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真隊長完全摸不著頭腦。
“本來……本來有個醉漢在這里,現在……沒影了。”
“什么,繼續監視,等待命令。”真隊長看了看表,自言自語道:“那么久了,于稚你在干什么。”
“隊長,”真詢旁邊的警員說道:“有人進去了。”
十一點了,還有人回店里,于稚就是一直等著他的出現才一直沒聯系嗎?
“啊,這次的怎么那么重。”一直很壯的花瑪塔從頭頂舉下一個笨重的大盒子扔到地上。
里面晃晃悠悠擠出來一個醉漢,“啊,頭好痛啊。”這個醉漢慢慢站起來,看著面前的男子,“這里是哪啊,想不到垃圾桶里面還有這種地方,你家嗎?哈哈,只有你一個人嗎。”
醉漢觀察著周圍,這是一個很長的地道,墻上掛著照明,看不到頭。
這個男子看著面前的醉漢,看樣子年齡快五十了,衣服也穿著破破爛爛。這就是同伙提到的奇怪的醉漢啊,都是因為他,那么久才把盒子拿下來,想不到他竟然還在里面。有些驚慌失措,既然被他發現也只能殺了滅口了。想到這立刻朝醉漢撲過去,卻被他巧妙的躲開了。
“他是誰?”在醉漢的身后又冒出來一個,“這家伙果然沒出來。”
醉漢從懷里掏出來一個紙包,從兩人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我的了。”
“混蛋,看來得讓你死在這里了,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之前的男子從墻邊上拾起一個木棍。
“不是說好不殺人嗎?”剛進來的男子說。
“那有什么辦法,說好的時候可沒想到會遇到闖入者,我們只是約定不殺小孩子,看他年齡也是過不了幾年快死的人了,就讓他死在這里吧,反正埋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再做一兩次我們就把這里埋起來。反正這是在栓正街地下,即使發現他的尸體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拿著木棍的男子已經下定了決心。
“啊,”醉漢說道:“死到臨頭了,不過不是我,是你們。”說著掏出手機撥打了號碼。
后進來的男子見狀馬上拾起地上的雜物狠狠的向醉漢的頭上扔去,打到了他的眼睛上。
醉漢抬起出血的頭,臉上脫下來半層皮,左眼在陰暗燈光下,顯出深紅的顏色,嚇了面前兩人一跳。這個醉漢把臉上的半層皮撕下來,露出年輕的面孔,不過那眼睛卻不是他偽裝的,這只眼才是他本來面目,只是沒受傷的右眼并沒有什么變化。他慢慢從背后掏出來一條鞭子,準備和兩人戰斗。
“大哥,你看他的眼睛。”
“嗯,我們又見面了,等殺死他后我們再慢慢研究吧。”
“行動。”真詢說道。
真詢帶著身邊的警員沖進被踹開的“圓桌快餐店”的大門,所有人一股腦的沖進里屋里面。在里屋的地面上有個方形的小門打開著。幾個人陸續跳下去,里面是個很深的地道,在洞口不遠的地方躺著昏迷的小孩。一個警員把小孩抱出去,其他的繼續往里走。這里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一米寬的地道,竟然還看不到頭,不知道這里多深,到底通向哪里。墻上掛著照明燈,這些警員小心的往前跑著,除了亮燈的地道外,里面還有幾處黑暗的地方延伸了地道。
“隊長,要不要分頭行動。”
“不用,你們兩個人從這個洞口守著就行。既然這里沒有亮燈的話,說明現在用的只有我們面前這個地道。“
真隊長繼續帶人往前跑,跑了很久才跑到盡頭,看到了一個人影立在那里。所有的人已經都大喘氣了,得跑了快半小時了,而且那么多人在這里呼吸,當然覺得格外的悶。
“不許動。”幾個警員一同說。
這個人影扔下手中的鞭子把手舉起來,在他的旁邊還躺著兩個已經昏迷的瑪塔。
“真隊長,你來的太晚了。”舉手的男子說。
真詢聽出是于稚的聲音,看著他的打扮,搞不懂他是怎么進來的,左額頭留著血,左眼也緊閉著,看來是搏斗的時候受傷了。‘
“誰知道里面那么深呢,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也是啊,整整一條街,還有更遠的呢,上邊就是栓正銀行馬路對面,我就是從上邊進來的。”于稚回答說,他的額頭還隱隱作痛。
真詢抬頭朝于稚指的方向看去,上邊有個方口,上邊就是地面的垃圾桶。垃圾桶和一個方形的木板在方口的下方。
“原來如此,那么說其他的地道盡頭也是如此了,虧他們想的出來,把他們都帶走。”
一個厚厚的文件袋被重重的扔到了桌子上,“這就是你要的東西,這樣我就自由了吧。”
一只全黑的瑪塔打開這個文件袋,看了看里面的內容說道:“這些文件上的東西全是胡說八道,還好他已經不在這世上了。”說完把文件袋扔到桌子上,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管霞,你本來不就是自由的嗎,沒有哪里比你在這個國家更自由。”
“一直受你的限制,怎么會自由呢,只是你覺得那是屬于我的自由。我已經把你要的東西給你弄來了,記得我們的約定吧,哥哥,你從來不會食言。”管霞說道。
“好妹妹,我們一起創造這個世界不好嗎,父親已經過世了,我們得把這個國家創造的更好。”
“爺爺不是弄的挺好嗎?”
