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憐惜之情
- 新婚下堂妃
- 彼岸花蕊
- 3449字
- 2020-10-23 23:56:42
聽到那聲厲喝,仇斯微瞇著雙眼轉過身,只見一身白衣的身影從院外越墻而過,疾步上前,一掌將手握板子的侍衛擊倒在地。
“仇斯,你真要鬧出人命嗎?”那雙細長魅惑的眼里一掃慵懶,換上不屬于他的慍色,那張如桃花般美艷的臉上一臉嚴肅地看著仇斯那仿若冰封的雙眼。今日上官辰來找仇斯,剛到府門口便聽到飛鴻院里杖責和仇斯下令狠打的聲音,待他走到院門口,便看到那個嬌小的身軀在侍衛的杖笞下不斷顫抖和她臀部因被杖打而皮開肉綻時怵目驚心的血色,上官辰一著急,便施展輕功越墻而入。
“上官,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仇斯努力壓下心里的怒火,啞聲低沉道。
趴在長凳上的初蕊感受到已經停下來的杖責,可是意識卻越來越淺,抓在凳腳上的手越來越無力,漸漸地,感覺眼前一片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長凳上嬌小的身軀無法再支撐地從長凳上滾了下來,連痛覺都沒有,初蕊已經完全陷入昏迷。
昏厥在水泥地上的嬌弱身軀,帶著臀部觸目驚心的傷,那個身軀再也不是上官辰第一次看到的帶點傻氣又是那么清麗,現在躺在地上的她只是那么如死人一般的慘白,就像一件被人重重擲在地上的瓷器,碎了一地,而碎片正好刺進上官辰的心里。第一次,他詫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竟然會痛。
正當上官辰要上前抱起那個嬌弱的身軀時,背后卻響起仇斯依舊無情的命令,“來人,把她關進柴房,不許任何人探視,不許進食!”
“仇斯!”第一次,上官辰第一次在仇斯面前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仇斯并沒有因為上官辰的怒吼而恢復理智,而是徹底被激怒,對初蕊的恨意更加強烈,這個該死的賤人不僅羞辱他,更在勾引他的兄弟。“還愣著做什么!”仇斯震天動地的吼聲讓在場所有人的為之一顫,幾個侍衛不得不從,將昏厥在地上的初蕊往柴房拖去。
昏暗的柴房,密不透風,沒有一點亮光,狹小的空間到處都是發霉發臭的味道,令人作嘔。初蕊被扔在一堆柴火之上,發絲因為汨汨地冷汗黏在額頭上,殘破不堪的衣物遮蔽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此時的她嘴唇因干燥而裂開,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毫無血色,卻是那么明顯痛苦的神色。
“王爺,將軍吩咐過任何人不準入內。”柴房外,兩個侍衛攔住那個一身雪白的身影,恭敬道,“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上官辰臉上雖然已經一掃剛才的怒色,仿若平靜如水,但眼里卻是那么明顯的焦急,“你們大可以去稟告將軍說我亂闖柴房,后果都有我承擔。”
上官辰的話堅定有力,不容抗拒,畢竟眼前的是誠親王,侍衛們也不敢阻攔,只能讓開道路,待上官辰進去后,一個侍衛立刻離開去稟告仇斯。畢竟來將軍府那么久,看到將軍如此發火還是頭一遭,這種事還是盡早稟告將軍,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黑暗的角落里,透過門外投進來的光,上官辰看到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嬌軀,幾步上前,將手里的折扇**腰間,用手小心地將那個渾身是傷的女子橫抱在自己懷里。如果是理智的上官辰,一定會將懷里的女子送回飛鴻院,最多諷刺仇斯幾句要懂得憐香惜玉,因為雖然他的女人無數,畢竟不會為一個女人傷了和仇斯之間的兄弟和氣。可此時的上官辰,心里莫名涌上來一陣沖動,他依舊緊緊抱著手里的初蕊,沖出門,擊倒不敢反抗的侍衛,施展輕功,將初蕊帶離了將軍府。
誠親王府里。
初蕊躺在上官辰的主臥上,依舊緊緊閉著雙眼,雖然依舊沒有清醒,可是身上的傷和痛楚卻讓她顯得那樣痛苦。
上官辰站在一邊,看著大夫給初蕊把脈時沉重的神色,上官辰一向慵懶的臉上也呈現了一抹憂色。
“大夫,怎么樣?”大夫剛一起身,上官辰便上前詢問。
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位姑娘身子虛,大概以前就落下過病根,又屢次受到重創,沒有好好調理,而現在傷口又有發炎跡象,況且……”大夫欲言又止,看著床上那個嬌軀,不禁惋惜,心想有誰竟忍心如此對待這樣可人的女子。
“況且什么?”上官辰顯然有些著急。
“況且這位姑娘看起來并無求生的渴望。”大夫接道,“要這位姑娘清醒并不難,只要服了藥,退了燒便可清醒,身子只要用些名貴藥材也可調理,難的是心病……”
上官辰聽了眼里一黯,派了個家丁隨大夫去開藥,他上前坐在了初蕊的床邊,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焦灼的額頭。此時因為高燒,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兩朵紅暈,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看起來她仿佛陷入無邊無際可怕的夢境里。在上官辰知道仇斯要娶她時,他便知道她要面對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她不是那么溫婉、那么嬌弱,或許他根本不會管她。上官辰對女人從來沒有此刻的上心,他對她是什么,是憐惜之情嗎?他這樣問著自己。安靜的房間,只有初蕊因為痛苦而不規律的喘息,上官辰有那么一瞬想要讓時間停滯,就讓自己那么守著她。
