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狂風卷起的紙張紛紛落在地上，屋內一片狼藉。

埃默森趴在地上，身下有一攤血跡不斷化開。

他面容蒼白，嘴唇已經完全失去血色，如紙張般脆弱，仿佛馬上就要碎掉。

“快，快叫救護車！”工作人員聲嘶力竭地喊道，隨即視線便落在陸玫和解川身上，這兩人身上沒有一個傷口，他又看向被打破的窗戶，道，“立刻報警！”

陸玫：“……”

……

就這樣，埃默森被抬上了救護車，而陸玫和解川，被警察帶進了局子。

警察詢問關于當時發生的事情，陸玫把當時的成績大概描述出來，其他的警察就問不出了。

陸玫和解川兩人身上并未攜帶槍支，反而那間辦公室正對的房檐上，發現了遺落的彈殼，可見并不是陸玫和解川二人所為。

接近凌晨一點，警察有些倦了，又問了幾個問題，記好筆錄，就放他們離開了。

走出警察局，夜風寒涼，陸玫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的精神狀態一直緊繃著，又熬到凌晨一點，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

反觀她身邊的解川，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面色比早先更加蒼白，唇色全無，在冷風中站著，看起來更加單薄。

陸玫覺得大師比自己蒼白多了，擔憂道，“川哥，你沒事吧？”

解川看向她，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輕輕搖搖頭。

“沒事就好，既然如此，只能先回家了，等明天再去醫院看埃默森的情況。”陸玫嘆了口氣。

“嗯。”解川頷首，跟在陸玫身邊，緩步走著。

時間太晚了，陸玫只能一邊在手機上叫車，一邊在馬路上尋找營業的車輛。

可惜天色實在太晚，大約過去一刻鐘，還是沒有等到一輛車。

警察局附近太荒蕪，距離陸玫住得郊區又很遠，她又累又困又冷，已經快要絕望了。

“川哥，我的香囊是不是失效了，不然我怎么會這么倒霉？”陸玫雙目無神，無意識地喃喃道。

“埃默森不會是因為我……”她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積壓許久的情緒快要迸發出來，“他們說得沒錯，我真是個掃把星，克父母克朋友，就連無辜的人也會被我牽連……”

解川以為女人是在感傷，于是想要安慰一句，誰知他剛要開口，陸玫下一秒怒吼道－－

“我他媽又沒錯，憑什么老天叫人死，我就得背鍋，艸，我冤不冤啊我！”

解川：“……”

陸玫已經完全陷入了情緒中，開始不停地抱怨，時不時爆幾句粗口。

突然間，她感覺身體變得疲倦，腿腳愈發無力，眼皮也沉重地睜不開。

“……你沒錯。”

陸玫兩眼一黑，失去意識前聽到男人清冷的嗓音說道。

警察局地處偏僻，四下無人，昏暗的燈光下，解川俯身將女人攔腰抱起，隨即緩緩合上眼睛，感受著什么，須臾后他沉聲喚道，“九霄！”

一道清越的鳥鳴聲自虛空傳來，仿若來自遠古般，直穿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