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逼其為奴
- 新婚下堂妃
- 彼岸花蕊
- 3444字
- 2020-10-23 23:56:42
“這……”林管家顯然有些為難,他對仇斯的話感到異常奇怪,剛才將軍明明說要將夫人留在飛鴻院,現在的意思是要將夫人軟禁在齊眉院?
“照我的話去做,”仇斯不顧林管家的神色,繼續淡淡地說道,語氣里含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把夫人的陪嫁丫鬟調到齊眉院去侍候‘夫人’……”
“是……”林管家只得應著,此時他才明白將軍的意思,看來將軍是要刻意隱瞞夫人的身份,把夫人留在身邊,可是他卻始終參不透將軍究竟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只是感覺到隱隱的不妥,“可是……”正要說什么……
“不要再可是了,照我的話去做,聽到沒有?”每當將軍重復第二遍的時候,就說明事情已經沒有婉轉的余地,因為此刻將軍話里除了冰冷已無任何情感。
“是。”林管家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他跟了將軍五年,將軍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說的事從來說一不二。
林管家正要退出去,“把柳初蕊叫過來……”仇斯冷冷道,林管家只感到從腳底竄上來的冷,一哆嗦,應了聲便朝臥室走去。
“小姐,將軍怎么可以這樣,洞房之夜把小姐一個人扔在房里不說,居然還動手打小姐……”小香一邊用胭脂掩蓋著初蕊白皙臉頰上那突兀的手掌印,一邊替初蕊委屈地抱怨道。
經過一夜,手掌印已由紅變紫,可見當時那一巴掌用的力道之大。
此時的初蕊已經換下喜服,著一套干凈素雅的粉色輕紗,眼神茫然呆滯地坐在梳妝鏡前,用手輕撫自己臉上那一道掌痕,昨晚那個粗暴地男人就是她的夫君嗎?昨晚是因為她拒絕他,他才打她的吧?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想到這,初蕊的唇角竟勾勒起來,也好,只要能讓自己守在一方凈土,即使一個人寂寞,但至少可以平靜地過。
“夫人……”門外突然有人聲響起,初蕊臉頰上的淚痕和掌痕已被小香用胭脂水粉掩蓋,不細看,已看不出來。
初蕊恢復了平靜,用眼神示意小香去開門,只見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進來,恭敬地站在初蕊面前拱了拱手,“夫人,小人是將軍府里的管家……”
初蕊禮貌地勾了勾唇角,“管家不必多禮,初蕊初進府中,有什么不合規矩的還請管家指教……”
林管家抬頭看了看這個眼前這個女子,白皙柔嫩的巴掌臉上鑲嵌著兩顆水汪汪的眸子,精致的五官如雕刻出來的瓷娃娃,如此溫婉可人的女子,他想不通為何將軍仿佛對她恨之入骨?!胺蛉丝蜌饬恕惫芗倚睦锇碘庵苍S這是最后一次叫這個女子“夫人”了,“將軍請夫人去書房……”
管家的話剛落,初蕊的心“咯噔”地狂跳了一番,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昨晚他粗暴地行為,初蕊在心底開始怕這個所謂是她夫君的男人,兩撇清秀的眉頓時擰在一起。
“夫人……”管家看出來初蕊心里的緊張,但是沒法,若讓將軍等久了,恐怕受苦的還是夫人,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女子產生莫名的好感,是因為她和他那苦命的女兒長得有些像吧。
初蕊恢復了平靜,對管家點了點頭,站起身,對他溫柔道,“勞煩管家帶路……”
到了書房門口,書房的門虛掩著,林管家對初蕊做了個“請”的手勢,可初蕊卻遲遲沒有推門進去,她確實是再害怕,不知道她面對的將是什么,在她心里似乎有個不詳的預感,她以為的平靜生活可能也只是奢望。
看著虛掩的門,初蕊深深吸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是避不了的,想到這,依然地推開了門,跨了進去,剛跨入書房,只覺得身后的門一下子被合上,初蕊一下子有些慌亂起來。
林管家合上了門,他只是默默為房里的那個如水一般恬靜的女子祈福著,希望將軍不要太為難他,可再一想,他又能做什么呢,想到這,他只能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初蕊跨進書房,眼光往四周掃了一下,幾張案幾,兩把凳子,兩張方方的小茶幾,一個書柜,再無其他,案幾上只掛著一幅字,字跡蒼勁有力,只四個字“居安思?!保峙話炝艘话雅鍎ΑK氩坏教锰么髮④姷臅康年愒O竟如此簡單,正當她還想著書房主人究竟是什么人時,突然,“跪下!”一聲厲喝把初蕊嚇得一哆嗦。
仇斯從書房的里屋出來,看著眼前有些驚慌的初蕊,只覺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有些礙眼,“誰準你東看西看的!”他嚴厲地訓斥她,語氣里不帶一絲感情,眼里只有厲色,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他俯視嬌小的她,他居高臨下的動作只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
初蕊有些**地看著他,今天的他身著便裝,高大魁梧的身材著藏青色長袍,顯得隨性,他分明的棱角仿佛用刀畫出來的冰雕,五官立體分明地凸顯在他的臉上。他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卻有著異常成熟感,甚至是滄桑感,他的眼神漆黑深邃,深不可測,不可否認,他很硬朗,但是此時他身上散發的戾氣讓初蕊害怕。
“我剛才叫你跪下,你沒有聽到嗎?”仇斯更加靠近初蕊,用他陰戾的眼神逼視著她,語氣平靜,但是比暴怒更讓人心顫。
初蕊不禁一哆嗦,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她的夫君嗎?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即使不喜歡她也不用這樣吧,就因為昨晚她拒絕了他?初蕊愣愣地想著,身子始終僵在那里。
仇斯看到她走神的樣子,他強忍的怒火一下子沖了上來,這個賤人可真有本事,這么看著他都能走神,她在想什么,想她的“沈大哥”嗎?
