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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罰

“怎么回事?”蘇齊章問道。

他強(qiáng)大的震懾力讓蘇玉伶忍不住顫抖著。

“女兒……女兒回來的路上沒有馬車,一路走回來的。”只見蘇玉伶身上,一件值錢的物件兒都沒有了。

原來她一出清宴園沒多久,就遇到了搶劫,將她身上所有的貴重物件兒搶了個干凈。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歹人,將她的清白也奪走了。

她現(xiàn)在依然能夠感受到身體里撕心裂肺的疼。

可是對于一個還沒出閣的女子來說,這件事是十分丟人的,所以她不敢說。

她原本想先回紫東苑好好洗個澡,然后消化這件事情的。沒想到,一回來就被陳姨娘拖進(jìn)了前廳。

“我是說秋宴的事情!”蘇齊章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參加秋宴的人非富即貴,你只是一個庶女,若是得罪了他們中的一個,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蘇玉伶?zhèn)阮^,就看見蘇月婁跪著,身形歆長。

“是你!”蘇玉伶發(fā)了瘋地?fù)湎蛱K月婁:“是你告狀的對不對?”

她還沒撲過去,兩個離她最近的婢女就上前來,齊齊地按住了她。

“三妹,莫要胡鬧!”蘇月婁聲音清冷。

“呵!”蘇玉伶冷笑,眼中帶淚:“蘇月婁!你以為你多偉大,多討人喜歡?那是因為別人都沒見過你的真面目!說起來,你還不如我呢!我今天就要扒下你的面紗,讓大家看看你丑陋的面目!”

蘇玉伶說著,再次撲了上去。她的力氣極大,掙脫了押著她的兩個婢女。

然而,她還沒靠近蘇月婁,就被蘇齊章一腳踹開:“無法無天!”

“爹爹……”蘇玉伶被踹斷了一根肋骨,眼淚也一瞬間掉落下來:“連你也這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女兒啊!為什么?為什么?”

“三妹,皮囊好不好看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的為人處世。”蘇月婁說完,看向蘇齊章。

“好了,看你的樣子,我也問不出什么來了,自己滾回房去吧。”蘇齊章說著,忍不住搖了搖頭。

今天前廳這一番鬧騰,讓他對蘇玉伶越來越失望了。

“是,老爺。”陳氏說著,跟兩個婢女一起架著蘇玉伶離開。

原本今天是想帶著蘇玉伶來訴苦博同情的,哪知道蘇玉伶情緒這么激動,不僅沒能趁機(jī)栽贓蘇月婁一把,反而讓老爺對蘇玉伶的印象越來越壞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邊,蘇玉伶離開后,前廳終于安靜了。

“父親,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女兒也該告辭了。”蘇月婁說。

“嗯。”蘇齊章點(diǎn)了頭,目送著蘇月婁離開。忽而目光一轉(zhuǎn),見到了不遠(yuǎn)的桌上放著的一只青玉扳指。

他走過去拿起那枚青玉扳指來,仔細(xì)端詳著。

就算他一向不愛這些玉石物件兒,他也看得出來那枚扳指成色極好,應(yīng)當(dāng)是價值連城的物件兒。

“哎。”蘇齊章嘆息一聲,悔不該因為一時沖動,誤會了蘇月婁。

蘇月婁一出前廳門,就看到青綰在門口等著,她一時間有些意外。

“青綰,我不是讓你到屋里等我嗎?你怎么出來了?”

“我擔(dān)心你……”青綰回答道。

“走吧,沒事了。”蘇月婁拍拍青綰的肩,走在了青綰的前面。兩人回了仙云閣,洗漱一番,就已經(jīng)很晚了。

直睡到日上三竿,蘇月婁才被仙云閣外一陣喧鬧吵醒。

“青綰……”蘇月婁習(xí)慣性地喊著青綰的名字。

“小姐!”青綰破門而入,額上還有細(xì)密的汗珠。

“小姐,外面鬧翻天了。四殿下帶了十幾株重瓣金菊來,說是要送給小姐的,這下,外面都快鬧翻天了!”

“什么?!”蘇月婁瞬間睡意全無。

洗漱完畢后,她蒙了面紗,匆匆地出了府門,就看見梁玉霄堵在門口,丫鬟守門們快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有說有笑的,有的人手里還捏著一沓銀票,顯然是從梁玉霄手里得了什么好處。

梁玉霄看她出來了,上前:“二小姐。”

“四殿下什么意思?”蘇月婁反問。

“蘇二小姐,你看這滿車的花,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非要本王說出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蘇月婁念著詩,瞥了一眼那些花,隨手就折了其中一枝開得正艷的花來。

“每每看到菊花,我就想起這首詩來。”

“我記得,黃巢題詩沒過多久,就起兵造反了。”蘇月婁嗅了嗅手中那朵折下的金菊:“所以四殿下是,借著菊花暗語黃金鎧甲,在向我宣戰(zhàn)?”

