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看到陸玫，紀向良的眼神變了變，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給他的同事：“你們先過去，我隨后就到。”

言罷，又上下打量了陸玫一眼，陸玫身材高挑瘦削，年紀又輕，量她也不會把自己怎么樣，紀向良想道。

與紀向良同行的幾人也是這么想的，沒有多想就離開了。

原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陸玫抬頭，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眼角余光掃向后門處。

很好，沒有監控。

“紀教授，我聽說，您在10年前曾經駁回我奶奶的提議？”

“嗯，因為我一時誤判，確實駁回了胡敏的提議，不過之后，她不顧我的建議，直接將論文發表到雜志上，最終還是釀成了大錯。”紀向良知道陸玫來者不善，所以又擺出之前應付胡敏的那套說辭。

“可，《Science》是世界最具權威的雜志之一，他們的編輯怎么會放上一篇存在造假的論文呢？”陸玫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他們的編輯失職，沒有審查就發表了上來。”

“我不相信，science的編輯部不會這么草率，據說每一篇投稿到science的論文，都會經過相當嚴苛的審核程序，將一篇存在造假的論文發表上去，未免太荒唐了。”

“荒唐與否是他們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關系。”紀向良的耐心逐漸耗光，他為什么要在這里和一個小丫頭討論這種問題。

涼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斑駁日光打在陸玫臉上，她眼中的冷逐漸化為實質，挑起一抹邪笑，“我沒說這件事情和你有關系，你急什么？”

“你……”女孩的目光突然沉下來，兇煞之光盯得紀向良背脊發涼，竟一時失語，隨后才反應過來，“對，本來就和我沒關系，所以我想我不必和你多費口舌了。”

多說多錯，他不想留下話柄，抬腳想要離開，肩膀卻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力道大得似乎能捏碎他的骨頭。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系，你還想做什么？”紀向良氣憤地轉身，發現抓住他的正是陸玫，可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掙脫，臉上浮現一抹驚愕。

“盜取別人的研究成果，抹殺發現者的存在，就讓你這么自得嗎？”女孩面色陰沉，近乎是從齒縫里吐出這段話，手上的力氣也逐漸變大。

“啊－－”關節近乎錯位，令紀向良面容扭曲，痛呼出聲，“我、我沒……”

“砰－－”陸玫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禮堂后方有兩間空置的器材室，器材室旁有條狹窄的小巷子，陸玫直接揪著紀向良的后衣領，將人拖進去。

發布會散場許久，人去樓空，這里又不是人們常來的地方，任紀向良如何喊叫，也不會有人發現。

紀向良怎么也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被拖到陰暗的巷子里，他孤立無援，雙眼中充斥著驚恐，但理智讓他強裝鎮定：“我說了，和我沒有關系！你這是做什么？想要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