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胡貍心情不好地沖她大叫道。
李悅?cè)闶諗刻兆砟樱е龁枺骸昂髞砟兀坑袥]有發(fā)生點令人臉紅的事?”
“媽,你怎么這么無聊,我不理你了!”胡貍忽然臉紅了起來,扔掉毛巾,不悅地別開臉坐著。
李悅?cè)氵@八卦的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和呂天成莫名其妙就親到一起的場景,不禁臉發(fā)燙,心莫名地快跳起來。
她什么也沒說,李悅?cè)銋s已觀察出一些端倪,歡喜地拍著手,湊在她耳邊道:“臉紅了!你怎么臉紅了?我女婿親你了?還是我女婿和你那個了……”
“李悅?cè)闩浚惆涯闩畠合氤墒裁慈肆耍俊焙偦仡^瞪著她。
李悅?cè)銢]完沒了地道:“到底有沒有嘛?小貍,你快說了,說出來,讓媽媽高興高興……”
“真是瘋了,不可理喻!”胡貍簡直受不了她了,起身欲回自己的臥室。
李悅?cè)悴桓市木瓦@么讓她逃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撒嬌地道:“小貍,你就快告訴媽媽吧,你要是不說,媽媽會難受得一晚上都睡不著覺的,求求你了,我的寶貝女兒……”
她的話未完,胡士銓忽然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看著她們母女倆,道:“大半夜的你們不睡覺干什么呢?小貍,你明日不用上班了嗎?這都幾點了,還瞎吵吵。”
“爸,我們這就睡去,打擾你休息,抱歉啊!”胡貍趁此機會掙脫開李悅?cè)愕摹澳д啤保呐P室跑去。
在經(jīng)過胡士銓面前時,被他忽然又叫了,“你是怎么回事?全身濕淋淋的,掉水里了?”
胡貍偷看了對她狂搖頭的李悅?cè)阋谎郏缓蟛呕仡^回答他:“哦……我剛才洗了個澡,還沒擦干罷了!”
“大半夜的你洗什么澡?先擦干了再去睡,要不然會頭疼的。”胡士銓相信了她的鬼話。
騙住了老爸,擺脫了老媽,胡貍剛躺倒在床上便呼呼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日,為了不讓她老爸起疑,胡貍再困都要早起,假裝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和她老爸差不多時間出門,然后遠離小區(qū)晃晃,等她老爸的車走遠后,她再回家來補覺。
這樣的“程序”,打從她高中畢業(yè)開始就一直維系到現(xiàn)在,并且要繼續(xù)維系下去。算算日子,已經(jīng)快五六了,足可見她是一個多么“堅持不懈”、“持之以恒”的人。
在超市里瞎晃時,胡貍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到是陌生號碼,她便知是“生意”送上門來了。
先咳嗽幾聲,清好嗓子后,面帶職業(yè)微笑(當然了,電話那端的人是不會看得到的,不過,胡貍已習(xí)慣這樣了),操著標準又禮貌的聲音接通電話。
這單“生意”是胡貍做的第250單,雇主是一個土豪,在成為土豪之前,雇主曾是一個土鱉。在那憋屈的日子里,他愛上了一個高級夜店里的女孩。
因為矮窮挫,夜店女孩從未睜眼瞧過他。為了得到女孩,他便發(fā)奮讓自己富起來。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夜之間,他成了爆發(fā)富。
成為土豪后,他又去夜店找那個女孩,結(jié)果那女孩還是不拿正眼瞧他,不僅如此,還侮辱他,說不會有女人會喜歡他的。
土豪的心被狠狠地傷了,于是,他要報復(fù)。所以才找胡貍扮他的女友,今晚,便要帶胡貍?cè)ツ莻€高級夜店,氣死那個女孩。
電話里,土豪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胡貍:“記住了,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比她還要迷人還要性感。”
“大哥,這個當然沒有問題。問題就是……”胡貍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地道。
土豪問:“有什么問題你盡管說,就算是砸重金我也會幫你擺平。”
得到他這番豪言,胡貍面露喜色,道:“其實我這個問題不是什么大問題了,你不是要我打扮得比女神還要女神嗎,要達到這種效果,錢就是問題……”
“真是笑話!錢算什么問題?老子我現(xiàn)在什么都缺,唯獨不缺錢。你要多少,盡管開口。”土豪好爽地道。
胡貍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礙于超市里人太多,她拼命抑制住心里的喜悅,回道:“待會,我把我要用的東西以短信形式發(fā)給你,下午三點左右,你給我準備好并派人送過來給我。至于報酬,等任務(wù)圓滿結(jié)束后,我們再算。”
生意談完后,胡貍興高采烈地回了家。
大概下午七點左右,胡貍用土豪派人送來的名貴東西把自己打扮得迷人又性感,正要出門時,李悅?cè)汶p目放光地打量著她,嘖嘖地贊嘆道:“小貍呀,媽媽怎么會生出你這么漂亮的女兒來呢?你就跟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樣迷人!”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胡貍以非常風(fēng)騷的姿勢倚著門問李悅?cè)恪?
