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咱家過年放炮

“齊大小姐，熱水來了，您看是您自己出來取呢還是我給您送進去？”陸云調(diào)笑道。

“不要進來！我自己會取的，你出去！”月琳聽說陸云要進來，嚇得花容失色。

“那您慢慢洗，我先走了，順便說一聲，我們這晚上狼多，您小心點啊。”陸云說完，心滿意足的吹著口哨回到鐵鋪旁的一間草屋睡覺去了。

夜已經(jīng)很深了，兩個姑娘還在談笑。

陸云躺在床上，眼前總是晃動兩個姑娘的影子，揮之不去。

“今天是怎么了！NND，女人還真是禍水。”陸云罵了兩聲，沉沉睡去。

第二天便是臘月二十九，明天就要過年了，陸云忙著打掃鐵匠鋪，把小高爐挨個打掃了一遍。

今天正式停工了，上午便有工人陸陸續(xù)續(xù)前來領賞錢。

玉璇戀戀不舍的和月琳依依惜別，那分煽情連專業(yè)演員都做不出來，看得陸云都有些吃醋了。

“姐姐，正月初三你可一定要來啊！”

“好妹妹，姐姐說話算話！”說著沖陸云回眸一笑：“陸老板，你的洗腳水真熱啊，是不是殺豬用的？”

哼！也讓你看看我的手段！陸云笑笑：“齊大小姐過謙了，那熱水，您用了感覺不是很好么？”

“陸老板，咱們走著瞧！”說完竟不回頭，打馬飛奔而去。

“大家別看了，都過來領紅包！”陸云毫不理會眾工人驚詫的目光，從一個曲尺型的柜臺中拿出一封封紅包，分發(fā)給大家。

工人們都很高興，當然，每個人在發(fā)工資的時候都會很高興的，只有一個人不高興——老板。

看著工人們領了工錢和紅包后漸漸離去，陸云忽然感覺到一種空虛的寂落，往日叮叮當當?shù)拇蜩F聲聽不見了，工人們喊號子的聲音也如煙塵一般漸漸遠逝，留給陸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小六子還在燒火，他把一個橘子貼在高爐上，自己在制作橘子干。

大半年時間，小六子長高了，也健壯了許多，現(xiàn)在是陸云手下第一火頭軍，專管燒火之事。“大哥，你來嘗嘗，橘子干味道很不錯的！”小六子對于自己的新發(fā)明得意洋洋。

“還不錯，小六子，過年了！”

“是啊，過年了。”小六子嘆一聲，低下頭去繼續(xù)燒火。

“大哥，過年了，往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都在一起，家里人很多啊，姐姐和姐夫他們也回來了，大家圍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多好，今年，就剩我一個了。”說著小六子哭起來。

“別哭嘛，不是還有大哥我和玉璇姐姐嗎？今年咱們一起過年，咱們一起放鞭炮。”陸云摟住小六子，兩人一起抬頭看天邊的浮云。

云彩變幻出各種形狀，如同人生上演的一幕幕戲劇，每個人都是演員，每個人都逃脫不了自己的命運。

雖然是過年，但是高爐的火不能停，小六子依舊奮斗在生產(chǎn)第一線。

陸云對于自己雇傭童工并強迫其加班加點而且不給工資這件事良心發(fā)現(xiàn)，給了小六子五兩銀子，讓他去城里逛一逛，自己樂一樂。

陸云蹲在爐灶邊，他一個人要照顧四十個高爐，還不包括兩組連爐，一陣工夫就忙出滿頭大汗。

“這活真不是人干的！”陸云扔了一塊木頭進爐，覺得無聊，想找點娛樂活動。

旁邊便是一堆硝石，尚未研磨。

“這幫混蛋！怎么把硝石放到這里來了，不怕爆炸啊！”陸云說著翻動硝石，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兩塊寶石來。

“最好能找出金子！”陸云貪財心切，一雙近視眼就要貼在石頭堆上。

“這是什么？”他從石堆中摳出一塊銀白的石頭，光澤耀眼。

“這是什么石頭呢？”陸云反復琢磨著，既像白銀，又比白銀輕很多，像鐵，不對啊，自然界沒有純鐵的。

不一會，那塊白色的金屬慢慢變灰，仿佛罩上了一層灰。“是鎂！”陸云終于辨認出這塊金屬的成分了。

“鎂，哈哈，沒想到在自然界中也會有純鎂的存在。”鎂在自然界以氧化物的形式存在，但并不代表沒有單質(zhì)鎂的存在。

陸云用小刀剜下一小塊投到火里，鎂劇烈燃燒起來，發(fā)出耀眼的白光，伴隨著呲呲的聲音。

“太好了，我可以研制閃光彈了！”陸云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不過首先的問題是導火索，玻璃粉加上敏感爆炸物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玻璃的配方他忘個一干二凈，此時只能作罷。

“現(xiàn)在歐洲有了玻璃了吧，有時間去歐洲看看有沒有賣的，弄來一塊。”

陸云整晚都在不停地放“閃光彈”，晃得眼前陣陣發(fā)黑。

“嘿嘿，好玩，我再找找。”陸云又把手伸向硝石堆。

讓他失望了，他翻了半天，僅找出來小小的一塊，慢慢的氧化在空氣中。

“還好，我去看看我的大炮去。”陸云將那小塊鎂插在鐵鉗上點燃，當做火把，走向不遠處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茅草屋。

