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痛呼一聲，下身無力，以跪姿癱坐在地。

又是一針，只見銀光一閃，剎那間便已刺中另一人的啞門穴，那人連驚呼的機會都沒有，只覺眼花繚亂，眼前一黑幾欲昏厥。

林溪手下留情，只是封住了那人的啞穴，另一人則面臨著癱瘓的風(fēng)險。

啞了的那人聲嘶力竭地叫喊，卻發(fā)不出聲音，惶恐萬分，兇惡地指著一圈圍觀的人，架著倒地不醒的兄弟倉皇逃走。林溪冷笑。

老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鬧劇終于結(jié)束，他哀嘆一聲，艱難起身。

“老人家，你沒事吧？”眼前一位穿淺藍(lán)襦裙的姑娘伸手扶起他，戴著面紗看不清容顏，那雙眼睛明亮清澈，比琉璃還漂亮。

沓沓遞上收拾好的包袱。

“謝謝，謝謝?！崩先诉B忙道謝。

“生意不好做吧?！绷窒獑?。

老人接過包袱，長嘆一聲，滿臉愁色，“這里本是羅老爺?shù)牡乇P，賣什么都要請示，交攤費……像這種木頭做的小玩意，賣的不多，掙不了什么錢，我家老婆子又害了病……”老人對林溪笑笑，遞給她和沓沓一人一把棗木梳子，“謝謝你們扶我起來，小姑娘。”說著把包袱系在身上，蹣跚前行。

林溪看著手中的棗木梳子，陷入思考。

賣的不多？

的確，這位老人的梳子樸素?zé)o華，得不到少女的喜愛，又不是什么牌子，也無鐘鳴鼎食之家的青睞……倘若升級工藝，做的再漂亮些？

也不行，這東西本來成本也不高，無論如何不能賣的太貴，還有地頭蛇壓榨，利潤更加微乎其微。

如果擴(kuò)大銷量呢？恐怕市場都被搶占了吧！

“聽說城南安國寺的神樹十分靈驗，咱們也去祈個福，保佑媳婦生產(chǎn)平安。”路過的婦人和丈夫交談著。

“好，明日就去！”

林溪豁然開朗，拍拍沮喪的沓沓，“走，助人為樂去！”

沓沓疑惑地跟上，兩人立刻飛奔著去找剛才的老伯。

“等等，等等！老人家！”林溪和沓沓十拐八拐終于找到他，還好老人家腿腳不好走得慢。

“我懂些醫(yī)術(shù)，不如帶我去給奶奶診??？”

沓沓驚訝，小姐什么時候會醫(yī)術(shù)了？

老人笑笑，“謝謝了，小姑娘，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只是我家住在城外，離著很遠(yuǎn)。”

“沒關(guān)系，我和妹妹今天正好出城游玩?！?

沓沓臉紅。

“城外危險，小姑娘，快回家吧?！蹦抢先艘彩呛眯?。

“我們不怕危險！”沓沓說。

林溪看著沓沓，小姑娘眼中充滿助人的激情。

老人勸了良久，還是沒有成效，于是帶著兩個姑娘長途跋涉，回到北城外的家中。

“屋子簡陋，姑娘莫要嫌棄?！崩先送崎_籬笆做的小門。林溪看到面積不大的小院里擺著雕刻用的木桌和工具，和制酒的竹蒸餾器，院內(nèi)散發(fā)著酒香。

老人扶起居室的破舊門簾，林溪看到屋里家徒四壁，環(huán)堵蕭然。林溪聽到起居室傳來不斷而乏力的咳嗽聲。

“老婆子，我回來了！”老人掀開簾子，蹣跚地走進(jìn)屋，把包袱輕輕放在舊木桌上，不讓賣不出去的木制品碰撞發(fā)聲。

沓沓給林溪搬來一個凳子，林溪坐下，對面色蒼白的老婦人說到：“奶奶伸手，我給您瞧瞧?！?

那老奶奶見到兩個小姑娘溫和一笑，雖疑心小姑娘的醫(yī)術(shù)水平，但還是伸手。

林溪安靜診脈，望聞問切，“脈沉細(xì)，舌質(zhì)淡，面蒼白?！彼伎计?，問道：“活動后感覺胸悶氣喘，心悸，乏力勞神？”

老奶奶點點頭。

林溪笑了笑，帶著面紗看不清，只是那笑彎的眼睛如同月牙一般，“無妨，小病。吃幾副藥就好了！”

她看到這對老夫婦面露喜色，“我們明日過來送藥?！?

“那怎么好意思，姑娘把藥方寫下，我們自己去抓。”老婦人說，他們怎么好意思讓兩個姑娘大老遠(yuǎn)跑來送藥！

林溪想了想，“也好，不過老伯，明天你帶幾把梳子，而且要打孔，拴上流蘇，再刻上這幾個字……”

林溪簡單地向他們闡述了自己的想法，約定了見面地點。

老夫婦越聽眼睛越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交談片刻，沓沓覺得小姐知道的東西似乎很多，說些以前她不曾聽過的話。

老人也笑了，沓沓看見他的皺紋舒展開……

“就送到這里吧！”沓沓對老伯揮揮手，挽著林溪回城。

“小姐你好厲害??！你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術(shù)？”沓沓蹦跶了一路。

“奧，是這樣的。有一天小姐我夢到一個仙男，他說我長得太帥了，簡直帥得沒天理，他嫉妒我，就逼我吃紙，誰知道吃的是藥物巨典，于是我就會醫(yī)術(shù)啦，哈哈！”

沓沓尷尬地笑笑，表示她家小姐胡扯的技術(shù)真是沒誰了。

“小姐，你這樣說不會臉紅嗎？沓沓都替你感到羞愧！”

“那是你臉皮薄，你這丫頭要是處對象了，不得天天紅的像麻辣小龍蝦一樣？”

“什么是處對象??？”沓沓懵。

林溪忘了沓沓不懂現(xiàn)代專有詞匯，解釋：“就是郎情妾意，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沓沓果然小臉一紅，隨即汗顏，果然是吃貨的世界，連個比喻句也離不開龍蝦，沓沓想起林溪鼓掌的樣子——掌根相貼，兩手鼓掌時在空氣中游動，“這個叫做‘扇貝聽了都想鼓掌’，有趣吧！”林溪不忘給她們?nèi)齻€小侍婢解釋。“啊，好有趣啊。”“啊，小姐太厲害了?！薄鞍?，太生動了?！比齻€人的感嘆號都十分默契地變成句號。

沓沓想著，“噗嗤”一聲笑出來，林溪當(dāng)她是害羞。

“對了小姐，這是我從廚房借的的的鹵蛋！”沓沓幫林溪剝開葉子，遞過去。

借的？林溪笑笑。

城里的小販都回家了，她們還在郊區(qū)游蕩，沓沓嘆了口氣。

林溪被感動的稀里嘩啦，摸摸淚花，“太感動了，這鹵蛋太親切了！”

她把鹵蛋舉的高高的，看陽光照射下，鹵蛋散發(fā)美麗的光芒。

身后一只狗，蓄勢，躍起，騰空，然后，咬！

林溪不明所以，只看到一個黑黃黑黃，毛發(fā)旺盛的東西在自己旁邊一閃，抬眸便發(fā)現(xiàn)鹵蛋已經(jīng)被咬得幾乎不剩！

林溪驚訝地張大嘴巴，沓沓感覺身旁一團(tuán)怒火正熊熊燃起，“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