“我真佩服二小姐!”

四殿下狹長的丹鳳眼看著蘇月婁,像是在看一頭難啃的獵物:“二小姐,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描寫菊花的詩句那樣多,向來是褒多貶少,二小姐竟然能這么短的時間,找到曲解我本意的詩句。”

“總之,我不喜歡菊花,請你拿走。”蘇月婁不想跟他糾纏下去,說完就轉(zhuǎn)身要離開。

轉(zhuǎn)身一瞥之間,看見了角落里正在圍觀的熟悉人影。

“恭喜二小姐,賀喜二小姐!”

另一隊人馬過來,手里抬著重重的物件。

蘇月婁不解地回過頭。

“二小姐!”為首的侍衛(wèi)單膝跪地:“這是六殿下命微臣送過來的。昨天秋宴,六殿下見二小姐穿得素凈了些,特意去顧氏的成衣鋪里選了些上好的料子,還請?zhí)K二小姐笑納。”

“哦。”那侍衛(wèi)像是想到了什么,從懷里掏出一只琉璃手鐲來:“還有這個,也是主子特意囑咐微臣送到二小姐手上的。”

“六殿下還說,若蘇二小姐不收,微臣便……便不必回府了。”

蘇月婁一眼就認(rèn)出,那琉璃手鐲,就是昨天秋宴上六殿下贏來的那只。

“蘇二小姐,你很厲害呀!”梁玉霄在一旁:“你什么時候勾搭上六殿下了?”

“隨你怎么想,仙云閣廟小,容不下四殿下這尊大佛,還請帶著您的菊花回去吧。”說著,蘇月婁不想再理會,轉(zhuǎn)身要走。

“蘇月婁!”梁玉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說清楚。”

她是自己的!她只能是自己的!怎么能容忍別人染指?!

蘇月婁旋身,右手反扣在梁玉霄的手指上,將他的手掙脫下來:“四殿下,請你自重。若你再糾纏不休,我也不會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個不客氣法!”梁玉霄說著,就趁勢握緊蘇月婁的手腕,將她往身前拉。

蘇月婁力氣不足,一瞬跌到了他的懷里。

他冷冽而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今生,她第一次聞到他熟悉的氣息。

不過她已經(jīng)不再留戀了,她恨眼前這樣一個負(fù)心人。

蘇月婁一腳踩在了梁玉霄的腳背上,他吃痛,她尋找到機(jī)會掙脫了他。

下一刻,梁玉霄慍怒,兩人便仗著心中怒火,在仙云閣打了起來。

蘇月婁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武功技巧自然不弱,不過力氣比梁玉霄小得多,所以打斗中防守更多。

梁玉霄招招壓制她,不過還算手下留情,也沒有真的傷了她。

“唰!”蘇月婁招架不住之時,抽出了一旁六殿下侍衛(wèi)的劍來。那侍衛(wèi)傻傻呆呆地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蘇二小姐竟然提劍砍皇子!

下人們見兩人打斗激烈,蘇月婁還拿了刀,也不敢上前勸架,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哪位主子,或者被當(dāng)成炮灰給劈了。

一個是蘇府的嫡小姐,一個是皇上的子嗣,兩人都是惹不起的主兒,只得讓兩個機(jī)靈的趕緊去稟報鎮(zhèn)國將軍。

眾人只見兩人打斗激烈,梁玉霄步步緊逼,蘇月婁用劍防守。有了這柄劍,一時間兩人難分勝負(fù)。

上次梁玉霄被踢,也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現(xiàn)在倒不容易吃這個女子的虧了。

“住手!”一聲厲喝傳來,梁玉霄分了心,向后看去。

蘇月婁被前世的仇恨迷了眼,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一劍狠狠地劈了下去。就連梁玉霄的貼身侍衛(wèi),一時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唰……”刀刺破皮肉的聲音。眾人見梁玉霄受了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四殿下!”蘇齊章慌忙趕來,單膝跪地:“老臣救駕來遲,還請四殿下責(zé)罰!”

“無礙。”梁玉霄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臂,茶褐色的瞳孔也黯淡下來:“先找人包扎!”

大夫很快趕來,將梁玉霄扶至前廳包扎,由于傷了上臂,需要脫下衣服,所以除了蘇府的大夫,眾人都需要回避。

此刻,偏殿。

“跪下!”蘇齊章驚魂未定,責(zé)令蘇月婁。

蘇月婁雙膝跪地:“女兒知錯,甘愿領(lǐng)罰!”

“月兒,我一直以為你是家中最明事理的,沒想到你今天……”

“若是惹怒了四殿下,你有幾個腦袋?如果四殿下真要對付你,為父再怎么力保你也沒用。何況,你要讓整個蘇府跟著你受牽連嗎?”

“父親,女兒知錯,您罰女兒吧。”

“女兒自愿受荊刑!”蘇月婁跪地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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