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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非為螻蟻亦偷生

  • 亂世江山紅顏惑
  • 紫衣貓咪
  • 3059字
  • 2020-10-23 18:27:33

夜來寒風涼,待我同陳月姝慌忙趕到,卻正聽聞王落依怒斥付心雀。

“是當本宮好騙?還是嫌你們尚宮局的人個個命長?”

卻見一眾宮女全數跪地,紛紛垂首,句句“息怒”。我與陳月姝乍一進入,卻顯得很是突兀,連忙隨在眾人身后跪地。

“付心雀,你若真心想讓整個尚宮局為你陪葬,本宮便隨了你的心意!”

王落依沒有多言,只是沖著身邊的一個宦官微微點頭,一臉怒色。

只見那宦官來到付心雀近前:“付尚宮,娘娘給你機會的時候,你可要抓住了。待會要是我搜出什么來,你這空城計可就唱不下去了。”

付心雀仍然俯身在地,沒有絲毫動作,也未發一言。不知她此刻是真的淡定,還是如那宦官所講在強撐著。

就在那宦官從我二人身側走過之時,陳月姝卻突然慌張起來,一時抓住我的左手陣陣顫抖,卻抓得我生疼。

那宦官竟然停下腳步,站在我身側,語氣冰冷,盛氣凌人:“你二人為何如此慌張?”

陳月姝一驚,竟然語無倫次:“沒……沒有……周公公……我……”

陳月姝本就心驚,被人一問,立刻失了方寸,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反倒像是欲蓋彌彰。而這陳月姝所稱呼的周公公,應該就是今日早些時候沈瑩所提到的周公公。以此來看,他是深得王昭儀之心,恐怕這其中諸多事情都是他可做主。

卻見那周公公道:“難道你二人知道娘娘的《寒雪冬梅圖》現在何處?”

陳月姝驚恐萬分,張口欲言。我反手按住她的手,用力一掐,指甲入肉,讓她頓時在疼痛中稍稍冷靜。可這一細小動作還是沒能逃過眼前這周公公的眼睛。

只見他竟然蹲了下來,一雙眼睛如清澈湖水一般,正盯著我。心中一驚,這雙眼竟然如此好看,恍惚覺得是錯生在了一個男子身上。

可這微微一驚卻讓他更加懷疑起來。

我與陳月姝的確是剛剛見過王昭儀的那幅《寒雪冬梅圖》,本就是我們商定計劃之后才會先一步趕往此處。而且我們也知道那圖此刻正在秦萱手中,而秦萱也正在設法避開搜尋之人的視線盡快到來。

我只匆匆撇了一眼周公公那深邃的眼眸便迅速移開雙眼,然后緩緩道:“我二人來遲擔心受到責罰,因此有些驚慌害怕。”

“真的僅僅如此?”周公公沒有言語,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是!”我抬起頭來,迎上周公公那懷疑的眼神,直直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惶恐與猶疑。

周公公還是一臉懷疑,但我卻仍然一臉淡定。

“那你二人為何遲來?”

“因為貪玩走遠了些,聽聞昭儀娘娘駕臨,才匆匆趕回。”

周公公不再言語,卻盯了我好一陣。最終,還是看不出端倪,起身就要領著幾個人前去搜尋,卻沒想剛邁步出去,竟與一人撞個滿懷,正是秦萱。

此刻秦萱神色有些慌張,懷中抱著的正是王昭儀的那幅畫。

周公公一見秦萱神色慌張,當即呵道:“慌什么?”但見她護著懷中那畫,立時問道:“這可是昭儀娘娘的《寒雪冬梅圖》?”

秦萱點頭稱是,將畫作遞上。周公公接過畫迅速走到王落依近前將畫鋪開。

卻見她盯著那畫看了一陣,怒意未消,卻也沒有立即責怪,只是遞了個眼神給周公公。

周公公立時會意,問詢正跪在地上的秦萱:“此畫為何在你手中?”

“是沈司記交予奴婢暫管。”秦萱聲音有些微顫,聽得我與陳月姝俱是一驚。

卻聽周公公又問:“這畫作上的詞是怎么回事?”

“沈司記讓奴婢將詞寫于畫作之上。”

王落依適才已經見到畫作上的詞,此刻也沒大發雷霆,只是淡淡問道:“沈司記為何讓你來寫?”

“回稟娘娘,詞是奴婢所寫,沈司記并無忌才之心,便命奴婢將詞寫于畫上。”

秦萱言畢,我和陳月姝又是一驚。卻見陳月姝此刻一臉詫異,甚至有些為我不值。我驚的卻是秦萱不愿牽連于我的那份心意。這一次危機,并非輕易可以度過,她扛下所有殊榮,也意味著扛下所有潛在危險。

王落依垂目再次看向那畫,點頭稱贊:“不錯!可惜,寫的卻是思凡之心。”

“娘娘,‘江梅’與‘朱砂’皆是指代這畫作上的梅花,而梅花的美與娘娘之美相得映彰。冬風寒,卻掩蓋不住娘娘的絕世容顏,冬雪寒,卻抵擋不住娘娘對皇上的眷念。”這秦萱確實聰慧,不僅將我適才講于她的話記下,還能借機夸贊。

“好大的膽子!”卻聽王落依突然大怒:“居然敢猜測本宮心思!”

