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差錯
- 傭兵小法師
- 村北的木頭
- 3487字
- 2020-10-23 22:33:49
店小二笑笑,道:“小弟弟,我知道你想成為一名劍士,作為亞爾大陸上的男兒,我想每個人都有這個想法,只是你瞞著家人這樣做是不對的,而且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劍士,這劍魂覺醒只是萬里長征的第一步,以后的開銷多了去了,那可不是十枚金幣就能解決的。”
“所以你不打算賣給我了嗎?”
“咳咳,如果一定要買,起碼也得征得父母的建議。”
鄭風一聽這話心頭忽然間就冒出一股無名的怒火,兩只小手猛然趴在柜臺,支撐著他幼小的身體往前一傾,對店小二說道:“我自己掙得錢,為什么要征得別人同意?況且我哪里知道他們在哪?”
“你是不是看我是個小孩,所以故意欺負我?”
“你們丁氏金鋪開門做生意,南來北往迎客,難道對上門的顧客還挑剔嗎?”
店小二郝然,感覺自己好像哪里出了差錯,這時候云叔上前解釋道:“這孩子從小就被父母遺棄,是我們街坊鄰居將他帶大的,這錢的確是他自己的賺的。”
鄭風聽了云叔的話,忽然氣道:“我沒有爹娘怎么了,你這小二真怪,賣個煉金藥劑還要啰里啰嗦,你要不賣,大不了我去別人家,反正又不是你一家有賣。”
店小二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中捅了別人的痛處,連忙道歉,好言軟語說了一大通,才告訴鄭風稍等一會兒,轉身走進一排排木架當中,給鄭風拿藥劑去了。
這店小二走到劍魂覺醒藥劑的木架旁,發現木架上劍魂覺醒藥劑已經售罄,覺醒藥劑本來就是暢銷貨,店小二對此也屢見不鮮,轉身又向后堂走去。
剛走進后堂,一名身穿青色道袍,一臉皺紋的老者正低頭研磨草藥,見他進來便奇道:“你不是應該在前臺嗎,怎么跑到后面來了?”
店小二知道這是丁家的搖錢樹,草帽城唯一的高級煉金士,柳方,不敢怠慢,連忙應道:“是這樣的,前臺有人要覺醒藥劑,藥架上沒有,所以我來這里拿一些。”
柳方聽罷哦了一聲,便不理店小二繼續低頭做事,店小二輕手輕腳地走到柳方身后的木架,取了一瓶覺醒藥劑,記好賬,便又輕輕走出門去。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柳方一直緊皺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看著手中的藥劑長舒了一口氣,暗道這樣五瓶就湊齊了。轉過身,卻發現原本放在木架上的四瓶藥劑變成了三瓶。
“難道是我長時間精神高度集中,眼花了。”揉了揉迷離的雙眼,這回看得真真,確實只有三瓶,猛然想起前臺一個店小二曾經進過這間屋子,暗道不好,連忙邁開大步向前廳走去。
“喂,我問你,剛才你拿的覺醒藥劑賣出去了?”店小二正在招呼客人,肩膀忽然被人從后拍了一下,扭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柳方。
“是啊,拿過來以后就賣出去了。”店小二茫然不解地答道。
“那他人呢?”柳方仍不甘心,追問道。
“哦,他們早就走了,柳大師,有什么問題嗎?”
柳方又問了店小二幾句,便皺著眉頭揮了揮手,示意店小二繼續做事,沉思片刻,轉身向丁氏金鋪的內院走去。繞過幾處回廊,柳方來到一處花園,腳步在花園的東廂房前面停了下來,遲疑片刻,還是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誰啊?”
“老爺,是我。”
“哦,老柳啊,進來吧。”
柳方應了一聲,吱呀一聲將門推開,走進屋去,只見屋內的裝飾簡樸無華,最里面是一張床,中間一張檀木圓桌,幾張木凳,圓桌上還有一副青花茶具,一個身穿簡服的中年男子正手捧一本書看得入神,這人便是丁家當代的家主,丁海。
丁海見柳方進來,將書擱置在圓桌之上,醒了醒眼,熱情地招呼柳方入座,親自為他倒了一碗熱茶,水清茶香,聞之沁人心脾。
“那事成了?”丁海沒來由地問了這么一句。
“成是成了,不過中間出了一點小差錯。”
“哦?”
柳方趕緊離座而起,卑躬說道:“還望家主責罰,因柳方一時偷懶,用覺醒藥劑的瓶子裝這狂化藥劑,誰知前廳的店小二這時候正好來后堂取藥,一排的覺醒藥劑,正好將老夫煉制的一瓶狂化藥劑當作覺醒藥劑賣出,如今四瓶狂化藥劑只剩下了三瓶。”
丁海聽罷眉頭微皺,一言未發,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才問道:“這狂化藥劑如果當著有用,三瓶也就已經足夠,我擔心的是賣出的這一瓶會引起干家的注意,如果被他們發現這中間的貓膩,肯定會借此大做文章。”
說到這里,丁海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道:“這買覺醒藥劑的是什么人,還有這狂化藥劑如果被當做覺醒藥劑使用會有什么結果?”