屋內(nèi)十分低矮，一溜大炮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屋子的角落。旁邊是木箱，里面裝著陸云親自設計的炮彈。

“哈哈，我的戰(zhàn)爭之神，不知道有什么軍隊能和它對抗。”陸云撫摸著光滑的炮身，臉上顯出YD的笑容。

“把金國的大軍轟倒在我的炮火之下，讓所有人在大炮下顫抖吧！啊！我的戰(zhàn)爭之神，舉起你的利劍，噴射出你憤怒的火焰，讓敵人的靈魂發(fā)出亡命的哀嚎，讓普天之下的人民臣服于你的威嚴！”陸云聳聳肩，“我很是太有才了！”

“刺啦”一聲，鎂塊燃燒殆盡，化作一縷青煙。陸云戀戀不舍的走出茅草屋，心中忽然有了個瘋狂的想法。

過年了。

從大清早開始就有隆隆的鞭炮聲傳來，開始還很稀疏，最后響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

陸云忙著貼對聯(lián)，這些對聯(lián)都是他自己寫的，歪歪扭扭實在難看。

正屋貼的一副絕對：福壽滿堂人逢喜事精神爽，下聯(lián)是：財來四海生意昌隆笑開顏。

橫批寫的更絕：錢多就好。

玉璇走進屋子來，看到門上加了兩條紅紙，不由的奇道：“大哥，這是什么啊？”

“這是對聯(lián)啊？”陸云一陣頭大，這丫頭不至于連對聯(lián)也不認識吧。

“什么叫對聯(lián)啊？”玉璇歪著腦袋看陸云寫的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聯(lián)，咯咯笑道。

“忘了！”陸云這才想起來，原來對聯(lián)是明朝才出現(xiàn)的，現(xiàn)在是宋朝。根本就沒有對聯(lián)，這個年代時興的是貼門神。

“真TM錯亂。”陸云罵一句，準備吧對聯(lián)扯下來。

“大哥，留著吧，寫的挺好的。”說著沖頭上的橫批看一眼，笑一笑。

門神正是唐代的秦叔寶和尉遲敬德兩位將軍，個個橫眉立目，滿臉兇相。

“叫大鬼小鬼進不來，叫那要賬的穆仁智也進不來！”陸云哼哼呀呀唱著《白毛女》，一邊將兩張門神像按在木板上，順便狠狠拍了兩下。

“這兩張紙要是能看門。那還要旺財有什么用！”陸云對于這種偶像崇拜式的敬神方式很不以為然。

中午，陸云，玉璇，小六子三人團團圍坐，共慶佳節(jié)。程芳老頭又不知道去哪里蹭飯去了，自從他帶回來二十幾個幫手之后就很少在家。

那二十幾位人也整天跟著他跑東竄西的瞎折騰。

“這老頭是不是在發(fā)展黑社會啊？”陸云心中納悶。

“晚上有好東西給你們看！”陸云喝得醉醺醺的當眾宣布。

晚上按例要守夜，陸云順便從茅草屋推出一個黑黝黝的鐵家伙，一邊擦拭一邊賤笑。

“沒想到啊，這么純的鋼造的大炮還這么沉。累死我了。”

子夜到了，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此起彼伏的鞭炮隆隆，注定今晚是個不眠夜。

四處響起了雷鳴般的鞭炮聲，火光在天邊閃爍，將寂靜的夜空照耀的五彩繽紛。

“是時候了！”陸云打開炮門，將炮彈填裝進去。

長長地導火索**炮眼，陸云離得遠遠的，手中的火把一抖，點燃了導火索。

玉璇和小六子站在門邊，心都提到嗓子眼。

“轟！”一聲巨響，蒼茫的夜空中只見一個火球直擊蒼穹，最后炸開，化作漫天的七彩光華。

“成功了！”陸云高興的跑到大炮身邊，打開炮門，將另一發(fā)炮彈塞進去。

“咚叨叨！”炮聲連綿不絕。漫天的火光將鐵匠鋪上空的天都映紅了。

“好漂亮啊！”玉璇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滿天五顏六色的煙花，興奮地拍起了小手。

太震撼了！人家過年放鞭，陸云家過年放炮！還是真正的大炮！

陸云望著七彩的煙花，這是他特意制作的炮彈，里面填裝上硝酸鉀等物質(zhì)，才將這宋朝的夜空點綴的如此絢麗。

“大哥，你做的煙花真漂亮。”玉璇靠在他的肩頭，呵呵笑個不停。

“傻丫頭，大炮放完了，快回屋子吧，現(xiàn)在外邊很冷的。”陸云很喜歡看到玉璇笑的樣子。

“大哥，等到月琳姐姐來的時候，你也放煙花給她看，好么？”

“好啊，不過她要老實一點我才會放給她看。”陸云拍拍玉璇的肩膀，“到時候你可不要幫她，凈讓大哥吃虧啊。”

“知道啦！走，吃飯了。”三人走進屋子里開始享用美味的年夜飯。

一位老者站在城頭，聽著城外轟隆隆的炮響，長嘆一聲：“當年北伐中原，倒聽得不少炮聲，今日又聞舊音，轉(zhuǎn)眼間須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了！”

“程將軍，統(tǒng)制大人有事向您請教。”一名衛(wèi)兵匆匆跑來，言辭頗為恭敬。

“看來又有變故了啊。過得這個年，不知道還有幾天的太平日子。”老者又嘆一口氣，隨著衛(wèi)兵匆匆走下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