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不禁感到一陣失落,看來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啊!
無限幽恨,只得胸間隱藏,遠(yuǎn)恨綿綿,只得淑景遲遲難度。
雨過月華生,冷徹鴛鴦浦。
一路上都沒有見到玙嬈,他好似憑空消失了一樣。這一路上有云羽商派的護(hù)衛(wèi)隊(duì)保護(hù),又有劉白羽親自護(hù)送,倒是沒有出什么波瀾。
回到月界的都城桃花郡,就見滿樹的桃花開的正是妖艷絢麗,那花開的刺眼,仿佛是無聲的諷刺,無聲的淚落,無聲的繁華身后是無盡的傷痛與落寞。
我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
是不是我沒有了天使之種,就可以擺脫這命運(yùn)?
深院無人,黃昏乍拆秋千,空鎖滿庭花雨。
回到怡月宮,子墨剛進(jìn)門,就聽到白玉哭哭啼啼的說道:“公主可回來了。”說著便泣不成聲了。
一場(chǎng)寂寞憑誰訴。
子墨忍住眼里的淚說道:“傻丫頭,有什么好哭的?”
青葵說道:“公主要是不愿意嫁那什么云羽商,就跟主上推辭了,主上這么疼公主,定是不會(huì)為難公主的。”
子墨看了看小晴,忙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啊?”小晴說道:“公主費(fèi)心了,我沒受什么傷,當(dāng)時(shí)只是被迷暈了,后來月將軍得了消息說是云羽商帶了公主去云界看眼睛 ,讓我們不必?fù)?dān)心,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
子墨送了口氣,原來云羽商早就告訴這邊了,還害得自己擔(dān)驚受怕。只是這云羽商的求親之事,該怎么對(duì)付呢?想來這云羽商就是為了自己體內(nèi)的天使之種吧,那自己就不要它了!想定這個(gè)注意之后,子墨就想要立即去見母親。
只聽小晴說道:“公主剛回來,車馬勞頓,有什么事情,還是等歇息好了,再說不遲。”
“好。”子墨也感覺自己累得不行,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露晞跟芷文早已準(zhǔn)備好了熱水,就伺候子墨梳洗,舒舒服服的洗了個(gè)澡,用過了晚膳。子墨便想去看看那株海棠到底開了沒有。
再看到這株海棠,子墨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真是夜將闌,燈花旋落。
想那時(shí)跟露晞她們?cè)谠鹤永稂c(diǎn)了燈賞花的事情,似乎就在昨日,可是不久自己就要嫁作他人婦,這命運(yùn)難道就不能改變嗎?
這株海棠依舊是沒有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難道她一開花便要艷驚四座,或者是正在風(fēng)華絕代之時(shí)便要隕落?
“公主想要這花開,也是不難的。”身后傳來一個(gè)淡淡的聲音。還是那般的淡若清風(fēng)。
子墨回頭對(duì)劉白羽淡淡一笑說道:“不知?jiǎng)⒐佑泻蚊罘ǎ俊?
劉白羽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瞬間便回復(fù)了平靜,緩緩的說道:“以相愛之人之血澆灌,必能花開。”
子墨淡淡的笑道:“這可是難為我了。”
“小生愿陪公主一試。”劉白羽依然是那樣的淡淡的說道。
玉樹微涼,漸覺銀河影轉(zhuǎn)。子墨從劉白羽手中接過短劍,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腕上狠狠的劃了一道,瞬間鮮血如墨,滴落如曇花盛開。
劉白羽也拿過短劍,劃開手腕,把自己的血滴在海棠樹下。子墨只覺得自己一陣眩暈,便沒有了知覺。
醒來時(shí),只見劉白羽已用他的衣袍包了子墨的手腕,只是那鮮紅似火的血色滲出雪白的絲綢,更覺詭異。子墨抬頭再看那株海棠,那紅艷艷的花兒,竟像是血染了一般,異常妖艷,美麗的炫目,讓人睜不開眼。
劉白羽那眼眸依舊是淡淡的深不見底,他低下頭,緩緩的,要把那溫柔送到子墨的唇邊,子墨睜大眼,突然感覺一陣恐懼,只聽劉白羽輕輕地說:“乖,閉上眼。”
子墨乖乖地閉上眼睛,感到溫柔的糾纏深入口腔,可是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感覺,不是!
