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舉人張鶴晨
- 罪掌天下
- 凍感仙風
- 3353字
- 2020-10-24 03:06:39
東行路漫漫。
出了欒城,胡飛變的非常沉默,一路上不再和眾人開玩笑打哈哈,也沒有再買過亂七八糟的東西。
吳征認為張可為一定是被胡飛傳染了。起初,吳征見姓胡的閉了嘴,心中還是挺歡喜的,可后來,他發現基本上所有人都不怎么說話了,這就有點郁悶了。
一行六人,胡飛張可為不說話,那個叫烏兒的丫頭成天只盯著胡飛,自己也不好主動找別人的女人說話,至于那兩名侍衛,更像是榆木疙瘩,問一句答一句,嘴里蹦出來的詞兒永遠不超過仨字。
胡飛還在想著那天晚上的事,逼著自己吃了藥丸后,張可為說那是一種慢性毒藥,除了她無人可解,只要自己不把此事說出去,她就會一年給自己一次解藥壓制。之后這女人便把他從窗戶趕了出去。
這一路來,胡飛不停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想發現點藥丸的端倪,可自己幾次運功,調理經脈,都沒有發現中毒的跡象。
吃飯的時候,胡飛總是坐在張可為的對面,時不時偷看她一眼,他把眼前這個像足了男人的女人和那晚那個迷人的女人做了個簡單的對比,很快他就得出了結論,這女人一定用了一些東西改變了自己,無論是臉,胸,還是那小蠻腰……
胡飛幾次都想和張可為找個機會說會兒話,可對方壓根就不搭理他,只當他不存在一般。胡飛心中很是無奈,他心道,這張可為怎么一變成女人,就這般無情了。不過那身材……那臉蛋……真是沒的說。
烏兒心中也是疑惑滿滿,那夜,胡飛出去不久,自己就睡著了。忽然一聲大叫驚醒了自己,過了一會兒胡飛就從窗子鉆了進來。自己趕忙閉上眼睛裝睡,這胡飛上床后躺在自己旁邊,大口的喘著粗氣,翻來覆去,嘴里直罵著什么臭娘們,然后這胡飛竟然把手伸進自己的被窩,用力握了幾下自己的胸部,又摸了幾下自己的屁股……
正待自己準備獻身時,耳邊卻傳來了鼾聲……
此時眾人已經走上了一段山路,山不高,面積卻極大,樹木濃密,鳥語花香,無奈眾人都是心中有事,也沒人顧及這美景。
忽然,前方跑來一人,個子不高,穿著得體,嘴里正大喊著:“救命啊……殺人啦……有山賊啊……”
兩名侍衛急忙下了馬車,幾步便擋在了眾人身前。胡飛聞得救命聲,連忙向那男人身后看去,只見十多個人提著長刀追趕了過來。
吳征也發現了前面的狀況,止住了要拔劍的胡飛和張可為,對著兩名侍衛說:“留活口。”
接下來的場面讓胡飛幾人目瞪口呆,一名侍衛上前幾步攔住了求救的男子,抽出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名侍衛則運力突然沖向山賊,這步子飛快,刀法凌厲,不做任何多余的動作,刀刀封喉,只見刷刷刷幾刀,對面就只剩下了一個漢子尚且站著,此時正渾身發抖。
胡飛心道,這吳征的侍衛好生厲害,看起來平平無奇,身手卻如此了得,隱藏的好深,只怕是這一身武道已經不在自己之下。
喊救命的男子也是驚訝萬分,想不到眼前這伙人如此厲害,只一個人就擺平了那些山賊,連忙稽首道謝。
吳征沖他問道:“你是什么人?”
這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哆哆嗦嗦的答道:“我是陽城前南縣的舉人張鶴晨,此行是前往京城,想在京察之后圖個空缺。不料行至這佘山遇到這幫山賊,我的幾個奴仆全被他們殺死了……”
吳征接著問道:“可有文書?”
“有有有。”男子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遞到了侍衛手中。侍衛接過紙張,便轉身呈給了吳征。
吳征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是陽城府衙發的通行文書。”說完又目露兇光,看向了那個幸存的山賊。
“好大的膽子,竟敢搶劫官差。你是哪里的土匪?”
山賊已經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喊饒命,被侍衛一腳踹在身上,這山賊才哆嗦的說:“我是連云寨的,我們的大寨主是葉風葉大當家。”
胡飛心道,這連云寨只怕是知道京察之時,多有舉人官員帶著錢財去京中打點,所以才在這官道上截殺過往的路人。只是不知這吳征會如何處置。
卻不想這吳征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餅子,扔到山賊面前,說道:“你回去和葉當家說,請他給我吳征一絲面子,不要再于此處打劫了。”說完,沖著侍衛做了個手勢,那侍衛手中的長刀也放了下來。
山賊以為必死無誤,哪想到對方卻放了自己,見那侍衛真的沒有動手,急忙撿起金餅子,向林中跑去。
張可為是周人,不便評論魏人政事,胡飛卻是極不理解,對著吳征說:“吳公子,放走這山賊,妥當么?”
