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懲兇除惡另打算(下)
- 錦衣虎衛
- 魚羊果
- 2306字
- 2020-10-31 23:03:28
馬二狗滿嘴瞎話地編排著:
“但是王家的人威脅小人,說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如果不收了錢辦事,死的人就是小人!
小人也是逼得沒有辦法了才去暗算了吳三兄弟,當時下手的時候心里不忍才收了手,只是將吳三兄弟打暈了。
殷大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殷老爺,饒命??!
小人做了這等事情是沒有顏面去見吳三兄弟了,還求殷大爺將這些銀子帶給我那兄弟,讓他好好養傷?”
“馬二狗,老虎爺爺長的這是眼睛,不是只會放光的燈籠。五十兩?你打發乞丐呢!”
殷琥知道馬二狗無恥,但是沒有想到現在還敢玩小聰明,指著自己的眼睛兇神惡煞地說著。
殷琥彎腰抓著馬二狗的頭發,輕松地將他的身體拎了起來,伸出手來把馬二狗藏在身后的包袱解開,幾件破舊的衣衫里面包裹著幾錠銀錠翻過著落到地上,還有那些金銀的法器金身也跟著掉了出來。
叮叮當當地碰撞在一起,每一次金銀碰撞的聲響都好像在割馬二狗身上的肉。
將吳三打得半死,冒著風險去敲詐王家,費了半天勁偷出了寶貝,最后還動手殺死了李寡婦,馬二狗做的這些還不都是為了包袱里的一大筆錢財嗎!
這下想藏也藏不住了,全被殷琥給抖摟了出來,馬二狗面帶痛哭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邪的狠勁,在空中扭曲著身子痛苦的求饒:
“殷大爺饒命啊!這些錢都給你……你都拿走,求求你放小人一條生路吧!”
“你以為這些東西還是你的嗎?我現在就把它們都拿走你還能攔得住不成,我……”
殷琥的話剛說到一半,馬二狗一直垂在腰間的手突然摸出一把剔骨刀,借著身體扭動的動作猛地往殷琥的胸膛刺去。
馬二狗已經形若癲狂,面目猙獰地叫囂起來:
“我的!全都是我的!我弄死……啊!”
剔骨刀停在殷琥胸口一寸的位置,那只拿刀的手被殷琥緊緊地抓住,不管馬二狗如何用力,刀尖都無法再移動分毫。
殷琥稍稍用力,馬二狗的手腕就被捏碎,劇烈地疼痛讓他絕望地大叫起來。
殷琥將馬二狗當作死狗一樣丟在地上,腳踩在馬二狗的脖子上:
“說實話,吳三雖然挨了一棍,但是畢竟沒死。
我呢原本也只打算把你和李寡婦交給衙門,好好地打你一頓板子,然后把王家的事情說出來,讓王延年丟掉官帽子。
但是今天晚上的那場大火讓我改變了注意,我突然覺得王延年這個人還有點意思,打算去找他好好地玩玩。
而你嘛……殺死了李寡婦,自然就是死罪了,就算把你殺了我也不會有負罪感?!?
“別……別殺我!我、我可以……我愿意招供認罪,指認王家……求、求求你!”
馬二狗就像一只小雞,在殷琥的腳下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艱難地從喉嚨里吐出些斷斷續續的字來,眼中充滿了恐懼。
“不需要了。這些銀兩我會幫你轉交給吳三的,但是你必須死!”
殷琥單腳輕輕地一踏,踩斷馬二狗的頸骨,斷裂的骨頭不但刺穿了皮下的主動脈,還卡住了氣管,馬二狗倒在地上伸了兩下腿很快就斷了氣。
……
青衣巷的大火一直持續到天亮。
大火燃起的偏院正好修在王家大院角落的偏僻位置,周圍有高高的院墻圍著,得經過一個不小的花園才能到達前后院這類建筑物密集的地方。
火勢起來后不久,四周的院墻全都被推到了,壓住了不少容易引燃的東西,同時還形成了一片阻隔了火勢向周圍蔓延的空曠地帶,等到大火熄滅以后才發現除了王家的偏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還有相鄰院子的幾棟低矮建筑也被付之一炬。
當時王家正在忙著應對找上門來的麻煩,所有的家丁護院和幫傭都拿起刀槍棍棒在院子里巡邏,丫鬟老婆子們也都聚集在了后院的幾棟宅子里伺候家中提心吊膽的女眷,而相鄰的幾戶人家在見火勢不對也早早地逃了出來。這場看似兇猛的大火除了燒傷了幾個參與滅火的人,居然沒有燒死一個人,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轟!”
偏院主樓的幾根承力柱雖然頑強地挺立到大火熄滅,但是被大火烘烤了整整一個晚上早就已經焦透心了,現在被負責善后的隊伍用長長的竹竿一桶就脆了,整個三層的木樓框架轟然坍塌,嗆人的炭灰夾雜著少許還沒有燃透的火星子向四面八方地飛濺,附近的人轉眼就變得灰頭土臉。
大火被控制住了,而且造成的損失被控制在了最低程度,給州府的呈報上終于可以落上“意外”兩個字,而不是“事故”或者“災難”。
但是富陽縣衙里進進出出的大小官吏臉上卻看不到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反而個個神情凝重,進出衙門的腳步更是一改平日的閑庭信步,一個個邁著腿恨不得撩起衣擺飛起來。
城北的縣衙里更是一副如臨大敵的陣勢,所有班頭、捕快皮甲護身,長刀在手,甚至是打雜跑腿的差役也拎起一人高的威武棍神情肅穆地等候在側,隨時準備聽候調遣。
就在青衣巷大火熄滅那會,縣城十八家商鋪的掌柜和十一戶戶主齊齊趕到火災現場,將忙碌了一晚連一口水也沒喝的周謙仁周縣令團團圍住,齊聲哭訴昨晚的的遭遇。
在這十八家商鋪和十一間宅子中有八成被入室的小偷光顧了,另外兩成更慘,強盜直接明火執杖地闖進了家中,拿著明晃晃的兇器把家中值錢的物件細軟洗劫一空,其中甚至包括縣丞王延年的宅邸。
這可真是禍不單行啊,縣大老爺在火災現場上蹦下竄了一個晚上,好容易把事態控制住了,哪里想到又出亂子了!
看著這些失竊戶遞上來的狀紙,周謙仁差點沒一口氣憋死。
“失竊錢銀共計白銀六千八百四十五兩三錢!黃金八百七十二兩!其余物品估值四千三百余兩!”這是進了民房,還是進了金庫啊!
連零頭都能算出來了!
“刁民!”
周謙仁暗暗地咒罵。
一晚上就失竊了價值一萬八千余兩白銀的財物,足足抵得上富陽縣一年的賦稅!
這哪里是搶了二十幾戶商戶宅院嘛,根本就是搶了整個富陽縣。
就算現在世道好了家中都有余錢,也不可能富裕到這種地步吧。這些湊在一起前來報官的人難道就沒有相互通氣嗎,實在是荒唐至極。
家中失竊謊報些許金額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此離譜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只怕虛報的數額比實際高出十倍不止,這些人還真敢在狀紙上簽字!
但是就是如此一件荒誕的事情,周謙仁卻只能在暗地里罵娘,強忍著惡心把苦果給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