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潑醒!”凌子墨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這么一句話,緊接著就覺得從頭到腳的冰涼,這種冰涼完全不像是冬天的冷,而是由骨頭,從內(nèi)到外的冷。
子墨一個激靈就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情景不僅讓她大吃一驚:自己是在做夢嗎?雙手被拷在一個十字架上,腳上還帶著腳鐐,這簡直就是一個現(xiàn)代版的耶穌啊!
子墨處于迷茫時,突然地一雙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她這時候不僅僅感到全身濕漉漉的,頭暈?zāi)X脹,更是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眼前這個人給捏碎了。
她迫不得已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jiān)幃惖拿婢撸€有一雙深藍(lán)色的眼睛,不過這種藍(lán)似乎并不是大海的顏色,也不是天空的顏色,連名貴的藍(lán)寶石在它的面前恐怕也會黯然失色。
在這雙湛藍(lán)的眼睛里,子墨看不見悲喜,發(fā)現(xiàn)不了憂愁,它就像是一個黑洞,仿佛在吸引人的靈魂,對視越久,越難以自拔。
這時,那個男子抬起另一只手,拂去了子墨額頭上的頭發(fā),看著子墨的額頭,若有所思地說:“果然是你!”
這個擁有詭異眼睛的男子輕聲對子墨說:“寶貝兒,告訴我,天使之種在哪里?”
聽著男子的話,子墨迷糊了,加上身上的痛,此時的她根本無法思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誰?我一定在做夢,做夢,做夢??????”
子墨說服著自己,只因這實(shí)在太恐怖了,她緊張的閉上眼睛,想著再睜開眼睛就能醒過來了。
這時,男子微微皺了一下眉,緊緊盯著子墨的額頭,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峰舒展開,露出個頗有深意的笑。
旁邊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走上前來說:“閣主,有情況。”
這個被叫閣主的男子,用余光掃了一眼這個侍衛(wèi),道:“正好,你下去吧!”
該侍衛(wèi)恭敬退去,男子用手指在子墨的眉間輕輕點(diǎn)了一下,子墨就覺得好像是被打了一針,隨后就不省人事了。
“子墨,還不起床啊!趕快吧,要不然又要遲到了!”同宿舍的大婷開始揪著她的耳朵叫她起床了。
子墨“噌”的一聲就坐起來了,“啊!嚇?biāo)牢伊耍 比缓笞幽瓦叴┮路呧┼┎恍莸膶Υ箧弥v起昨晚上做的奇怪的夢了。
放學(xué)的時候,大婷碰了碰子墨說:“趕快收拾東西回去吧!”而此時子墨正托著下巴,不知道神游到哪個仙境了。
大婷看著子墨,突然驚奇的說:“哎,別動,子墨,你額頭上怎么長了個痣啊!好詭異,還是藍(lán)色的,不過啊,要是不仔細(xì)看還真看不出來,小的跟個針孔一樣。”
“啊!不會吧,你別嚇我!”子墨想起昨天晚上的夢,心想,自己不會遇見鬼了吧!
大婷說:“哎,就是一小點(diǎn),肯定不會有什么大礙的啊!你不用擔(dān)心你的健康啊!”子墨根本就沒有聽到大婷在說什么,此時她滿腦子都是昨晚的夢。
到了晚上,子墨簡直就是不敢睡覺,生怕自己一入睡就會又做起被綁架的夢,但是一方面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詭異的情呢,在現(xiàn)代社會里,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用科學(xué)來解釋的啊。就在這矛盾中,子墨不知不覺就入了夢鄉(xiāng)。
“您來了?”子墨突然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她抬頭一看,竟是那個有著詭異藍(lán)色眼瞳的男子。
“公主殿下,上次多有冒犯,還望公主殿下恕罪!您可以叫我霄然,我是這天星閣的主人。嘿嘿!”還沒來得及等子墨說話,他就喊道:“來人啊!帶夜公主去祭劍!”接著就有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wèi),帶了子墨去。
一路上,子墨來不及欣賞這天星閣的景色,腦中不斷想著,這祭劍會不會是要把我給殺了,而且這個霄然的態(tài)度怎么跟上次很不一樣,而且,他還叫我什么夜公主,天啊!這都是怎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為了自己的安全,還是想想在被祭劍之前怎么逃跑吧!這是子墨才開始仔細(xì)打量自己周圍的情況,這兩個侍衛(wèi)可是不好對付的,現(xiàn)在是在一條回廊上,看不到盡頭,周圍有亭臺樓閣,似乎每座亭臺都與另一座距離很遠(yuǎn),而且周圍似乎被云霧繚繞,一切都在朦朧之中,似夢似幻。
霄然自己若有所思的望著子墨離去的背影,突然身后傳出一個聲音:“閣主既然知道天使之種在夜公主體內(nèi),何不直接取出祭劍呢!為何還對她此般客氣?”以霄然的靈力,背后有人,豈會不知,不過他知道是他最信任的長風(fēng)。
長風(fēng)從小與霄然一起長大,到現(xiàn)在已是二百多歲了。長風(fēng)眉眼細(xì)長,往往是眼含流珠,顧盼生情,最喜穿白衣,在星界不知有多少癡情少女對其愛慕不已。
而霄然則是星界的主人,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星界對其則是既敬仰又好奇。上代星界主人霄蕭去世之時,星界大亂,云界當(dāng)時稱霸四方,而月界因公主遺失,也是無力與云界抗衡,只能自保。幸虧有霄然及時力挽狂瀾,打退了云界吞并三界的企圖,這才使各方得以安定。
霄然并沒有轉(zhuǎn)身,還是望著子墨的身影說到:“天使之種確實(shí)在她體內(nèi),不過這二百年過去了,昨天我以藍(lán)星水?dāng)z入她體內(nèi),再放任其在最自由的狀態(tài),我發(fā)現(xiàn)天使之種已完全與其融為一體,若是強(qiáng)行取出,則母體必然死亡,天使之種也會感傷母體之感傷,隨之而去。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自己愿意用其血祭劍。”
長風(fēng)微微一笑說:“在人間生活了二十年的夜公主,難道會這么容易就相信我們,愿意用自己的血來祭劍?”
