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可不敢怠慢,馬上把電話交給鄧老師,只聽到她拿起電話說了句,“喂,盛先生,你好。”然后就走到一旁去了。
錦悅大概是猜到了電話里的人是誰,剛剛臉上那點勝利了的表情已經消失,重新瞪著任小可,一抱手,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
任小可不看她,把頭扭朝一邊。
“任小姐你好,我和盛先生確認過了,你可以帶走錦悅。”鄧老師把手機還給任小可,說。
“真的嗎?”任小可不敢相信,這么麻煩的事情這就解決了?
鄧老師點點頭,走過去錦悅身邊,說:“錦悅,你跟這個姐姐走好嗎?姐姐會帶你回家找爸爸的。”
錦悅一臉不情愿,扭了扭身子,突然抬起兩只手勾住鄧老師的脖子,說:“鄧老師,我不想和她走,她長得沒有你好看,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別讓她帶我走好不好?”
“小人精!”任小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孩子,這么機靈。
這馬屁拍的,鄧老師笑的都快合不攏嘴,說話的聲音也更加溫柔,“錦悅乖,明天來上學的時候就能見到老師了呀,你現在乖乖和姐姐回去,吃飯洗澡睡覺,明天老師給你帶好玩的小東西好不好?”
實在沒辦法,錦悅這才勉強點點頭,答應下來。
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順利接到錦悅,任小可的心情也好了起來,拉著錦悅的小手的時候,覺得一股電流竄進了自己身體里,手真的好小啊,軟軟嫩嫩的,任小可忍不住捏了一下。
“你干嘛!”錦悅猛地縮回小手。
任小可回過神來,一臉正色的說:“我帶你回家呀,這里人多,得拉著手,不然你會走丟了的!”
“我不回去,我餓了,要吃東西!”錦悅拼命揚著小臉說。
她這么一說,任小可還真覺得是有些餓了,她摸了摸肚子,問:“那你想吃什么?”
“小松餅!布諾家的小松餅!”說起吃的,錦悅眼神都放光。
“你想什么呢?布諾家在北邊,咱們現在在東邊,待會兒得把你送到南邊去,你讓我現在帶你去北邊吃個松餅,又從北邊跋涉到南邊嗎?”任小可說。
錦悅歪著腦袋想了想,問:“跋涉是什么東西?可以吃嗎?”
“不可以!”任小可沒好氣的說,“不僅跋涉沒得吃,小松餅也沒得吃,走,回家,待會兒去你爸公司樓下給你買點吃的。”
饞蟲已經在肚子里竄了,錦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妥協,原地就撒潑起來,“不要嘛不要嘛,我要去吃小松餅吃小松餅,來人啊這里有壞人!!”
她小嗓子很亮,很快就吸引了幾個路人的目光。
任小可嚇的忙蹲了下來,就差捂住她的嘴了,“你怎么就會這套啊,就不能換個招?小孩真麻煩,走吧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原以為這樣她就不會鬧了,沒想到剛到車站,錦悅又不高興了,指著公交車說:“我不坐這個不坐這個,上邊都是臟東西,我不喜歡。”
“這里只有這趟車去北邊,你想吃小松餅就必須坐車,走路是走不過去的。”任小可耐心的解釋。
“那我們可以坐那種紅紅的車啊!”錦悅手往旁邊一指,任小可一看,原來她口中的紅紅的車,是的士。
任小可只覺得心里一緊,肉疼,從這里到賣小松餅的店起碼有二十公里,待會兒會盛氏大樓又得十多公里,這么一來回,又是下班高峰期,再算上堵車的時間,幾百塊錢就沒了,再加上這頓不便宜的晚餐,任小可難受的捂著胸口,自己這點微薄的實習薪水,都糟蹋在這小祖宗頭上了。
但是沒辦法啊,眼前有個可憐巴巴的小眼睛盯著你,你總不能和一個三歲小孩斤斤計較吧。
一咬牙一跺腳,任小可還是帶著錦悅去飽餐了一頓,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總算讓這個小祖宗轉回了心意,對任小可也慢慢熱情了起來。
比如到了盛氏樓下,下車的時候,這小家伙居然一伸手,甜甜的對任小可說了一句:“我要姐姐抱。”
任小可真是受寵若驚,把她從車上抱了下來,一轉身,就看到盛季南就站在大門口。
“盛…盛總,”任小可嚇的都結巴了,“你怎么在這?沒在辦公室?”
“等你們等了那么久,樓里早沒人了,我還呆著干嘛?”盛季南說著話,錦悅馬上就竄到她身邊,兩人眼神一交匯,有愛到不行。
任小可覺得自己就像個明亮的電燈泡似的,手足無措。
盛季南放下錦悅,轉頭對著任小可就馬上換了一副冷淡的語氣,“你在這等著,我去開車過來。”
還沒等任小可問清楚,盛季南已經從車庫把他的車開了過來,他先把兒童座椅裝好,讓錦悅坐穩之后,才對任小可說:“上車。”
“啊?去哪?我不是還有任務嗎?”任小可不解。
“如果你想自己一個人呆在公司樓里一整夜去完成自己的任務,那你就呆著,我反正是不奉陪。”盛季南說。
任小可轉頭看了看背后的盛氏大樓,燈已經全滅了,看上去陰森森的嚇人,她不敢多停留,馬上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從來沒坐過這種高檔轎車,更何況身邊坐著的還是那個可怕的上司,任小可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抓著安全帶身子緊繃成一團,她總算明白了錦悅為什么挑剔到不愿意坐公交車,從小就有豪車接送,胃口當然被養刁鉆了。
任小可一直不敢說話,盛季南也專心的開車,一言不發,任小可偷偷瞟過他幾眼,從側面看,盛季南的鼻梁很挺,嘴唇略薄,整個人有種相當清冷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更是讓人捉摸不透。
“嗯…那個…盛總,我們去哪啊?”任小可小心翼翼的問。
“去我家。”
“啊?”任小可驚訝的大叫,“去…去你家干嘛?”
不可否認的,現在她腦海中上演了無數不堪的畫面,比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后把持不住發生什么不該發生的事之類的,心里甚至還有些小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