“別說了!”管霞的哥哥氣憤的說,“隨你以后怎樣都行,這樣也好,免得把你也卷進來,你以后打算做什么?于稚那小子怎么樣了。”
“我以后的事你不用管,你也不用操心。于稚究竟是誰?和那偵探所有什么關系,偵探所不是王叔叔的嗎?為什么于稚會有密箱鑰匙。”
“無可奉告。”管霞的哥哥轉過頭去。
管霞扭身便離開了,終于離開了這里,雖然她對于稚的事充滿也疑問,但也不想摻和其中了,只要有她哥哥的地方,她就不想介入。
于稚和真詢一起回到警局,于稚在真詢的辦公室里喝著真詢沖好的咖啡。
過了很久于稚都快在沙發上睡著了,真詢才進來。
“你怎么會在里面,進去的醉漢就是你吧,想不到我的手下竟然沒認出你來。”真詢坐在于稚的對面說道。
于稚偷偷笑著,這是他第一次偽裝的那么不錯。父親的大箱子里面,就是易容的工具,自己研究了很久才剛剛會用呢。
“看來你早知道他們的老窩了啊,”真詢繼續說:“你怎么不同我一起呢,讓我帶著羅海因那老頭,現在他應該還在地道參觀呢,你不知道他剛看到的時候像傻了一樣。明天我就派人把那里埋起來。”
“如果我和你們一起去,他們從另外一邊跑了可麻煩了。”于稚揉了揉朦朧的右眼,額頭已經被包扎好了,只是左眼還睜不開。
“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們會在那里費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一個垃圾桶,竟然從那么遠的地方挖地道。哪找不到一個垃圾桶啊,真搞不懂他們。你也讓我搞不懂,只有你們這種搞不懂的奇怪的才會想到一塊去。”真詢開玩笑。
“栓正銀行。”
“什么?”
“是栓正銀行提醒我的,”于稚喝了口咖啡提了提神,椅著沙發說:“原本放進垃圾桶就很奇怪了,錢消失就更奇怪了,如果有那本事,還不如讓馬路對面的銀行里面的錢消失呢。”
“你意思說他們兩個最初打算沖著銀行去的。”
“是,”于稚點點頭,“只是三年前栓正街整改,我想那時地道應該快挖到那里了,馬路卻也寬了不少。完工之后,銀行的防盜系統也加強了,那地道豈不是白挖了。或許那個時候地道已經接近垃圾桶了,所以才想出了這主意。挖通垃圾桶倒是方便多了,再用木板封上底,作案的時候把垃圾桶拿下來,在桶的外部又看不出來。
“這兩個瑪塔只是為了錢而已,沒打算傷害別人。先通知對方不要報警,如果對方報警之后,再加倍贖金作為懲罰。他們完全沒把警方放在眼里,而且得手之后更自大了。而警方只是調查他們所看到的,看不到的自然沒有引起注意。
“正如你所調查的,第一年不久退租了,那時應該得手離開了,之后錢花光了,他們又繼續打當時的主意了。有機會的情況下繼續租了‘圓桌快餐店’,繼續干這種勾當,為了保險,又繼續延伸了別的地道,瞄準其他的垃圾桶,垃圾桶都是一樣的只是巧合,因為在這個區都是一樣的。”
“你是怎么確定是‘圓桌快餐店’的?”真詢繼續問道。
“這幾個地點都在齊正區,也沒有可疑人靠近,所以綁匪一定在齊正區活動,這樣就確定了范圍。如果綁匪租一個民房,動工的話一定會引起房東的不滿,所以租個商鋪、門頭房就方便多了。可以改造,里面干了什么外邊的人也不會知道,也不會有人管,這樣就為他們挖地道提供了方便。加上第一次和第二次隔了那么久,很有可能退租過,所以我考慮這是退租后又搬回來,畢竟從頭再挖地道很費力。滿足這幾個條件的就三個地點,我就一一調查。服裝店不大,店主只有一個人,所以這個不是。咖啡館也不是,之后快餐店不同,快餐店的經營者并不用心,飯菜一般、衛生情況也不怎么樣。畢竟這兩個店主并不指望快餐店掙錢,自然也不用用心經營。我去的時候他倆都擺著臭臉,好像有顧客來都是添麻煩的,這不是經營者應有的心態。我觀察兩人胳膊都很粗壯,或許是這三年挖地道煉出來的,確定了地點之后我就約你在快餐店門口等待了。
“之前的事件表明一定有人在外邊監視,看對方是否有報警的跡象,這樣好加倍價格,所以另一個回來之前你不能行動。我第一次想鉆進去的時候讓撿垃圾的搶先了,我想他一定受人指示才去的,好讓警方暴露。第二次我便抓緊時間進去再也沒出來,直到綁匪把我‘帶進去’,我進去后不久另一個綁匪也回來了,那時我才讓你行動的。我想他們從來沒打算傷害人質吧,這點倒是不錯呢。”說完于稚輕輕揉了揉受傷的額頭。
“哈哈,原來如此啊。”真詢喝了口咖啡說道:“你怎么不做警察呢,非要選擇偵探。”
“警察有警察的制度,而偵探雖然沒你們方便,但是自由多了,我喜歡自由自在的,不喜歡聽從別人的命令。”
于稚回到偵探所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在辦公桌上多了個筆記本電腦,那筆記本是管霞的,旁邊還放著張紙條。于稚好奇的拿起來,上邊寫著:我離開了,這個留給你作紀念吧,或者當生日禮物提前送你吧。
于稚見管霞的辦公桌上也收拾看景了,打開她的臥室門,里面也收拾干凈了。
“真離開了”,于稚皺了下眉,看了看手表,自語道:“今天就是我生日,如果當生日禮物的話也該送個新的啊。”于稚不想多想管霞為什么離開,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吧。伸了伸胳膊回房間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