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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末日圍攻

  • 獵尸錄
  • 武陵微醉
  • 4142字
  • 2020-11-18 15:17:21

老A在會議上說明的V3病毒,使我感覺到末日的步伐已經越來越臨近。我看見周圍的傭兵和老A們臉上寫滿了悲傷,那種悲哀是為了人類的前途而擔憂,這種在地球上主宰了這么久的生物,難道真的要在這樣的孽殺中滅絕?很久以前我聽說恐龍滅絕是因為彗星碰撞,而現在,人類面臨的滅絕,將是比遠古的那次滅絕更加恐怖,更加血腥……

不管怎么說,我們目前都還活著,我們跳動的心臟一刻也沒有因為V3病毒的蔓延而懈怠,既然活著,我們就要拿起武器,去抵抗一切膽敢傷害我們的難民,傷害我們自己的邪惡力量。老A最后表示了人類必勝的決心,告訴我們,京城的專家們一刻不停地在研究病毒的特征,研究喪尸標本的動向,研究一系列有可能有利于人類的物質;京城的士兵們,每天都在訓練、巡邏、站崗,每天都舉著手中的槍械,每天傍晚解散以后都看著血紅夕陽下大好河山大發感慨。據說BJ這座巨大的城市,是世界上保存最完美的都市,沒有廢棄的街道,殘破的建筑,沒有喪尸的影子,甚至沒有任何災難來臨的跡象。人們照常過著自己的生活,強大的軍隊時刻保衛著這座美麗的城市。早晨,晨光從巨大的吊橋升起的時候,可以看見三三兩兩的人們行走在路上,有點揮動著胳膊,鍛煉身體;有的行色匆匆,趕去上班。晨光傾瀉在巨型樓房的超大電子屏幕上,上面播放著早間新聞。一切都是如此的安詳,令人向往。新聞里播放著和諧的內容,沒有血腥和犧牲,沒有硝煙和火光,雖然這明顯是一個美麗的謊言。

老A敘述了BJ城的防御設備,那里有銅墻鐵壁般的圍墻,高大而威嚴,將整個BJ環抱在其中。四面進入的巨型鋼鐵城門,安裝有國際最先進的人體檢疫裝置,能夠很快辨別一些試圖進入城市的病毒攜帶者。北方本來就是地廣人稀,分散的人口分布對于這個城市的保存,有著很大的好處。在城中,四處可以看見巡邏的官兵,他們可不像我們這里巡邏的傭兵,他們都是昂首挺胸,莊嚴肅穆……

我們得知中國還有一個這樣美好的人間天堂,都很高興,由衷得鼓起掌來。

老A們還帶來了官方的消息,海南島隔離區已經建立起來,目前要將南邊的一些傭兵營地和政府基地收容的難民首批運往那里,他們將在那里保存火種,延續子孫。我不由得羨慕起那些難民們,可是我決不后悔參軍,決不后悔。剛開始參軍是為了保護家人孩子,混口軍餉。現在,我是為了……為了……多少次黑夜里,我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倩倩坐在我的床邊吹滅生日蠟燭,看見妻子委婉的笑容,看見老趙粗狂得臉龐,看見那些被喪尸咬到,頑強自殺的兄弟們的身影。官方正在全力修建臺灣,以及南海諸島的隔離區,估計不用兩年,我們就能被空運到某個島嶼上,過著平靜安詳的生活……

我聽到這樣的消息,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開懷得笑起來,我感覺一陣空虛的渺茫,未來就在我們眼前,可是有時候,就是看不清它的模樣,未來的一切都是注定的,卻又是不確定的,就是這樣奇怪的感覺,使我連意淫下美好的島嶼生活之能力都沒有。我低下頭,看著那柄槍托已經磨損的M3,回想著它剛剛到手時候油黑色的光澤……

老A這次到來,不但援救了我們,還給我們帶來一大箱加特林子彈,三挺加特林機槍,數把美產M16步槍。在災難降臨的今天,戰友間簡單的一個掩護,一個讓步,都是一份沉甸甸的情誼,何況是這樣雪中送碳般的幫助。其實指揮部一直沒有告訴我們的是,當年藍玫瑰組織在沿海地區冒死收購來的一倉庫武器彈藥,只夠我們閉門不出,光是防守,可是那樣也不是長久之策,如果政府能夠給予我們軍火上的幫助,那自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聯合國救災組織每年會向幸存人口較多的大國發放一些軍備,官方掌握著這些物資,他們如果不發放到我們手里,也只能在倉庫里堆積,因為國營的兵工廠每天還在不停生產一些槍械,出了裝備自己的軍隊外,還無條件或者微利運往日本,韓國等一些相對弱小的鄰國。中國,一個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國,在世界性災難爆發的當代,還能像一位偉大的慈善家,真是不愧對我們祖宗的信仰和文化。

