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胖老板五指微張,閃電般無聲無息地朝夜毓兒頭頂百會扣去。
潁寒生本看他是個市儈商人,也就沒在意,等到潁寒生等人察覺到異樣,已然晚矣。
旦聽“劈啪”地一陣亂響,那人身形爆漲,肥胖的身子瞬間舒展開來。已然長成一位七尺男兒,不似現前那般矮胖,正是江湖人稱“縮骨功。”只是這人更絕,連一身內力也藏得絲毫不露,瞞過了潁寒的眼睛。
那人一陣大笑:“哈哈哈……潁寒生!如今你的小情人已經落在了我手上,還不縛手就擒!”
“放開她!”潁寒生面色一凜,生運周天,真氣充盈全身,暗中戒備,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此人一身內力已達到收放自如的地部,造詣之高令人驚嘆,小窺不得。
“放了她?”那人陰厲一笑,手下用力,夜毓兒頓時呼痛:“自斷一臂!我便饒她不死!”
“你我無怨無仇,為何要以此相挾?”潁寒生實在想不起,他何時樹過這樣一位勁敵。
那人一聲冷笑,陰陽怪氣地道“潁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可記得白孜父子?”
“自然記得。”潁寒生嘆了口氣,頓時了然,“你說的話可算數?”
“一諾千金。”那人微微一笑。
“那好!”潁寒生左手如電,朝右肩抓下,只聽“喀嚓”一聲脆響。肩骨盡碎。
夜毓兒心中巨震,眼淚姍然而下。
寒生,你這又是何苦……
為她……值么……
“好!是條漢子!”那人哈哈大笑,眼中一多出一抹贊許之熱,長袖一拂,將夜毓兒推離身前,“我且會你一會!”
那人從身后抽出一對雙刃劍,劍身赤紅,暗華流轉,寒氣逼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凌天戰意,兩柄赤色長劍發出一陣顫抖的低鳴。
潁寒生左手一抖,一柄墨色小刃已反握在手,他身體微弓,右腳后撤,擺出防受之勢。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寸首只占攻的優勢,而潁寒生此時卻只守不攻,便已失了先機,再加上右肩骨骼盡碎,不免讓人心生擔憂。
“呵!”那人一聲大喝,手中長劍橫掃而出,帶起兩道血色殘影。
潁寒生雙手交疊,身子一側,動轉如電,左手橫擋在前。
“嗆!”龍吟聲起。一道凌厲的劍氣以兩人為中心傳播開來。
交錯的身影一觸即離。
潁寒生面色慘白,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左胸一道血肉模糊長口至頸側直拉至腰側,鮮血浸透半邊了衣裳。
那人也不比他好上多少,腰腹破開一只猙獰的血洞,正向外涌著殷紅的鮮血。
兩敗俱傷。
而這時,一直隱忍不發的邪舞出手了。
那人正身受重傷,卻見邪舞身疾如電,猛地向他撞來,只知他速度極快,應該也是個高手,而面前的這一個還沒解決,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他自知抵擋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
只聽“砰”地一身悶響,那人已破窗而逃。
邪舞并沒有追擊,他此時不過是個外厲內澀的繡花枕頭,唬唬人還行,要是真動起手來,只怕還不是那人對手。邪舞飄身落到潁寒生身前,一把摻住他搖搖搖欲墜的身子,手指在他身上疾點,止住了血:“你怎么樣?”
潁寒生搖了搖頭,一張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只覺一陣胸悶,再也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他之前受傷頗重,又未完全痊愈,這會又傷上加傷,縱使他是鐵打的身子,這樣折騰也得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