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伏多日,氣溫像是被點燃屁股的猴子,瘋狂的向上竄。整個熜野大陸皆被這高溫天氣所籠罩。
太陽火辣辣的照射在梧桐樹上,一絲絲光線從樹葉空隙處,偷偷的跑了出來,直射在青石板面上。
街上商販寥寥無幾,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是半個人影也見不著。
日子往前推了數日!
翼王府厚重的門板咚咚的被來人叩響,敲門的節奏鏗鏘有力。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右相尚破弗。
他一襲青藍衣袍,腰帶用一枚精致的玉扣緊緊的系著,頭上簡單的一頂頭冠低調而不失儒家氣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半大的小子。
那小子一身精美華服,一看就價值數金。看這不俗的穿著應該是他的兒子,只是不知道這個到底是哪房太太所出,更不知道這到底是他的第幾個兒子。
尚右相愛女人在上京是出了名的‘豪爽’,家里大大小小的姨太太就跟樹上結的蘋果一般紅透半邊天。
傳言,整個上京最了解女人的男人非尚破弗莫屬。對于女子的衣食住行,皆是門清。不管是什么玫瑰胭脂,青黛眉;百褶蓮花裙,千層石榴紗,雪白薄蟬衣,還有鴛鴦褲,連理肚兜等等對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都說年老入花叢,縱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是縱使尚破弗有這么多女人,他卻還是不忘保健自己的身體。
原本應該被榨干的身體,比一般人還要健壯不少。
片刻后,翼王府的門吱的一聲被打開。
開門的不是別的小斯,亦或是不打緊的旁人,而是翼王府的老管家,他恭敬并熱情的將尚破弗迎進了府里。
這是右相第一次光臨翼王府,必須得好好款待,萬不能失了禮數。這是今早王爺離府時交代的。
管家跟隨翼王多年,哪怕是王爺一個眼神管家就明了他心中所想。更何況還是特意交代的事情。
待尚破弗坐下,管家又命婢女們奉上茶水點心。
“相爺,這是上好的茶水。里面的茶葉是我家王爺在外征戰得來的。一盅進了皇宮孝敬皇上了,有半盅入了西宮孝敬莫娘娘了。如今府里就只有這小半盅,爺走之前特意交代奴才拿出來款待相爺。”
管家不急不慢不失風雅,卻又一臉笑意的說道。這樣的說法既不狐媚,又順勢將尚破弗高高的捧起。
“什么!昨日不是遞了拜帖!王爺為何…………?”
尚破弗微微皺起了眉頭,怎會怎么巧?!!他沒想到第一次拜廟門,菩薩跑了。沒有菩薩那自己還拜個球阿,坐在這里豈不沒有任何意義了。
管家頷首尷尬笑了笑:“我家王爺不知接到了什么消息,今日一早便去軍營視察了。這消息來得突然,我家王爺也是無奈!”
尚破弗將拜帖早就送到了翼王府,這翼王說走就走了,還沒有打一聲招呼,尚破弗自然要詢問一二。“這么巧?!!不知是真是假,難不成王爺是跑到軍營中躲著老夫不成。”
尚破弗一看就是一個精明之人,管家掂量一番只得一一道來:“相爺實在抱歉。今日一早皇上下令,讓我家王爺速速查看軍營中的事務,這軍情緊急容不得片刻耽擱。王爺雖有心中記掛著相爺,可大不過皇上交代的軍務阿!對于相爺也是滿心的愧疚。”
這管家,眼見自己家王爺撫平不了尚破弗德的不悅,只得搬出曦帝來壓壓這當下尷尬的氣氛。怎會這么巧,誰也不知道。
皇命,就是天命!尚破弗自然不好揪著不放。尚破弗放低聲音說道:“敢問那王爺可曾說過何日回來?”
管家老實回答“軍務若是處理得當,快的話則三日回府。若是慢,可就不好說了。畢竟軍務處理不當,可是會掉腦袋的。”
………………
都知道尚破弗不簡單,可這翼王府的管家也不是吃素的。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官場問候,竟不知不覺間打了一個平手。
“行吧!既然王爺軍務緊急,那我便改日在來。”
第一次尚破弗登門雖有不悅,但還是好脾氣的走了。畢竟這可是整個夏昭國最有權力的男人,自己既然有求與他,這點耐心還是有的。
這次不成,那就下次!畢竟合作不是一蹴而就的簡單。
翼王府占地廣闊,樹木茂盛。
翼王府內,一陣微風拂過,庭外梧桐樹葉沙沙作響,緊接著就是陣陣蟬鳴四處隨風飄入耳畔。
一時這邊的聲音蓋過那邊的聲音,片刻那邊的蟬兒又不服輸的勝過這邊的蟬鳴。
嘰嘰咋咋叫的太久,略顯呱噪。
幾日后尚破弗二度登門。
迎接他的依然是府中的管家,普通的小斯分量自然是輕了些。況且,這次又讓人家失望了!
“什么王爺病了,需要靜養幾日。還不易見客?!”
尚破弗一臉驚訝,眼珠子瞪的都快凸跑出眼眶了。
堂堂夏昭國右相,接連兩次被拒絕確實臉上無光,他雖面有不悅但是依舊強顏歡笑化解尷尬的處境。誰讓他求的是夏昭國最有權勢的男人。
“好好,那我再改日來拜訪!望王爺保重貴體。”
這一次尚破弗連門都沒有進直接掉頭就走了。看得出來,那尚破弗心中有氣。
見那人遠去,管家心想:這次之這右相后怕是再也不會,登我們翼王府的大門了吧!
然而,他沒有料到,第三次這么快就到了。
第三次登門,尚破弗穿的比第一次要正式許多,看得出來他是鼓起了最后的勇氣。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了翼王府內。
看清來人,府中小斯直接將他引入大廳。
此時翼王夏初景正端坐,在大廳中央的太師椅上,手端一碗蓮子百合冰鎮銀耳糖水細細品味。
尚破弗剛一入坐便對著夏初景說道:“翼王爺你的架子可真大阿!這半月來老夫可是苦等多日不見尊容。今天有幸,總算是見著你這位菩薩了。”
夏初景一襲白袍簡單而清雅,一身書生氣息纏繞,絲毫看不出來是武將。他嘴角略微上揚了一下,算是對尚破弗光臨的回應:“相爺你這是說笑了,皇命不可兒戲你是知道的!再者本王雖是一介武夫皮糙肉厚,可耐不住老天爺的垂愛。你說這老天爺送的病我可不得好好的受著嘛。”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那笑意,簡單而悠長。
末了尚破弗止住笑聲說道:“王爺說笑了,你是我夏昭國戰神。一點小病對你而言不就是蚊蟲叮咬一樣小事罷了,看你今日精神抖擻,應該是好事近了。”
好事! 到底是誰的好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