霄然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說:“這就要靠你了!我剛才已經(jīng)讓人帶她去鑄劍閣了,就在這里等你了??????”長風(fēng)哈哈一笑,御風(fēng)而去。
鑄劍閣。子墨還沒來得及想好怎么逃跑,就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座宮殿前,殿前有兩根大紅色的柱子,柱子上寫著“納風(fēng)吐銳天星降,天公抖擻劍出閣。”橫批“鑄劍閣”。
長風(fēng)此時已到了鑄劍閣,在門口看到子墨,就對她笑道:“夜公主,請吧!”
子墨此時見到長風(fēng),不禁呆住了,這簡直就是:此美之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長風(fēng)白衣勝雪,眉目顧盼流轉(zhuǎn),寧靜時如夕云照月,行動處似玉樹臨風(fēng)。長風(fēng)并沒有注意她的失態(tài),卻只以眼神示意,子墨就傻傻的進(jìn)了鑄劍閣。
長風(fēng)并沒有帶子墨直接去鑄劍爐,而是帶她去了鑄劍閣里的一個房間,在進(jìn)門前,還找了兩名侍女,說是要給子墨壓驚。
子墨隨兩名侍女進(jìn)了房間,不僅又是一番驚訝,此房間足有一百平方,此房有三個小隔間,進(jìn)門是第一個,兩排靠椅,古香古色,絕對是紫檀木做成的,紋理纖細(xì)浮動,變化無窮,還帶有淡淡的香氣。
正對著子墨的是一個八仙桌,桌上方的墻上掛著一副畫,既不是壽星仙,也不是山水畫,而是旭日初升,云朵斑斕的畫面。似乎中間仙氣繚繞,讓人看了頗有身在其中,觀賞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感覺。
兩名侍女帶了子墨進(jìn)了中間的一個隔間,原來這間是用來睡前洗浴的,那另一間不用說就是臥室了,子墨暗自在心中想到。
兩名侍女伺候子墨寬衣,放好水,點(diǎn)上香爐就出去了。點(diǎn)上香爐之后,香氣在空氣中四處彌漫開來。
正在子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洗著澡,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公主殿下,情況緊急,請跟我走。”
子墨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突地身體就騰空飄起,緊接著一個柔軟的金絲琉璃貂毛毯就裹住了她的身體,她就被來人抱在懷中。
此人道:“公主殿下,冒犯了!”也不知此人使得什么法術(shù),就騰云駕霧而去,子墨在此人懷中稍感安慰,這才仔細(xì)打量起來。
此人從眉宇間透出一股堅(jiān)毅,但是不乏快意瀟灑,劍眉緊蹙,雙眼炯炯有神,背負(fù)一把玄青色寶劍,簡直是“天下蒼峰羞爭寵,自在游龍莫不從”。此人瀟灑氣度絕非常人所有。
子墨還在心中暗想,自己今日的夢真是奇哉怪哉,不過,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倒是比看3D電影還要過癮。
在天星閣,霄然知道子墨消失不見之后,很是氣惱,隨即找來兩名侍女前來問話,兩名侍女之道是在外等候,并不曾聽到房中有什么動靜,時間過去很久,才進(jìn)去察看,不料已是人去屋空。
霄然知道也問不出什么,就打發(fā)她們下去了。長風(fēng)來到天星閣流星殿,看到霄然道:“來者絕非是一般人,能在我的眼下將夜公主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只有一人。”
霄然看了看長風(fēng)默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來月界已知道夜公主在我們手上,估計(jì)過幾天就會上門來拜訪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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