人哭的更厲害了。

“我們家造的什么孽啊,念兒,你真是糊涂!”顧老爺又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又是恨鐵不成鋼,最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顧念一邊流淚一邊懇求道:“這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理應贖罪,但請不要為難我的家人,他們完全不知情。”

司徒衍低頭看了一眼“伶華茵”,說道:“我們不會為難無辜的人,但你的罪,還得仙澤宮的人定奪。”

這時仙澤宮的一名道士說道:“清徽仙人,那里面的魘魔我們也帶走了。”

司徒衍點了點頭,“我想這個鎮上應該沒有別的魘魔了,不過鎮外有一個結界,這些魘魔因此不能離開這里,等我把結界毀去,鎮上的人應該就能蘇醒過來。”

仙澤宮道士連忙答謝:“那就有勞清徽仙人費心了,我們這就將此事回稟掌門。”

顧念剛要被他們帶走,忽然對司徒衍說了一句:“仙人,請務必幫我找到殺害我妻子的真兇。”

司徒衍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定當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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