就在人們一半焦慮一半欣喜的進行會議的時候,門外傳來哨兵的大喊,好像是出什么事了。我們隨即抄起武器紛紛出去,看見莊園外遠處黑壓壓一片東西,據說那些都是喪尸,吳縣的喪尸群傾巢而出,由肥胖巨尸帶領著,像我們這邊移動。此時天色已經擦黑,那些個張牙舞爪的身影在模糊的遠處,就像是群魔亂舞。

莊園很快進入防御狀態,有獵尸人在高墻的射擊孔里瞄準射擊,有的傭兵在瞭望塔上架起機槍,我們一行則去物資庫選了幾個好使的步槍爬上了防御墻,據點四周都加強了警戒,就連宋三豹和老A他們都擺開了陣勢,準備迎敵。眾人腳步繁雜,卻沒有混亂的意思,畢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這些喪尸圍攻的事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是這次有所不同的是,喪尸數量如此之多,來勢洶洶,那種嗜血的嘶吼聲,隔著幾里聽上去都會讓人心寒。老A軍官見勢不妙,這也許是喪尸出現以來第一次這樣聚集大規模尸群進攻人類領地,他們利用我們的通信設備向中原政府基地求援,另外派出停在莊園前院的直10武裝直升機飛往尸群前方阻擊。從望遠鏡中看見,喪尸在直10的火力壓制下,依然狂躁地前進,沒有絲毫恐懼的意思,是啊,已經死亡的人,怎么可能畏懼死亡?領頭的肥巨尸渾身布滿了青紅暴出的血管,黑色腐爛的皮膚看上去就堅不可摧,令人驚訝的是它手里還持有一柄巨大的“武器”,那是一臺小型挖掘機的堅硬的機械臂,從遠處看,它仿佛就是一臺長有四肢的挖掘機,飛奔著朝莊園方向而來。尸群速度很快,我已經不需要望遠鏡的協助便可以看清前面喪尸的模樣:黑洞般的眼眶透露出血紅的亮光,像是在擦黑的光線下閃爍著死亡的燈盞,襤褸的衣衫,渾身是血,還有那昆蟲口器一般的嘴,不停一張一合,那是在咆哮,在嘶吼。防御墻上的傭兵開火了,暗淡的光線中,我看見莊園仿佛成為一個巨型的碉堡,上百道火線呼嘯著發射出去,尸群不斷有喪尸倒下,污血成河。老A的MG3機槍,我們架起的加特林,以及M249,M60等,在墻頭奮力阻擋喪失的步伐。尸群前面不斷倒下一排排喪尸,后面踏著尸體而上,加之榴彈、RGP、手雷的炮彈轟炸,整個尸群就像是洶涌的浪潮,可是仍然前仆后繼得開過來。老A軍官建議我們死守住,兩小時后就有直升機前來轉移人員,暫時撤離吳縣,前往中原政府軍基地。曹衛國想起來還在西郊據點的老母,不禁變得異常不安,他甚至連機槍都把握不住,被強大的后座力折騰得無法穩住身體。

尸群已經開始沖撞防御墻,我們從高出一起扔下手雷,發射火箭彈,炸得漫天都是污黑的血肉。領頭的肥巨尸,用手上的機械臂狠勁敲打莊園的鐵門。有長官命令我們下去守住鐵門,由于鐵門只是用一道道鋼鐵柱組成的普通不過的大門而已,如果任憑肥巨尸那樣攻擊,肯定抵抗不了多久。我們紛紛從防御墻下到前院,直10直升機在肥巨尸的身后集中火力攻擊它,那碩大的頭顱一轉,注意力被飛機暫時分散,這時留守墻上的人開始用火箭彈攻擊它,只見肥巨尸一個招架,機械臂阻擋了一枚火箭彈的威力,從它面前爆炸,不料卻震得鐵門“吱吱”作響。看來這種方法不可取,肥巨尸頭領就站在鐵門邊,任何炮彈的攻擊,都可能直接導致鐵門破壞,那樣等于直接開門迎接喪尸進攻。