子墨猛地推開劉白羽,重重的喘著氣,不敢看他。林葉欲靜,疏紅欲遍。只聽劉白羽淡淡地說道:“不久,我就要成親了。”
“哦!”子墨微微一笑,自己的心中并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難受,反而還有一種解脫。
“新娘是誰?”子墨淡淡的問道。
“冷月。”劉白羽聲音漸行漸遠(yuǎn)。
竟然是她,真是沒想到呢。
落花人獨(dú)立,微雨燕雙飛。
子墨微微一笑,感覺心中突然莫名的歡愉。
子墨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是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喜歡劉白羽的,那一吻,自己的心中竟是無半分波瀾,反而還有一種拒絕。
可是這花,子墨看著眼前紅艷似火的海棠花,陷入了沉思。
飄散露華清風(fēng)緊。動(dòng)翠幕,曉寒猶嫩。子墨微微一笑,回了怡月宮。
要起風(fēng)了呢!
次日清早還沒起床,就聽見青葵跟白玉在外邊低低私語:“劉公子要成親了呢!沒想到這么快,只是怎么會(huì)是冷月公主呢?還以為會(huì)是怡夕公主呢!”
子墨輕咳了一聲,小晴忙進(jìn)來說道:“公主醒了,今兒天正好呢,就是起了點(diǎn)風(fēng)。”
“嗯,白羽要成親了,這宮里都是什么看法啊?”子墨微笑著問。
小晴一愣:“看來外人說的竟是假的了,外邊都說是劉公子因公主外嫁,傷心不已,這才要斷了自己的情根,所以求娶冷月公主。”
“冷月公主性子冷,娶她斷自己的情根,倒也是說得過去,不過我看那劉白羽倒不是外人說的這般。”青葵冷笑著說。
“冷月公主手里有一支奇兵,神出鬼沒,厲害得很,劉白羽為了那支奇兵也說不定。”芷文也插嘴道。
奇兵?子墨暗暗想,要是這樣的話,母親應(yīng)該不會(huì)這么草率啊,劉家勢(shì)大,這要是再多出這么一支奇兵,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為什么?為什么會(huì)是這樣?到底是因?yàn)槭裁矗縿子饝?yīng)該是不喜歡冷月的啊?為什么要娶她,難道他真的是為了奇兵?可是為什么不讓劉珺娶冷月,他二人分明是有情意的啊!冷月難道愿意嫁白羽?
小晴看到子墨又愣了,笑了笑說:“公主不必?zé)溃铱茨窃朴鹕桃彩遣诲e(cuò)的,絕對(duì)配得上公主,人家都說他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曉花,神清骨秀,氣宇軒昂。”
子墨愣了愣,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云羽商的模樣,還有他嘴角的壞笑。
還有屋子里那絢麗的芍藥,醉心樓外的陽光。
吃過了飯,子墨便想著如何開口跟母親說,要把自己體內(nèi)的天使之種取出來,這個(gè)東西在自己的體內(nèi),倒是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還讓自己受了這么多的罪,要是沒有這個(gè)東西,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做一個(gè)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主了,也許那個(gè)云羽商也不會(huì)讓自己嫁給他了,自己不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到這里,子墨不禁哈哈一下,看來這樣挺美的。
“傻丫頭!笑什么呢?”背后傳來一個(gè)戲謔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沒什么?”子墨忙嚴(yán)肅起來。
“噢?是嗎?你那白羽哥哥不久就要大婚了,你還笑得出來?”玙嬈淡淡地問道。
“他大婚就大婚啊!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子墨回答得倒也是理直氣壯。
“好,我就喜歡妹妹這般豪爽,拿得起放得下!”玙嬈的丹鳳眼都笑彎了,“妹妹這可是要去給母后請(qǐng)安,那咱們一道,正好。”說著便拉了子墨去了紫薇宮。
到了紫薇宮,聽那小丫頭說月主到宮里的紫花苑去了。紫花苑是紫薇宮里的一個(gè)別苑,勝于風(fēng)景怡人,不似這別的宮里,富麗堂皇,倒是清新雅致的多。
到了紫花苑,并沒有見月主在正宮之中,只聽丫鬟說是去了沁芳亭,子墨跟玙嬈又到沁芳亭來,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月主正在亭中聽琴看魚,彈琴的是一個(gè)披著長(zhǎng)發(fā)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
到走進(jìn)了子墨才看清這男子生得好相貌,若是沒看到喉結(jié),真如女子一般,相貌柔美,不過跟自己身邊的玙嬈一比,便沒有什么了。只可惜這玙嬈是個(gè)痞子,流氓。
玙嬈跟子墨行了禮,剛坐定,就聽月主笑著說道:“秦奕好不容易來一次宮里,你們兩個(gè)好耳福,倒給趕上了。”
子墨也沒敢多話,只聽秦奕彈琴,玙嬈倒也是認(rèn)真的很。
只見秦奕手觸琴絲,那叮咚的琴音便從指尖流淌而來,真真像是從頭到腳浸入溫泉之中一樣,不禁讓人身心舒暢,聽過月劍眉的琴聲,以覺得是極好的了,再聽這秦奕的,覺得此曲竟是人間之人無可比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