李悅?cè)銚嶂约旱哪槪溃骸爱斎皇恰淠懔耍⌒∝傃剑氵@接的什么生意?怎么只穿這么少?你看,大腿和胸都快要露出來了。不行,媽媽得給你找件外套,遮一下也好……”
胡貍拉住她,“媽,這都什么年代了,你以為還像你們年輕的時候,以保守為美嗎?這年頭啊,越開放越sexy。我這還算比較保守的了,你看看那些夜店里的女孩,比我這個還……”
“夜店?你不會是要去夜店鬼混吧?”李悅?cè)憔o張地問她。
胡貍對她點頭,“我馬上就去了。不過不是去鬼混,而是去掙錢啦!”
“不行,媽媽不讓你去……”李悅?cè)惆阉M屋,砰地一聲把房門關(guān)上。
胡貍看得出她是動真格的,便笑著對她道:“媽,你還想不想和樓上樓下的鄰居搓麻將了?你還想不想和她們攀比了?你還想不想去看沈昊的演唱會了?你還想不想……”
“停!打住!你快出發(fā)吧!”李悅?cè)闼查g變臉,拉開房門,把胡貍推了出去,“記得隨機應(yīng)變,記得保護自己,記得逃為上策!”
胡貍笑著和她擊了一下掌,著急忙慌地下樓。
在坐上土豪的轎車時,她給宋少卿打了一個電話:“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今晚十點,記得到百樂夜店外接我,你要敢再像昨天那樣,我往后都不會理你的,你也休想再從我這分到錢,聽清楚了嗎?”
“小貍,你去夜店做什么?你怎么能接夜店的生意呢?你等著我,我陪你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了……”話還沒說完,胡貍就掛斷了電話,宋少卿慌張地看著手機出了會神,然后趕緊播過去,結(jié)果電話通了卻沒人接。
他只好立即動身,開著那輛銀灰色的面包車去百樂夜店。
胡貍見到雇主的真面目后,終于明白那個女孩為何不喜歡他了,不僅僅只是沒有品味這么簡單。
他非常矮,幾乎可以破世界紀錄了;他非常丑,堪比武大郎;他非常胖,胖到整個人都快成球形了;他的聲音極其難聽,粗啞又糙。
和其他土豪一樣,他也喜歡脖子上、手上戴著大粗金鏈子,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還有一點,是讓所有女人都無法容忍的,那就是他總是色瞇瞇地盯著你,像廁所里的蒼蠅一樣讓人討厭。
所以說,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能令一大批女人趨之若鶩,在有錢的基礎(chǔ)上,關(guān)鍵還是得看臉。換句話說,能讓女人趨之若鶩的都是高富帥,三者缺一不可。
胡貍坐在他的旁邊,如坐針氈,從她家到百樂夜店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卻好像坐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他不僅色瞇瞇地看她,還時不時對她露出淫笑,胡貍幾乎要坐吐了,要不是看在那豐厚的酬勞上,她才不想接他的生意呢!