王落依的一聲怒斥,驚得眾人驚呼:“娘娘息怒!”

我與陳月姝也隨眾人拜倒在地,卻互視一眼,心中暗喜。一切如計劃中一樣進行,只不過秦萱卻攬過所有事情,吸引所有目光。

“娘娘請息怒!”卻聽秦萱淡定回道:“奴婢并未猜測娘娘的心思。一來奴婢沒有那份膽量,二來娘娘畫中意境高深,也非奴婢能猜測。”

“哦?”王落依此刻竟饒有興趣看向秦萱,問道:“那你做此詞的意思卻又是為何?”

“今日早些時候聽娘娘提起,此畫是要獻給皇上觀賞。奴婢斗膽,替娘娘做詞一首,表達對皇上的思念眷戀之心。”

秦萱言畢,再次跪地俯身,靜待王落依發話。但所有人良久無言,偌大的殿堂內一片肅靜。

雖然這是早就跟秦萱講好的,卻還是心驚。縱使我兩人商議了一個自認可行的計劃,可若是這王落依不隨我們的步伐而行,那便是寸步難行。

心驚之余,偷偷抬頭看向王落依,卻見她略有所思,眼中好似另有深意。未有細細觀察,卻發現她身側另一雙眼正盯著我。周公公心思居然細膩至此!我心中一驚,慌忙垂頭。

“行了!都起來吧!”卻聽王落依終于開口:“我也倦了,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紛紛起身請退。我與陳月姝相視一眼,正欲隨眾人離開,卻被周公公攔阻:“你們兩個留下。”

我與陳月姝俱是一驚,卻見周公公嘲笑道:“怎么?來得最晚還想走得最早?”

心中長舒一口氣,恭敬稱不敢,便同陳月姝安靜待在一旁。

此刻宮女都已退去,殿上只留王落依和周公公,此外就是付心雀、沈瑩、梅綽華。

王落依一人在上,臉若冰霜,正欲發作,秦萱卻突然跪地驚呼:“奴婢罪該萬死!娘娘恕罪!”

王昭儀被秦萱此舉一驚,頓時愕然,怒意戛然而止:“本宮是要治你們三人遲來之罪,可也不至于是死罪。”

“奴婢一心作詞,卻污了娘娘畫作。”

此言一出,驚了付心雀她們,也驚了王落依。

王昭儀急忙命人再次將畫作展開,細細查看,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適才秦萱一出現,便按計劃用那首詞吸引了王昭儀所有注意力,她乍看之下,沒有看出那一排隨著腳印鋪開的墨跡。此刻經秦萱一提,只需細看畫作,便可看出那明顯的痕跡。

不過,秦萱此番自認罪過卻是計劃之中。就算王昭儀此刻一時大意,沒見到墨跡,可她以后總會見到。與其她見到之后再來治一個欺瞞重罪,倒不如直接將一切攤開在她眼前。

王落依終于忍不住怒意,狠狠一拍桌角,怒道:“好大的膽!”

付心雀急忙領著我們跪地請罪,神色惴惴。。付心雀和沈瑩只道是秦萱仿了一幅畫,卻未料她居然沒有用假畫,還自己親口承認污了畫作。而梅綽華卻出人意料有些冷靜。

“本宮聽聞你司記司有人毀了畫作,匆匆趕來,適才仔細一看,的確是我所做,一時興起還想就此作罷。看來,你們尚宮局司記司太沒把本宮放在眼里!”

果然是有人告密!此人必定是司記司之人,但這告密之人為何沒有言明畫作是被墨跡所染?難道這告密之人也不知道?還是此人不方便直言,才用了如此隱晦的說法?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些不安。

“娘娘恕罪!”秦萱慌張道:“奴婢并不是有心隱瞞”

周公公在一旁察言觀色,立刻斥道:“還敢狡辯!”

“奴婢的確不是有心隱瞞,也不是狡辯。只是適才在這殿中之人太多,奴婢不該多言。”

“這么說來,還得得謝謝你給本宮留面子了?”

秦萱一時驚懼,無從接話。本來計劃好的言辭,此刻被她忘得一干二凈。我不禁替她捏了一把汗,也心驚這王昭儀的脾氣還真是不好,完全沒有早間她那份從容大氣。

“你說,本宮賞你什么好呢?”說是賞,其實就是罰,若是回復得不好,恐怕連命都會交代在出去。

秦萱慌張不已,我亦在旁慌張起來。我可以如舒琳瑯那樣故作鎮靜,侃侃而談。但秦萱不能,一來她不是那種能沉得住氣的人,二來她適才所言都是計劃之中,卻沒料到被生生打斷。

這一刻,竟有一種度日如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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