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佳人之約

柔和的月光映襯著這位絕代佳人，美麗的面龐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陸云，櫻桃小嘴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衣著雖然樸素，但是全身上下宛若天成，真正的人間絕色，世上無匹！

陸云急忙咽了咽口水，稍微定下心神，臉上又掛出招牌微笑來。

那位美女走近了，沖陸云淡淡一笑：“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陸云的心臟超負荷狂跳起來，他面紅耳赤，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這位美女。

茶棚老漢走過來，哈哈一笑：“公子莫怪，這是老朽的孫女，你這丫頭，怎么忘了禮數？”

美女嫣然，飄飄下拜：“公子，你從何處來啊？”

“我，我從很遠的地方來……”對于這個問題，陸云一時語塞。

“這丫頭就是能搞怪。”茶棚老漢輕嗔一聲，“公子尚未用飯吧，和老朽一同飲幾杯如何？”

“在下求之不得！”陸云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還有機會和美女多多接觸，此等良機，怎能錯過？

老漢的家離茶棚不遠，是一件精致的茅舍，茶棚老漢將路云和小六子迎進屋內，那名女子急忙端出飯菜，順帶還有一壺酒。

“公子，嘗嘗我們自家釀的酒吧。”

陸云倒不客氣，一飲而盡！

“咳咳！”陸云急急的咳嗽了兩聲，這酒也太辣了！

“呵呵，公子，這等女兒紅是要慢慢品嘗的。”老漢說著端起酒杯，小口啜飲，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飯菜雖然簡單，但是滋味頗佳，陸云不好意思的吃下第三碗飯，又厚顏無恥的吃下第四碗。

“還沒請教老先生名諱？”陸云嘴里塞著食物，說話含混不清。

“老朽姓程，賤名一個芳字。”

“原來是程世伯，晚輩陸云這廂有禮了。”陸云對于古代的理解還是有一點研究的。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陸大哥，行么？”一旁的美女看著陸云狼吞虎咽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

“好啊！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我啊，我叫程玉璇，你就叫我小玉就行了。”

“小玉？這名字好！”陸云不失時機的討好美女。

一旁的小六子正吃勢兇猛，大有蕩平四方的氣勢。

“陸公子，那個孩童？”程芳問道。

“那個小孩嘛，是我撿來的，我看他一個人孤苦無依，便收他當了我的伙計，也算是行一點善事吧！”陸云恬不知恥的為自己貼金。

“陸大哥真是有心人。”小玉贊賞道。

陸云心中充滿了猥瑣的罪惡感，哈哈！明明是老子雇傭童工，還得了一個好名聲，哈哈真是賺大了！

“哈哈！”陸云禁不住笑出聲來，隨即認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打了兩個哈哈加以掩飾。

一夜無話，陸云和小六子當晚便住在程芳家的側房。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百鳥爭鳴，一陣微風吹過，遍地的鮮花野草隨風搖曳，將江南的早晨打扮得無比清新。

“哈哈！天天好心情！”陸云起身，跑到院子里，看到有一只小鳥在地上蹦來跳去，他一個前撲，便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呵呵！”小玉走出來，剛好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起來。

陸云心中惱火，這下面子栽大了。

“早！小玉。”陸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笑嘻嘻，笑哈哈。

“陸大哥早，準備吃早飯了。”小玉轉回身，想起陸云剛才的窘樣，不由得又笑起來。

陸云用了整整一個上午終于將土制小高爐造好了，小六子頗為能干，搜集來大量的蘆葦木材，正在烤制小高爐。

河邊，陸云正手持大斧將一根木樁深深地釘在泥土里。

他準備在河邊造一個水車，以此獲得動力。

程老漢贊許的看著陸云的一舉一動，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跟隨岳元帥南征北戰，揮斥方遒的日子。他干笑兩聲，拿起手中的鋼鋸，繼續進行手頭的工作。

一個水車用了三天時間，當水車緩緩流動的那一刻，陸云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是我智慧的結晶！他無恥的想。

這架水車與其他的并無太大的不同，唯一的便是一根長長地木臂延伸到河岸邊，經過一個曲軸的力量傳導，最后帶動一個死沉死沉的鐵錘，當當的砸在下面的砧板上。

“這個便是用來打鐵的？”程芳很是好奇，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設計。

“是啊，這樣省力多了。”陸云本是懶人，但是懶人有懶著，而且比勤快的人做得更好。

“真是靈巧之極！”程芳輕捋三寸短須，頷首道。

“那當然！”陸云對于別人的夸獎從來不謙虛，他認為謙虛便是虛偽。

咱是正經人，用不著虛偽。

他如此安慰自己。

又一架風車拔地而起，風口正好對著小高爐的爐口，陸云的一百兩銀子也花個精光，與此同時，他的“鋼鐵工廠”也開爐了！

陸云將一鏟鏟的鐵礦石投到高爐內部，幻想著鋼水流出來的壯觀景象！

“就像鞍鋼一樣，嘿嘿！”陸云習慣性的賤笑兩聲。

最后一鏟木炭加進小高爐，呼呼的大火燃燒起來，將小六子稚嫩的臉龐映的通紅。

風從爐口吹進來，將火吹的更旺！

誰料，五個時辰過去了，一滴鐵水也沒有流出來！陸云急了，不顧高溫的炙烤，冒著危險挑開了高爐的頂蓋。

鐵礦已經燒成一坨，死死地粘在爐底，陸云的雙眼眨了眨，腦袋一片空白。

“哪里出了問題？”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腦袋像開動的機器一樣不停的回憶以前在書本上看到的任何煉鋼記錄。