“王爺……”門外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喚道,一聽便知道是謝云兒。
上官辰這才回過神,不禁對自己冷笑著,剛才自己怎么會那么可笑的想法,她始終是仇斯的女人,他又何必趟這趟渾水。上官辰起身,打開房門,便看到謝云兒一身紫色衣裙,婀娜溫順地在門外恭候著他。
謝云兒嬌媚的雙眸下意識地房里一看,竟被里面躺著的女子的凄慘模樣給震撼到。她只是聽說王爺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子,以為王爺又找了個侍妾回來。其實,王爺侍妾眾多,更新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她早已見怪不怪,她只是想來看看這女子究竟長得什么摸樣,但沒想到竟是一個快要奄奄一息的嬌軀,不過看床上的女子雖然因虛弱而蒼白,但五官依舊精致脫俗,雖然不是絕世的美貌,但是也足以讓人動容,不禁有一絲憐憫之情。
“怎么,云兒是不是想看看本王帶回來的女子是否比得上自己?”上官辰一掃剛才的神色,換上一直以來的慵懶和戲謔。
“王爺……”云兒嬌滴滴地喚道,故作害羞,“王爺就會笑云兒,云兒不依……”
“云兒,”上官辰輕輕低頭在云兒額頭上啄上一口,“你因為明白,不管本王帶回什么女子,云兒永遠在這里……”上官辰捏起云兒纖細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口,嘴邊帶著一抹輕挑的笑意。這是上官辰對待其他的女人的方式,不管面對哪個女人,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說出甜言蜜語,俘獲女人的心。只是,除了初蕊……
云兒不禁唇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其實她早已明白,王爺對她的這番話也許回頭就對別的女人說,但是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相信,因為她的心早已是王爺的了。誠親王府有太多女人,云兒從來不奢望王爺能對她付出真心。
“王爺……”因為害羞,兩朵紅暈爬上謝云兒嬌俏的臉龐。轉而,她理了理情緒,看向房內,“王爺,這位姑娘怎么了,她沒事吧……”云兒在上官辰面前總是表現得溫婉和善解人意。
提到初蕊,上官辰輕挑的眼里立刻換上一抹不知名的情感,他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依舊昏迷的初蕊,兩片如桃花瓣般的唇抿了抿,“她發燒了,你替我好好照顧她……”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上官辰離去的背影,謝云兒心里不禁感覺到一陣酸澀,是的,她看到了王爺從未對任何女人露出過的神色。女人的直覺總是那么敏感,在王爺轉頭看床上那個女子的一瞬間,她在王爺的眼里看到一抹……心疼……
上官辰回到書房時,看到仇斯背著手站在他的書房正中。上官辰跨進書房,只是懶懶地走到案幾前坐下,似乎這書房里沒有第二個人存在似的。
仇斯看到上官辰并不想理他的樣子,轉身便想走,剛跨出一步。“你去哪兒?”上官辰懶懶地開口,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乎的笑。
“去帶走我的女人。”仇斯的冷冷道,并沒有轉身。
“哼,”上官辰冷笑一聲,“你的女人?若不是我帶走她,你的女人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上官辰的話里帶著少有的慍色嘲諷道。
“上官,”仇斯回過身,不知為什么,自從知道上官辰帶走初蕊后,仇斯除了憤怒還有一種妒火在燃燒,“我說過,不要你管我的家事。”他一字一頓道,仿佛在表明他的立場,任何人不能干預他的家事。
“家事?”上官辰很少如此這樣不依不饒,“你濫用私刑,我誠親王管不得?”
仇斯顯然一愣,自作朋友以來,他們一直不分尊卑,可今天上官竟用王爺的身份來壓他,讓他不由從驚訝轉變為憤怒,“我行使的是家法,何來濫用私刑?”
“家法,她犯了何過錯,要你處置一個弱質女子?”上官辰今日一反常態地質問仇斯。
上官的問話讓仇斯突然變得冷靜,但是這冷靜比暴怒更加可怕,他微瞇雙眼,全身透著陰狠,這件事對他來說是徹徹底底的羞辱,是背叛。
“那個賤人根本就不貞不潔。”仇斯說得很輕,但是一字一頓都加重他眼里的陰鷙,她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憐惜,她根本應該被抓去浸豬籠。
雖然仇斯幾乎是用唇語說的,但是上官還是看懂了,不由地一震,但他根本不相信那個看似冰清剔透的女子會是仇斯所說的那樣。“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上官辰不知為何,心里沉沉地,“先讓她住在我這里,等事情查清楚,再任由你處置也不遲。”這是上官辰能保住初蕊的唯一辦法。他太了解仇斯,他愛憎太過分明,若真像仇斯所說的那樣,就算是皇兄恐怕也保不住初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