在百樂夜店前下了車,他的矮,頓時凸顯出胡貍的高來,這樣的身高差,完全不能用萌來形容,應(yīng)該用“九霄銀河”。
他踮起腳,高舉著手試圖想環(huán)抱住胡貍的纖腰,被胡貍嫌惡地打開了,她盡量笑瞇瞇地對他道:“假裝情侶不必這么親密的,只要我緊挨著你走就行了,大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你我是‘情侶’啊!”
“什么情侶?應(yīng)該是女王和仆人還差不多!”胡貍心想。
土豪竟然覺得她說得很有理,笑著對她點頭,“還是胡小姐明智,我要是能早些認識胡小姐的話,我肯定不會喜歡上她的。”
“得了吧,你要是早些認識我,我也看不上你的,我只喜歡你的錢。”胡貍嗤之以鼻地暗想。
微笑著回他:“我哪有這份‘榮幸’啊!”
土豪正要接話,百樂夜店的侍者趕忙把他們迎進去,并直接帶到了土豪早已預(yù)定好的包廂里。
一般的夜店,胡貍?cè)ミ^幾次,而這樣高檔奢華的夜店,胡貍還是沾了土豪的光第一次來。
它的高檔奢華不止在于它的內(nèi)置,更在于里邊的人。來此消遣娛樂的全都是有錢人,一個個的身價幾乎以億為單位衡量。
剛在包廂里坐下不久,土豪傾慕的那個女孩便隨同其他姐妹們一起進了包廂。
那些風(fēng)騷迷人的姑娘笑臉相迎地朝土豪撲來,“哥哥好久都不來看我們了,真是壞透了!這幾日,哥哥都去哪耍了?”
她們一開口,胡貍就直犯惡心。為了速戰(zhàn)速決趕緊完成任務(wù)離開此地,胡貍起身擋住了她們,微笑著道:“我男友不是來找你們的,都給我滾出去。他今日是為了陪我才來這里的,你們黏糊過來也沒用。”
“你男友?你說他?”其中一個金發(fā)女孩指著土豪,震驚又好奇地問胡貍。她的音量陡升,把包廂外的一些人也吸引了過來。
胡貍雙手環(huán)胸,理直氣壯地道:“沒錯,他就是我的男友。”
“你誰啊?居然敢跟我們喬妹搶男人,真是不要臉。”金發(fā)女孩一把攬過她們口中的喬妹,口氣拽拽地道。
她們的喬妹也就是土豪喜歡的那個女孩。
胡貍踱至喬妹面前,將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公然地抬起她的下巴,不屑地笑道:“就這點姿色還敢跟我搶男人,真是貽笑大方!眾位給評評理,我柳青青和喬妹誰長得更好看?誰更配得上他?”
“當然是你了!”
“百樂啥時候來了這么漂亮的女孩?青青,瞧這名字,多水靈多魅惑啊!”
“青青姑娘,你別跟他了,來跟我吧,我的錢比他肯定要多!”
“長得倒是很不錯,關(guān)鍵是床上功夫了得才行啊!”
“……”
從眾人的議論中看得出,很明顯是狐貍占了優(yōu)勢。
喬妹等人氣得臉色都白了,但來者是“飯碗”,她們可不敢得罪。
胡貍搡開她的下巴,然后轉(zhuǎn)到土豪身后,擁抱著他的脖子,裝出很親昵的模樣,挑釁地看著喬妹:“以我這沉魚落雁般的長相,想要找個高富帥簡直是小菜一碟。而我卻偏偏鐘情于他,原因就是,他除了有錢之外,他用真心待我,他尊重我,寵著我,任我耍小脾氣,任我蠻不講理,事事以我為中心。像這樣的好男人,有誰會不愛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