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郭二爺的見面禮(上)
- 可怕的我
- 望水橋
- 2551字
- 2020-10-31 23:03:56
王誠帶著我在寬街窄巷里來回穿行,一邊走一邊告訴我,要見的這個人,來頭很大,是銀象集團的合伙人,醫院的大老板,姓郭,叫郭舜禹,外人都叫他郭總,不過熟人都習慣稱呼他郭二爺,他說銀象集團是著名的跨國大鱷,旗下除了醫院,還有制藥公司,這位郭二爺是華人,掌管著集團在大中華區旗下的各種生意。
我一聽說他是醫院的老板,突然躊躇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去,王誠看出了我的憂慮,寬慰我說,郭二爺已經知道了我的事兒,剛才就是他出面,給警察局打了電話,說太平間辱尸案是個誤會,警方才取消了登記,而他之所以這么做,顯然是對我很感興趣,這才主動示好的,我心想偌大的S市,對我感興趣的人還真不少,且全是名頭甚響的大人物。
他帶著我出了巷子口,就瞧見馬路邊上停著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王誠徑直過去,拉開車門,我倆上了車,他對司機吩咐道:“走吧?!?
坐在車里,我又犯起嘀咕,王誠和郭二爺是啥時候約好的?從昨晚見到他到現在,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也沒看見他打電話,難道他們早有預謀?他們和神秘的天眼神童到底什么關系?我到底是他們的獵物還是朋友?問題太多了,都說予取予奪,他們能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命嗎?若真如此,剛才在羈押室,他們就可以得手的,為什么要救我出來?
汽車在鬧市區大街上慢悠悠轉了幾圈,然后調轉車頭,徑直朝東面開過去,速度也越來越快,一路無話,很快到了一座茶社門口,我認得這里是東郊,快到海邊了,站在茶樓上,都能看到大海。
王誠帶著我,直奔茶社而去,到門口的時候,被一個中等身材的精瘦男人攔住了,他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眼神犀利,頭發黑且濃密,瞧著像個管家模樣。
王誠告訴他說,是二爺約我們來的,他禮貌地朝我笑笑,微微欠身,隨后從身后拿出一根金屬探棒,就是機場里安檢用的那種,在我們全身上下仔細掃描一番,叮囑我們把所有電子產品都拿出來,放進他身旁的塑料袋里,在人家地盤上,一切自然都得按照人家規矩辦,我倆乖乖照做,經他一番檢查,確定我倆完全“干凈”后,才把我們放進大廳里。
茶社大廳古色古香,周圍擺著一圈根雕,用的桌椅柜子都是上等紅木家具,各種上好茶葉就在柜子里擺著,剛進去我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很舒服,瞬間就能讓人繃緊的神經放松下來。
大廳正中間,只有一張八仙桌,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端坐正中,端著茶杯,輕叩蓋碗,慢慢品著茶,此人頭頂微禿,身材偏胖一點,目光恬淡中帶著自信,穿一件黑色夾克,襯衫領口敞開著,沒打領帶,戴一副無邊框的圓眼鏡,一看就是大老板排頭。
不用問,這位指定是郭二爺。
“二爺,我帶他過來了?!蓖跽\怯生生朝他打了個招呼,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真讓人心疼。
“坐吧?!倍斘⑿Φ?,他旁邊正好還有兩把椅子,我倆一人拉過一把坐下。
“這位就是譚先生吧。”他向我伸出了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回應了,他的手摸起來軟綿綿的,宛如大面團。
服務生悄無聲息地端上兩杯茶水,鼻子一聞,噴香,我渴壞了,也顧不得許多,端起來一口氣喝干,朝服務生喊道:“好喝,再給我續一杯!”
郭二爺樂了:“譚先生不拘小節,有好漢風度,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我說二爺,這兩天我可倒霉透了,不但遭了車禍,而且還失憶了,啥都想不起來,您見多識廣,請您告訴我,我到底是誰?為啥那個狗屁神童一直追著我不放?
郭二爺抿著嘴唇:“我倒是知道你,譚先生車禍前可謂年少得志,堪稱奇才?!?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追問他自己到底是干嘛的,可二爺繞著圈夸了我一番,就是不給交實底,他和王誠一樣,對我的過去忌諱頗深,從他嘴里,我只得到如下信息:我是做研究的,準確地說,是做計算機研究的,而且業余還干點黑客勾當,雖然很厲害,但卻沒什么名氣,因此一直不算太成功,但他認為我是個天才,對我的興趣甚濃。
我就納悶了,既然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跟他又沒啥利害關系,為啥他就不能把真相一五一十告訴我呢?我越著急他倒愈發淡定,等我追問的時候,他照例玩起了太極推手,總而言之,他不想告訴我全部真相,我總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對他逼供吧?不說別的,光是門口那奔馳里坐著的司機,骨骼驚奇,一看就是練家子,因此對這事兒,我還不能逼他說。
既然不愿說我,那就換個話題,天眼神童是怎么回事?此事已經關系到我的安全,不能不搞清楚,這次他撓著禿頂,面露難色,說他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細,因為他太神秘了,深居簡出,就算他們這些大老板,平時也很難見到此人,只知道他卜算甚準,就連郭二爺本人,也是神童的忠實客戶。
“您一個國際企業的老板,還信這個?”我總覺得不對勁,郭二爺一看就極精明,而且也是讀過不少書的人,怎么能跟封建迷信扯上關系?
“玄學之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彼[縫著眼睛,輕輕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透過白色霧氣,我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玩弄萬物于股掌的霸氣,不過是從側面被我觀察到的。
“那您是信他還是信我?”我問道。
“我要是不信你,就不會讓小王把你帶到這里來了。”他一如既往地淡然微笑著。
我說要是你要是信的過我,我得說這兩天我一直被神童跟蹤,而且他還處心積慮要害我性命,直到今天早晨,我才好不容易躲過他的追殺。
“小伙子,”他合上茶杯蓋,“在這個社會,你的一切言行都要負責任,你對別人的論斷,必須要有證據,你說神童追殺你,可有確鑿證據嗎?”
他這回把我難住了,的確沒證據,但我是推理,他告訴我,推理也需要證據才行,我無憑無據,根本動不了神童一根汗毛,他是城里的玄學大師,還親力親為跟蹤一個陌生年輕人,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但他確實這么做了!王誠可以作證。”
“就算他做了,我們也做不了什么,因為所有人當時都看到你在打他,而他只是跟著你,什么都沒做,如果你對他不滿,要把準備工作做足,懂嗎?”此時他目光突然冷峻下來,透過鏡片凝視著我,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如果讓我說的話,神童對付你的動機很簡單,你代表科學,他代表玄學,這兩者本身就是對立的,如果你的科學搞出了大名堂,讓他感到威脅,他自然要想方設法對付你?!倍斦Z重心長教導我。
我承認他說得的確在理,也算我這次沒白來。
他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思,隨后就說:“譚先生,知道今天問什么把你請到我這里來嗎?想必這兩天的經歷對你刺激很大,人要向前看,你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不過我欣賞你,我想請你加入到我們銀象集團,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這個…”我有點猶豫,畢竟我的過去還沒查清,也許我有個好工作,也有我自己的社會圈子,怎能輕易就切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