“跪下!”一聲暴吼響在初蕊耳邊,還愣著神的初蕊腿一軟,雙膝頓時落在地上,膝蓋骨落在地板上“咚”的一聲,一股滲入骨髓的痛讓初蕊的眉緊緊擰在一起。
突然,她的下頜一陣更巨大的痛讓她已顧不上膝蓋上的痛,仇斯狠狠地捏著初蕊的下額骨,他用力之大已經讓他的指節發白,初蕊被迫抬起頭看著他充滿陰戾的雙眸,疼痛讓她原本水汪汪的眼眶里早已盈滿了淚水,但是她努力不讓眼淚滑落。
“聽著,”仇斯怒火漸消,捏著她手的力道漸漸放松,“從今以后,你不再叫‘柳初蕊’,而叫‘恒奴’,你也不是我將軍府的‘夫人’,你只是我書房里的一個丫鬟……”仇斯慢慢地說著,仿佛是要她深刻地記住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恒奴,他就是要她成為自己一輩子的奴隸,而她也只配做自己的奴隸。
初蕊不可置信地看著仇斯,她聽不懂他說了什么,他憑什么要讓她成為他的奴隸。
仇斯見初蕊沒有反應,彎下身子,再次捏住她的下巴,逼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聽不懂嗎?需要我再重復一邊嗎?”
看著他陰鷙的雙瞳,一向溫順的她突然覺得心中難忍的怒火。昨晚他打她,她忍了;今天他讓她跪下,他也忍了,可是他憑什么叫她成為他的奴隸,憑什么改她的名字?!
初蕊一掃心里的恐懼,一字一頓地申明,“我叫‘柳、初、蕊’,我是受皇上賜婚加入將軍府,你沒有權力改變我的身份,也沒有權力改變我的名字!”聲音不卑不亢,卻是那么堅定。
初蕊的反應確實出乎了仇斯的意料,他沒想到她竟會那么平靜地去反抗,但是這種反應卻讓仇斯的怒火更加旺盛,“‘柳初蕊’在齊眉院里養病,小香在伺候‘她’,不準其他人任何人探望……”盛怒之下,仇斯只是用千年寒冰的語氣陳述了這個事實。
聰慧如初蕊,怎聽不出他話里的含義,她頓時心里沒了底氣。是啊,在將軍府里,除了小香之外,其他的人只聽將軍的命令,除了小香已經沒有別人可以證明她的身份,如今他把小香軟禁起來,即使爹找上府來,一句病重就可將他打發,他若想折磨她,她根本無招架之力,難道就只有承受嗎?
“你憑什么……”雖無底氣,但她還是想做一次無謂的爭辯。
“啪!”初蕊還來不及說完一句話,一記重重地耳光落在她好不容易掩蓋好巴掌印的臉上,兩個掌印交錯在一起,一紅一紫。仇斯的力道之大,一巴掌將挺直背脊的初蕊打得趴到在地上,初蕊只感覺到唇角的血腥味,她的唇角已裂,一道血痕觸目驚心地凸顯在她白皙柔嫩的面頰上。
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初蕊更加感受到的是那么強烈的羞恥感。她的眼睛毫不避諱地直視他冰寒的雙眸,她的眼里是恨、是怨。從小到大,即使后娘刁難她,打罵她,她也從來沒有恨過,可是如今善良如她,她的眼里卻是那么明顯的恨。
看著她眼里縈繞著的淚水和眼里如此明顯的恨意,仇斯只覺得心中流淌過一絲不知是什么的情感,嬌小的她趴在地上,強忍著淚水,用她的眼神直視他,他竟莫名地感覺到一絲害怕,但很快那絲感覺蕩然無存。
“收起你楚楚可憐的眼神,那可以勾引別的男人,卻讓我覺得惡心!”他朝她低吼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低吼只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突然涌現莫名地情感。但是很快,他便恢復了平靜。
“你愿意答應便更好,不愿意答應我也自由辦法讓你答應!”說完,丟下一句冰寒的話,便推開書房的門,一只腳跨出去后,頓了一下,“你好好考慮清楚……”說完,重新關上了門。
初蕊聽著房門落鎖的聲音,無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地板的冰冷滲透到她的血液里、骨髓里,她只感覺到一陣陣刺骨的蕭瑟。忍了好久的淚終于奪眶而出,在她早已花了妝的臉上婆娑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比那一次經歷更加可怕,那一次只是幾分鐘,而這次她面對的將是無休無止長期的折磨。
恐懼到極限的時候,她的嘴角竟扯起一絲冷笑,呵,果然,幸福真是和她無關的東西,哦不,就連平靜都是那么奢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