“孩子，你忘了這個東西！”程芳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將一包東西塞到陸云手里。

“這是，硼砂！催化劑！”陸云的腦袋中閃過一道光亮，他抓起那包東西，全部灑進了高爐。

火再次燒起來，呼呼作響。

過了三個時辰，一滴鐵水順著孔道緩緩滴下，

“當！”一聲輕微的撞擊聲砸在陸云的心頭，他急忙盯著爐管，屏住呼吸，看著一滴滴的鐵水流出高爐，重重的敲在爐下的模具上！

“成了！”陸云蹦起來，大聲呼喊！

“成了！”小六子也興奮起來！

鐵水流出來，緩緩灌進模具之中，陸云興奮的打開爐蓋，將第二批礦石投入高爐。

一陣風吹來，火更大了！

陸云小心翼翼的搬起已經冷卻的鐵塊，像抱著未滿月的嬰兒一般，一步步挪向水車旁。

水仍舊在急速流動著，砧板上依舊發出當當的單調聲響，陸云將鐵塊放在砧板上，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不一會，整塊的鐵板被砸成了薄薄的一張鐵皮，陸云又在程老漢的幫助下，將鐵皮裁成一塊塊的長方形。

之后便是千錘百煉！

幾天過后，市面上忽然出現了印著“陸記鐵鋪”商標的菜刀，鋼斧，鐵犁等一系列產品。鋼口鋒利堅固耐用，瞬間便被搶購一空。

陸云趁機擴大規模，整夜不停的打鐵生產。

“世伯，這樣辦好了，你們祖孫倆入股，咱們就都算原始股東，以后大家有錢一起賺。”陸云擦擦頭上的汗水，向一旁正在打鐵的程芳說道。

“什么叫做入股？”程芳對于這個名詞不甚了解。

“這個嘛！很好理解的，就是你們正式加入我們的作坊，從此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吧！我這把老骨頭臨死還能過一把打鐵的癮，上天待我總算不薄。就按你說的辦！”

陸云心中竊喜，這下子催化劑的來源有了保障，而且可以和小玉美女名正言順的多多交流！

“哈哈！工作需要！”他猥瑣的想。

其實賺錢并不是陸云的最終目的，他的目的是向軍隊供貨，這樣便可以一點一點的控制南宋的軍需，這樣便可以以此要挾南宋朝廷，獲得最大利益。

陸云有此想法，絕非一時心血來潮，他早就想當兵，成為一名叱咤風云的將軍，但是由于各方面原因，只能去上一所爛大學。

現在機會來了，哈哈！

“鐵木真！札木合，木華黎！我來了！”陸云早就將正在興起的蒙古黃金家族視為自己的終極對手，他真的很期望自己的軍隊可以和蒙古鐵騎一較高下。

但是現在不行，他手底下就有一個小六子，整個軍隊只有總司令和護衛親兵兩個人，去單挑都不行。

“沒關系的，慢慢來！”陸云急忙安慰自己脆弱的自信。

鐵匠鋪的生意越來越好，陸云又雇傭了十余名工人，建造了數十個小高爐，每日產鐵量達到三百余斤，這在當時也算是比較有規模了。

陸云將自己所有的盈利全部用于擴大再生產，并無恥的剝奪了程芳和程玉璇的分紅。現在的河邊水車林立，高爐整日冒著滾滾濃煙，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日夜不絕。

“會不會有人告我污染環境？”陸云坐在河邊，看著眼前的“古代化工廠”，對于這一點有點害怕。

“陸大哥，吃晚飯了！”遠處，一襲白衣緩緩飄來，一個倩麗的身影出現在陸云面前。

“這丫頭，真是迷死人不償命！”陸云猥褻的偷眼觀看程玉璇的倩影，一邊故作正經的咳嗽一聲，：“小玉，麻煩你了。”

“大哥怎么這么說呢，咱們是一家人嘛！”小玉倒是不避諱，坐在陸云身邊，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直往陸云鼻子里鉆。

陸云急忙壓迫一下過速的心臟，遏制住動手動腳的沖動。

程玉璇將雙腳浸到河水里，一雙玉趾拍打起朵朵水花，她輕輕的理順略顯凌亂的頭發，一陣風吹來，亂發飄揚，映襯著如玉的臉龐！

陸云看著這一幕，心臟狂跳不已！真是太美了！這丫頭禍國殃民啊！

“陸大哥，你猜，水里有什么？”玉璇轉過頭，一雙眼睛笑瞇瞇的看著陸云。

心跳200！陸云幾乎要崩潰了！但是他是正經人，瞬間便將超負荷運轉的心臟發動機減速至正常水平，面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水下嗎，一定會有魚的！”

“不，我聽爺爺說，水里有大魚，有龍宮，還有很多蝦兵蟹將，水下有一種河蚌，它的身上有一種珠子，叫珍珠，銀色的，很好看。”說著秀眼望向天空，想象著珍珠的模樣。

“當年岳家二公子岳震成親的時候，他的新娘子戴著一串珍珠項鏈，肯定很好看的。”玉璇幽幽說道。

“小玉，等到咱們賺了錢，我一定給你買一串最大最漂亮的珍珠鏈子！”陸云見此景，怎能繼續沉默？

“不啦，爺爺說不要隨便要外人的東西。”

“小玉，我是外人么？我，我不是外邊來的人，我是本地人。”陸云的臉皮究竟還沒有厚到家。

“陸大哥，說好的，你一定要給我買一串珍珠，到時候誰反悔誰就是小狗！”玉璇伸出小手，“擊掌為誓！”

“好！”

一只大手，一只潔白的小手，輕輕拍在一起。

晚霞暖暖的照著河邊的兩個人，將岸邊的一切涂上濃濃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