一名組織的指揮官命令我們用槍支一齊瞄準領頭肥巨尸的頭部。只見一道道金色的火線都沖著肥巨尸的腦袋飛去,可是那家伙竟然知道保護自己的腦袋,用碩大的機械臂抵擋,留給我們“當當”的聲音,那是子彈碰到堅硬金屬說發出的。隨后便閃到一邊。這時,墻上的人大聲呼救。原來是用喪尸堆著尸墻,駕著肥巨尸的肩膀慢慢爬上了高墻頂端,墻上的人奮力阻擊涌上來的喪尸,我們也開始沖著那邊射擊。喪尸似乎找到了攻擊我們的捷徑,紛紛從高墻上涌了下來,獵尸人們縱使有百步穿楊的槍法,可是也只能一個一個地爆頭擊殺,這樣近的距離又限制我們不能用手雷,只怕發生誤傷。

就在我們注意力集中在高墻上的時候,巨大的鐵門硬是被肥巨尸從一側敲得又開始“吱吱呀呀”地呻吟。感覺尸群就要破門而入了。

直10在半空盤旋著,似乎一時失去了阻擊的方法,畢竟喪尸已經快要破門,尸、人之間距離不遠,如果再用機槍掃射,那么流彈就會有可能殺死不少傭兵。

天色被夜幕籠罩了,莊園指揮部樓上亮起數盞工地用的聚光燈,慘白的燈光傾瀉下來,喪尸的眼睛反射出兇光。位于高墻上的喪尸一次次爬了上去,又被擊退或者擊斃,戰事就這要膠著對峙。領頭的肥巨尸被我們集中火力擊退,現在估計在墻角下充當墊背,讓尸群繼續上涌。

這時有人在望遠鏡中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車隊趕來,可能是西郊那邊兩個據點派來的援兵,他們從后面包抄尸群,從他們開火的位置來看,這夜色中的尸群至少延續200多米。

我們奮力抵抗,老A大兵的機槍子彈耗盡,政府軍官們繼續請求著基地的支援,直10停在了前院,抵住了鐵門。我在門前飛機后仔細盯著那些頭肥巨尸射擊,因為后來的肥巨尸已經開始一起沖撞鐵門。組織指揮部下令難民緊急集合,我看見大約20多婦女兒童從后院的帳篷內出來聚集待命,他們有的在茫然尋找著什么,有的在低聲哭泣,有的在跟傭兵說著什么。有的傭兵放下武器,開始尋找一些可以用來抵擋的物件填滿飛機留下的空隙,這樣一來,即使喪尸攻破了大門,還有飛機抵擋。我們便紛紛上到防御墻頂,對著尸群掃射。那些喪尸踩著肥巨尸的肩膀,紛紛硬頂著我們的火力,登上墻頭。

有站得靠前的傭兵已經開始安裝刺刀,拔出隨身的軍刀匕首,可是那些尸群還是沒有退卻的意思,依然踩著堆積如山的尸體上墻,那些被擊斃了的喪尸反而方便了它們繼續上墻。

“同志們,直升機來了,快快組織撤離。”老A軍官大聲喊道,我抬頭一看,原來是三架紅色“米26”軍用運輸直升機停在了指揮中心的樓頂。記得我年少的時候曾經在汶川爆發一場災難性的大地震,那次官方救災,使用的就是這款軍用運輸機。喪尸們加緊了進攻的步伐,在黑暗的掩護下,更多的喪尸涌上墻頭,我們一退再退。只見那些難民被傭兵和老A士兵護送上了飛機,然后我們所有傭兵漸漸放棄抵抗,釋放煙幕,在煙幕的掩護下撤離到樓頂,緊閉上指揮中心的大門。在樓頂上,我順著聚光燈看去,看些惡魔瘋狂得沖了進來,四處奔跑著,幾頭肥巨尸猛力沖撞著指揮中心的大門。這時我們有序地被組織上了運輸機,這寬大的機艙,容下不少傭兵。飛機載著北郊據點的所有兵民,緩緩起飛,俯視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北郊據點,看見的卻是喪尸涌入,四處破壞的場景……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在直10武裝直升機的掩護下,救援前來支援的那個車隊,可是當我們盤旋至其上空的時候,我們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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