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秀麗的翎雪閣內,身披紫色狐裘披風,散著飄逸秀發的季風,正在一把降香檀木做的靠背椅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閉眼拿著酒杯聽著閣里的琴妓雪媚彈琴。季風看起來是滿臉享受,可站在他一邊的家仆小也卻顯得十分不安,一會踮起腳來朝門外看,一會又在原地打轉。不知道小然一個人在家能應付的過來杏姑娘吧,小也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個疑問。
“停。”季風舉起手來,擺了個停的姿勢,并緩緩睜開雙眼。雪媚緩緩停下芊芊玉手,琴聲也慢慢消失。“三爺覺得雪媚今天彈得曲子不好聽嗎?”雪媚丹唇微啟吐出這么一句話來。“翎雪閣的招牌,妖界的三大琴姬之一雪媚姑娘的琴曲什么時候不好聽過。”季風不知什么時候從身后抽出一把紫色折扇來,輕輕的扇了幾下合上。“那三爺怎么?”雪媚纖纖細眉略顯八字狀。“爺是說他。”季風沒好氣的用折扇戳了一下小也的頭。
“呵呵...”雪媚淺淺一笑,用紗扇一擋,姿態有說不出的柔媚。小也看著雪媚笑的這樣好看,不覺得也嘿嘿笑起來,又被季風狠狠的用扇子打了一下。“三爺,您老打我干什么呀。”小也臉紅的低著頭,小聲嘟囔。季風拿起桌子上的白玉杯,低頭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又抬起頭來笑罵道:“一是打你心不在焉,二是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三爺...”小也不覺拖長了語氣,臉更紅了。“呵呵...”雪媚笑的更歡了,捂住嘴雙肩劇烈的抖動。
“三爺,雪媚就說您不應該來,你一來雪媚就樂的失了禮數。”雪媚又丹唇微啟,笑著吐芳。“那這么說雪媚姑娘是不喜歡爺來嘍?”季風不知什么時候已坐在雪媚身邊,并用扇子勾起雪媚雪白的下巴,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討厭啦,三爺,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雪媚用手打開季風的扇子,柔媚的躲到一邊。小也看著這一場即將上映的羅曼劇,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回家去拿我新買的那張九霄珮環琴來,來博雪媚姑娘一笑。”季風朝一邊唉聲嘆氣的小也招呼。“可是三爺,你什么時候買琴...”小也剛要抒發自己的困惑,就被季風殺人的目光給逼的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正好找琴的同時可以回家看看小然怎樣,小也這么想也就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季風兄看起來今日雅致不錯啊!”珠簾后傳來一個柔和的男低音,不一會一個身穿棕黃色衣裳戴著面紗的男子掀開珠簾,來到季風面前。一時間,房間里的雪媚和眾歌舞姬紛紛朝此人行禮,隨后緩緩退去。“呵呵,黎如你還是老樣子,說個話也不讓美人陪著。”季風又把展開的扇子一合,回到原先的椅子坐下。“我可沒有季風兄的本事,亂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黃衣面紗男子也在季風對面的降香檀木靠背椅子上坐下,隨即又低聲道“季風兄又不是不知道,黎如這一輩子除了對她,什其余女人都沒興趣。”“呵呵,黎如兄可真是個有情人啊。”季風笑笑。“那比的上季風兄,為了蝶珠公主放棄了青丘未來帝君的身份,躲在我這個小小的雪村。”黃衣面紗男子也對季風笑笑,隨即又拿出一個黃色信封遞給季風:“你大哥又寄來的家書。”季風無奈的搖了搖頭:“八成又是叫我回去之類的。”隨即又拿起家書放到蠟燭上一點,化成灰燼的信中立馬傳來季風大哥憤怒的咆哮:“你個小王八羔子,限你一個月之內必須回來,不然我就帶人燒了你的竹齋!”
“看!我說是吧。”季風拿起白玉茶杯,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那你還回去嗎?”黃衣面紗男子朝季風身前湊去。“才不!當初說了不回去就死也不回去。”季風拿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我聽說蝶珠公主回來了。”黃衣面紗男子剛一張口,就被季風噴了一身。“咳咳,別提了,她現在叫肖杏,難搞的很!”季風咳嗽了一會,又拿起侍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能被季風兄承認難搞定的姑娘,小生倒是真想見見。”黃衣面紗男子一邊看著被噴濕的衣服慢慢邊干,一邊嘴角不覺得上挑。
“公子,公子,這里真不能進!”“你不讓本公子進,本公子今天偏要進去!”...外面傳來肖杏和一些小斯的喊罵聲。
季風微微一笑:“這不來了。”“哦,快放杏姑娘...”黃衣面紗男子剛要吩咐,卻被季風打斷:“讓她自己想辦法進來,隨便把雪媚姑娘叫上來。”黃衣面紗男子心里知道這又是季風的新計倆,于是朝小斯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肖杏此刻正被一群小斯堵在去季風和黎如的房間的走廊上,心里正氣鼓鼓的回憶過去的兩個時辰。當時,肖杏把小然放在床上后,就向季風的竹齋外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卻發現雪村的四周早已被人下了結界,這結界上紫色的靈力波動除了季風還有誰?原來季風早就料到自己會拿到法器,于是提前下了結界。自己耗費了這么多腦細胞得來的去救肖荷的法器,出不了雪村也是白搭!不過正好肖杏回竹齋途中又碰到了正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小也,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挾著他帶自己來了這里,卻沒想到碰到這么幾個不長眼的在堵著。
堵著自己找季風就是堵著自己出雪村,堵著自己出雪村就是堵著自己找肖荷,如果堵著自己找肖荷的話那就沒什么好商量的了!肖杏兩眼一紅,移步換影飛快的給眾小斯點了穴。剛來到季風和黎如的房間門口,卻聽到里面季風和一女子卿卿我我的聲音。“美人,再陪爺喝一杯!”“討厭了,三爺,人家都說了不想再喝了嘛!”女子的聲音實在是嬌滴滴極了,直令肖杏起雞皮疙瘩。
“季風!”肖杏不知心里從哪里冒出的無名火,一腳把緊閉的門踹開。卻發現里面只有季風和一黃衣面紗男子。剛剛明明聽到有女人聲音啊!現在卻只剩兩個男的,男人不可能發出那樣的聲音吧。難道是自己幻聽?肖杏現在腦子一團漿糊,只好朝著季風和黃衣面紗男子無奈的笑笑。黃衣面紗男子站起來朝肖杏行禮個禮,并細細打量她:身材高挑,唇紅齒白,雖是女扮男裝,但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貴氣,光是往那一站,就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又看向椅子上那個邪魅騷貨,頓時覺得二人光是顏值就絕配!
“娘子剛才反應很大嘛,說明心里還是有爺的!”季風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肖杏身邊,又在玩弄著她高馬尾垂下的秀發。經季風這么一說,肖杏立馬明白原來剛才的女人聲是季風給自己下的套。一天之內居然被耍了兩次,這對以給別人下套為生的肖杏來講是何等的令人感到羞恥的事啊!
正當肖杏心里打算如何除去季風這個自己人生的污點時,門外突然傳來雄渾的吼聲:“季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