柳方如實答道:“這個我從店小二那里打聽得知,買覺醒藥劑的是一個從小在草帽城長大的孤兒,如果事先不服用鎮靜劑就冒然服用狂化藥劑,還是一個劍魂未覺醒的小孩,恐怕...恐怕是兇多吉少。”
孤兒嗎?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只要這次會武贏了干家,我們重新坐上城主之位,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他們干家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想通這一點,丁海心情放松下來,將柳方重新拉回座位,道:“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怪在我那幫無用的兒孫身上,想當年我年輕時,連贏兩屆會武,加上前人的余烈,丁家在城主之位上一坐就是二十年之久。”
“唉,沒想到老夫之后丁家的后人就沒幾個爭氣的,一連上丁家把持城主之位達二十五年之久,如今丁家在干家的打壓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但凡那幫崽子們爭點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當今世界,魔獸遍野,土匪橫行,人們都希望生活在強者的庇護之下,因此草帽城城主之位便是經過比武選出,五場比武,三場勝出便是贏家,雖說草帽城內每家每戶都可以參加,但草帽城內有實力爭奪這個位置的家族,也就干家和丁家兩家。
又因為強者之間的比試一招一式都威力巨大,比到要緊處一不留意便會鬧出人命,這種事情在草帽城前幾次比武中也屢見不鮮,后來人們便定下了一個規矩,參加比武的人年齡必須在十五歲以下。
如果父輩是強者,家世、教育、閱歷自然會讓一個少年也變成強者,而十五歲以下的少年,就算驚才艷艷,又會強到哪里去?這樣一來,既選出了城主,又不至于傷人性命,一舉兩得,這個辦法也一直沿用至今。
這個比武還有一個規矩,便是一場勝出者還可以繼續比試,這大概便是一個強者頂十個草包的道理,當年丁海便是一人連勝三場,一舉拿下那一屆的比武,技驚四座,可謂是鮮衣怒馬、年少風流。
柳方見丁海臉色鐵青,知道他這是恨鐵不成鋼,動了真氣,丁家的后人是什么貨色,他這個在丁家駐扎了三十多年的藥劑師比誰都清楚,可是丁家后人再如何不濟,也不是他這個外人可隨意評論的,只得安慰道:“老爺注意身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回也該我們丁家揚眉吐氣一回了。”
丁海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先生這藥方可靠嗎?”
“可靠,我親眼見過這位不出世的大師煉藥,他的水平絕對在大煉金師巔峰之上,甚至離那藥王也就一步之遙,我們又花了重金,他沒理由騙我們。”
“恩,那就好。”
.......
翌日,天蒙蒙亮,草帽城南邊貧民聚居地,一群孩子嚷嚷著一窩蜂似的穿過一條條狹窄的街道,東拐西拐,來到一座小破木屋跟前。
當先的孩子哐當一聲把木屋的門推開,人還沒進便叫道:“小風,小風,你忘了今天是咱們草帽城選城主的日子了嗎,五年才有一回哩,大家伙都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人了,你怎么還睡上懶覺了?”
鄭風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整個草帽城十五歲以下的孩子當中,能有這么大嗓門的也就只有自己的死黨,張大鑼。
張大鑼是鄭風給他起的外號,至于他的本名,因為鄭風已經多年沒叫過一次,早已經忘記了。
張大鑼跑進屋,其余的孩子也烏央烏央地跟著進來,本就不大的屋子顯得更加擁擠,他們見鄭風雙膝盤地,閉目養神,呼吸悠長,均感到非常好奇,張大鑼皺皺眉,不曉得鄭風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問道:“小風,你莫非一大早的中邪了不成?”
鄭風深深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眼,便看到張大鑼正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珠好奇地上下打量自己,笑罵道:“你才一大早就中邪了哩,我這叫做...”說了一半鄭風忽然斷了片,用力思索才終于想起,“我這叫屏氣凝神、調理氣息,你看這是什么?”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瓶放在張大鑼面前,張大鑼一看見這晶瓶便驚呼道:“覺醒藥劑!小風,你真買了覺醒藥劑啊!你太太太太了不起了!你以后成了大劍士,可得罩著兄弟一點啊。”
鄭風一本正經地拍了拍胸脯,道:“沒有問題,全包在我身上。”說完兩人便都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漸歇,張大鑼問道:“那你今天還去看比武嗎?我聽說干家今年又出了一個特牛掰的人,丁家可能又要吃癟了,說不定還得讓人家再做五年的城主,這熱鬧錯過了豈不可惜?”
鄭風被張大鑼這么一說也有所意動,最后多年的心愿還是戰勝了好奇心,道:“算了,你們自己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張大鑼又勸了幾句,見鄭風頗為堅決,又擔心比武提前開始,自己錯過了好戲,便辭別了鄭風,率領童子軍,發著瘋一樣向城中心沖去,中間還夾雜著幾聲狗叫,只見阿黃上蹦下跳,跟著眾人跑了出去。
鄭風見狀用力揮揮小手,喊道:“阿黃,回來,阿黃,回來。”只是一群小孩和一只小狗叫得正歡,哪里聽得到鄭風的呼喊,片刻功夫就已經跑出了鄭風的視線。
鄭風只能安慰自己,雖然阿黃對草帽城還不太熟悉,但只要跟著大鑼,應該不會走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