吳征搖頭一笑,對著胡飛說道:“是不妥當,但也無他法。我父親在刑部任尚書,父親常說,這些山賊也是被逼無奈,若是都過上了好日子,誰愿意做這掉頭的買賣。近年周邊都不安生,鳳凰島那邊鬧得也兇,魏國已經拿不出過多的兵力來剿這山賊了。”
胡飛聞言頓時無語,堂堂大魏帝國,竟然拿幾個蟊賊沒辦法,真是悲哀。
這時旁邊的舉人張鶴晨,卻跪在地上,一臉諂媚,對著吳征說:“原來是吳大人的公子,小人給您磕頭了。”
吳征面色一笑,對張鶴晨說道:“張舉子不必如此,在下并不在朝廷任職。現在你如何打算,是繼續進京?還是折返陽城?”
張鶴晨站起身來,拍打了幾下塵土,說道:“自然是進京,不知道能否與公子同行?”
吳征轉頭看向張可為,見張可為點頭同意,才說道:“自然可以,只不過你得坐那馬車了,那車里有很多胡公子的物事,你不怕憋屈就好。”
張鶴晨滿臉堆笑:“不怕不怕,過了這佘山,我就買只馬匹。”說完,便幾步鉆進了馬車。
遇過山賊之后,胡飛便一時忘了毒藥之事,心情自然也好了一些。只是那張鶴晨讓他有些頭疼。
買過馬匹之后,張鶴晨出了馬車,這嘴就沒停下來過。
先是纏著吳征,不停拍著馬屁,吳征自幼見慣了溜須拍馬之人,耳中早磨出了繭子,所以客套幾句后便不再理他。
接著開始找借口和張可為說話,這張鶴晨也是機靈之人,先前求與那吳征同行之時,他隱約看到堂堂吳公子竟然向這張公子詢問,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什么身份,只怕和吳公子相比,只高不低,可惜這半天的行程中,這位張公子從未說話,他不禁懷疑這人是個啞巴
……
那么,剩下的只有胡飛了。在張鶴晨眼中,能和吳征在一起的都不是普通人,特別這姓胡的還有個如花似玉的美婢子。
“胡公子是在朝中任官還是經商做買賣?”張鶴晨問道。
胡飛苦笑,他心中早已猜到張鶴晨的想法,這人八成是把自己當成和吳征一樣的世家子弟了。于是他說道:“在下既不是官員,也不是買賣商人。在下是樊城的軍人,此行是受命進京。”
張鶴晨聽到此話,心中不免疑惑起來,樊城那可都是罪人呆的地方,但這人臉上并無烙印啊?難道是哪家的小公子?
魏國人太守舊,大部分家業繼承都是兩種模式:傳嫡或傳長。非嫡非長的兒子在父親死后,往往會變成兄長的附屬,有的甚至變成兄長的家臣。而就算在父親活著時分出家去,往往也得不到多少東西。所以,很多世家子弟選擇投軍,希望能建立一番功業,靠自己的努力讓自己這一支血脈傳承下去。
張鶴晨此時便把胡飛歸位了這一類人。接著笑呵呵問道:“胡公子家可是在海城,令尊可是在海城做海運的胡云清老先生?”
胡飛也不點破,只是低頭不語。
張鶴晨接著說道:“這幾年海上不清凈,聽說整個海城就胡老爺子還堅持著……前幾年我去過一次,老爺子的自家的戰船就幾十艘,那場面真是壯觀,要不是當年我已經考上了舉人,說什么也要跟著胡家的船隊去趟東方巨島。聽說那邊的人從來不修剪胡子頭發,身上體毛也長……”
吳征聽到此話頓時有些不滿,畢竟自己從根兒上說就是巨島之人,雖然幾千年下來,血統早已改變,但聽到此話還是難免有些反感,于是輕咳兩聲,說道:“不要亂講。”
張鶴晨卻沒明白,顯然他不知道吳家的來歷,嘴里接著說道:“聽說東方巨島之人愛養一種人魚,這人魚相貌極美,長有三對奶、子,個個豐滿堅挺,每到月圓之時,便淫欲大發,這島上之人便與之媾和。如果遇上四年一次的雙滿月,那島上之人便是都不睡覺,巨大的島嶼到處充斥淫、聲浪、叫,甚是壯觀,只是苦了那些真正的女人……”
聽到此處眾人終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連吳征的兩名侍衛都在強忍著笑意,表情甚是可笑。
吳征也好似油桶被點燃了一般,心想要不是張可為在這,我非立馬砍了你不可,于是他對著張鶴晨大喊道:“你再廢話,就不要與我們同行了。”
張鶴晨看到眾人笑的開心,還想繼續說下去,卻發現吳征雷霆大怒,一時摸不到頭腦,便對吳征說:“公子你是沒去過,我看過一本書,上面有插圖……”
眾人笑了半天,才停了下來。
這時胡飛對著張鶴晨說:“張兄見多識廣,進了京城后,不知道小弟能不能與張兄住在一處?說實話,在下是第二次來這京城。對這京城很不熟悉。”
胡飛原本打算到京后,求張可為收留自己,但那夜的事情發生后,胡飛覺得不太可能了……
張鶴晨聞言連忙說道:“沒問題,沒問題,胡公子賞光,在下高興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