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看著南琛快馬離去的背影,靜靜佇立。
這一場亂世,群雄蜂起,諸皇爭霸。南宮衰微,太多人想取而代之。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天下,最終,誰主沉?。?
若是她從未出現在離沉的生命里,會是他么?
她只是一介女子,生逢亂世,有太多身不由己。
有些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有些人,不是不愛,卻只能放開。
南宮玉臻站在的醉仙居的高樓上,忽然看到城門口云清的身影。沒有多想,向她飛去。
看著她似乎心情不佳,本來微揚的嘴角隨著垂下。
“帝女這是怎么了?”眸中有幾分關心,更多的是好奇。
“沒事兒,不過是突然間有些感慨罷了?!痹魄宄读顺蹲旖?。
“都到城門口了,不如出去賽一場馬,如何?”直白的邀請。
“好?!睕]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她也不想拒絕。
“吁——”南宮玉臻把手指放入嘴中,吹了一聲口哨。
一匹白色的駿馬飛快奔來。
云清勾了勾嘴角,這馬,叫做無痕。非常名貴罕見,比汗血寶馬快了一倍不止。
能駕馭的了無痕,那么南宮玉臻的馬術自然也是極好的。
眸中不由得染上幾分興奮,棋逢對手的興奮。
“這無痕不是絕種了么?今日托你的福,本尊有幸一睹其風采。”毫不掩飾的贊賞。
“傳聞最后一匹無痕掉入懸崖,很巧,本皇子剛好在附近的山洞里,就免它一死,不過它也是身負重傷?!?
“如今它風采依舊,看來你沒少花功夫調養它啊。”
“可不是嘛!本皇子拿它當祖宗供著。還請來慕容神醫給它醫治?!?
慕容神醫,傳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醫術高明,脾氣古怪。
無人見過其面容,極少有人能讓他出手相救。
上一世,雖然和他打過幾次交道,也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你是怎么請動他的?”云清挑眉。
上一世,每次請他治病,他都是對她各種刁難。
所以,不到萬一,她都是對他避而遠之。
“提起這個,本皇子就來氣。他竟然要本皇子偷墨太子的……”南宮玉臻話說一半,突然頓住。
有些話,不能隨便說,否則,說出來,就會成為災難。
云清輕輕一笑,也不介意,畢竟,他們之間也沒什么交情。有些秘密,不說很正常。
“既然如此,就開始吧。從這里,到城外十里長亭。可好?”云清看向南宮玉臻問道。
“本皇子沒問題,只是你這馬,本皇子若贏了,不是勝之不武么?”南宮玉臻眉頭微蹙。
云清用的馬,是皇宮中的御馬,自然是極好的。
但是,比起無痕,差的太多了。
“你信不信我用它照樣能夠贏你?”云清挑眉。眸中帶笑。
看著云清帶笑的眼睛,眸中似乎閃爍著似有若無的光芒。
南宮玉臻心跳有些失衡,不忍心說出他不相信。破壞這光芒。
云清看出他眸中的難以置信,也沒說什么。
換作旁人,確實是難以做到,但是,她有信心。
前世,數年戎馬,她的馬術曾被稱為傳奇。
“可要什么賭注?”
既然要比,時間花了,總要有些收獲。
“你想要什么?”南宮玉臻有些意外,在他眼里,云清必輸無疑。
“若有一日,你我兩軍開戰,各憑本事,不能讓第三方插手,如何?”云清開口,突然認真的表情。
這樣,才會有勝利的可能。
不遺余力,為云國盡可能的謀取利益,護云國安然。
“帝女,賽馬的時候,就不談國事了吧?”南宮玉臻瞇了瞇眼睛。
畢竟,這賭注,不小。
事關江山,一點小的差錯,都可能造成無法預計甚至無法承受的后果。
“少年自有少年狂,不過是一場豪賭,有那么難么?”云清開始用激將法。
“好!賭就賭。若是本皇子輸了,就要你做三皇子妃,可好?”
對上無痕,就算是再好的馬術,也不會贏吧?
更何況,不過是一場賭注,若是輸了又如何?
不讓第三方插手,南宮也不見得就會輸。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三皇子不要說笑了,換個賭注。”
就見過這幾次面,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對她有意思。
“本皇子就只要你。”這話,就有些曖昧了。
“皇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云國吧?”肯定的語氣。
“帝女果真是冰雪聰明啊。可惜了只是女兒身,否則……”逐鹿天下,成一番大事。
“不說了,開始吧?!?
再談下去,賽馬的興致都沒了。
“駕——”云清甩了一下馬鞭。馬兒如疾電般飛出城門。
“駕——”南宮玉臻也不甘落后。
無痕果真是名不虛傳,迅速的就拉開了距離。
南宮玉臻嘴角上揚,顯然是心情極好。
照此下去,父皇給他的任務,就能完成了。
更何況,云清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娶了她,似乎也不錯。
云清見馬兒落后,也不著急,畢竟是預料之內。
無痕的實力,絕對是非同一般。
攥緊韁繩,繼續向前追去,拉近與南宮玉臻的距離。
就這樣,馬兒一前一后快速飛跑。無痕一直領先,從未被超越。
云清的馬稍稍落后,雖距離極近,卻無法超越。
南宮玉臻眸中溢滿了贊賞與欽佩。
云清這馬術,簡直是絕了啊。
若非親眼所見,他肯定不會相信。有人能用普通的馬和無痕一較高下。
若不是自己有無痕,必輸無疑!
在離十里長亭的最后一段距離,即將分出勝負的時刻。
云清拿出一根銀針,狠狠刺向馬的臀部。
馬兒一驚,像發了瘋似的,拼了命的往前沖。
未等南宮玉臻緩過神來,馬兒就進了長亭。
云清剛從馬上下來,馬兒就癱軟到地上,昏了過去。
無痕落后一步,勝負已定。
“你輸了?!痹魄宓???陀^陳述,沒有絲毫的得意。
南宮玉臻沒有說話,瞥了一眼倒地的馬。
這馬顯然是突破了極限,不堪重負,才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