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菱姑娘還是坐馬車吧!今天我們要趕一天的路,天黑之前要達到驛站!”八八幼稚的童聲響起!
八八站在不遠處,小小的臉上滿是不安,眼神中帶著不解!我朝八八無奈地笑了笑!四四已經陰著臉站在馬車旁!
算了!
坐就坐吧!我身體繃得緊緊地坐在板凳上!四四則是坐在床上!
“怎么?還在想那些白狐?聽說去年大阿哥送了你一件紅狐圍脖呢,你還不是很高興地戴著?”四四冰冷的聲音在馬車響起!
喔?還有這樣的事?我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四四,他一臉的譏笑和惱怒。
我胡思亂想什么啊!二十一世紀的色女本性啊!四四居然為這個生氣啊!
“我不記得了,以后不會再戴了!”我掀起馬車窗口的簾子,前方幾米遠,八八那小小的墨綠色的身影在動著!
耳邊傳來四四不滿的聲音:“不就幾只白狐,也值得你悶悶不樂?”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我唱起了陳瑞的《白狐》。低低的歌聲在馬車里回響!
“你這是在唱什么?”四四已經靠過來了。
“呵呵,是關于白狐的歌啊!”我把臉放在膝蓋上,歪著腦袋望著四四:“是說一個癡情的白狐和負心漢的故事呢!”
四四沒有出聲!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我繼續唱著,白狐是多么美麗的生靈啊!記得小時候看《梅花烙》,少年的馬景濤放生了白狐……
“啊!”馬車猛烈地一抖,我猛地向前撲過去,額頭正準備撞到前面,突然,被攔住了!是四四!
他抱住了我,我才沒有往窗口那里沖!
啊!好曖昧的姿勢啊!我居然撲到他坐的床上了!我的耳根立馬熱了起來,臉上像是發燒了一樣!
“沒事吧?要不就坐這兒啦?”四四一只手還牢牢地抱在我的背后,他調侃的氣息撲到我的臉上!我的心也跟著撲通撲通地加速跳了起來!這個死小鬼,居然占我便宜!
唔!我居然掙脫不了他的手臂,我向他受傷的那只肩膀看過去……
“如果你敢再打那里,我這次不會就這么算了!”四四似乎已經知道我的意圖,馬上就冷冷地警告我!
我渾身一顫,我只是看看而已啦!你不警告我,我也不敢再打你的傷口了!這么小的馬車我能跑哪兒去啊?
馬車外面響起了八八斥責的聲音:“怎么那么不小心!”幾個侍衛好像在外面走動,馬車停了下來。
“四爺,您沒事吧?”達篤的聲音:“前面的雪地上有些石頭,我們正在清理。”
“沒事!”四四的手仍然框緊我,我還在努力用手去掰開。
“別費勁了!”四四松開了他的手,我趕緊坐回板凳上!心中的小鹿還在亂跳!
“你認為你跑得出我的身邊嗎?”四四靠著馬車,一臉壞笑地說:“從你救我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跑不了了!”
“什么?”我心中一動,他說的是什么意思?難道……
“看來你是真的什么都忘了,沒有想到連滿語都忘了!”四四湊近細細打量著我,我往后靠,無奈著馬車并不大,我無法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如果是大哥發現我們,恐怕那五十三個侍衛都活不了!但是是三哥,他下不了手!”四四的話讓我心驚膽戰,他在說什么?
“你以為我的傷很嚴重?”四四半瞇著眼睛看著我。見我不語,這才笑了起來:“你和大哥走得近,你以為皇阿瑪不知道?”
所以呢?說下去!我似乎已經猜到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你與我呆了一夜,你說皇阿瑪還能把你指給誰?”四四的這句話像是炸雷一樣,嚇得我臉色發白!
“那巖英說的是……”我已經猜到了!
“皇阿瑪已經下了口諭,要給我們賜婚!”四四的話像是當頭棒喝,我只覺得身子一軟,四四已經扶著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怎么?難道我這個阿哥還配不上你?”
“烏喇那拉?費揚古”我完全不理會四四的憤怒!口中喃喃地念著:“烏喇那拉……費揚古……烏喇那拉。”
“你怎么了?”四四已經化憤怒為驚奇了!
“啊!”我猛然尖聲大叫起來!我想起了,原來烏喇那拉是你的嫡福晉!
四四被我嚇了一跳。連馬車外的達篤也馬上就問起:“四爺,怎么了?”
八八的聲音也在外面響起:“四哥,出什么事情了?”
“難道嫁給我,還委屈你了?”四四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搞了半天,我就是你那個苦命的……”皇后啊!后面的話我不敢說下去,我驚愕地望著怒目睜圓的四四,原來我就是你那個苦命的孝敬憲皇后!
在廣州生活了二十二年,只看見滿天的陰霾,別說星星,連月亮都不是經常都見到!原來塞外的星空是如此美麗!滿天星斗像是點綴在一張墨黑色的毯子上,時刻在向你昭示著宇宙的浩瀚!
我吐著白煙,連鼻子用力呼出的氣也是白色的。天氣還真是冷啊!多少度啊?有零下好幾度吧!我穿著旗裝,站在這個不大的院子里,看著塞外的星空,真是不可思議!
“小姐,進去吧!這么冷會受寒的!”瑩苑在我身后直跺腳!看樣子,她冷得不得了。
“蘭菱小姐,這是剛煮好的蓮子粥,你吃點暖暖身吧!”從右邊的走廊來了一個婦人,四十年左右的年紀,穿著漢人的服裝,橄欖綠的長衫外罩一件寬大的青色襖子。內陷的眼睛雖不大卻很有神,厚嘴唇此刻正露出了幾顆白白的牙齒,滿臉堆著笑。身后跟著一個丫鬟端著一個托盤,碗里面應該就是她所說的蓮子粥了。
“謝謝夫人。”我笑著應道,一旁的瑩苑趕緊從那個丫鬟手中接過托盤,就退到我身后了。
“蘭菱小姐真是客氣了!沒想到我這小小的屋子還能招待兩位阿哥和您,真是三生有幸啊!”這位夫人笑得不卑不亢,看起來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她是管理驛站的驛丞嚴展的夫人,而且是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