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懷疑
- 誅圣為帝
- 吝嗇依然
- 3105字
- 2020-10-23 16:34:12
雷仁實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南宮子墨,與后世里電視中那些棒子國的美男子相仿,不但帥,簡直艷若桃花,若非下巴底下的喉結若隱若現,雷仁真懷疑他是女扮男裝。
“可惜了,這幅皮囊若是女的,怕是光憑姿色,便要取代搖花仙子的地位吧?”
“二公子用不著可惜,聽說這位南宮子墨還有個妹妹,哥哥都生的如此,那妹妹不定多么漂亮呢!”田放迎上前與南宮子墨說話,邊上還圍著許多人,費混便退了下來,恰好聽到雷仁的嘀咕,忍不住用傳音秘法說了一句。
說罷見雷仁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一邊暗自感慨“二公子小小年紀還挺好色”,一邊繼續用傳音秘法說道:“據說他的妹妹叫南宮秋麗,國色無雙,只可惜神出鬼沒,見者甚少,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天下美女榜中只排到第五位了……起碼也得進三甲。”
雷仁面露神往之色,忽然感覺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心中倏地一驚。他知道那不可能是風,是風的話,不可能像楊柳一般在他的身上搖擺不定,連他的衣袖都不帶起一絲波紋。
不是風,那又會是什么?
寂寞東籬濕露華,依前金靨照泥沙。竹屋前幾叢菊花正開的爛漫,將后邊的窗戶掩映的看不真切,雷仁向那邊望去,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后面藏著一雙令人驚心動魄的烏亮眸子,波光盈盈,隱約有些熟悉。
“紫煙也來了,估計是來看田放跟贏射的……小丫頭,以為眉間貼上個花鈿就認不出她來了么?真是孩子心性?!?
費混的聲音打斷了雷仁的思緒,順著費混的目光望去,果見紫煙站在一叢菊花旁邊,目光毫不矯揉造作,只在田放與贏射的臉上流連,自己盯了她良久,居然都沒發現。
“這丫頭心直口快,天真爛漫,著實招人喜歡?!崩兹士滟澋?,語氣老氣橫秋,惹得費混一笑:“看來公子對她挺感興趣,沒關系,等著你得到君侯之位的繼承權,她那勢力老父親準保顛顛兒將她送上門?!?
“我就一說罷,讓師叔見笑了,不過,”雷仁也不掩飾:“這樣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只是那樣得到她,總是有種交易的感覺,我得讓她心甘情愿的喜歡上我才行?!?
費混挑了挑大拇指,微微一笑,雷仁卻覺著有些不以為然的意思,不想解釋,也自一笑,不再提這個話題。
雷仁歲數小,又沒修為,起碼在大家眼里沒有修為,自然上不得臺面,陪著費混認識了些修真界的精英人士之后,漸漸覺得無趣,便跟費混說了一聲,自行回了住處。
推門進屋,猛見屋內一人,頓時嚇了一跳:“誰?”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嚇死我了!”居然是紫煙站在窗口,此刻已經轉過身來,撫著胸口,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你咋跑我屋里來了?不知道進入別人的房間,需要先征得主人的同意嗎?”雷仁沒好氣的說道,接著嘿嘿一笑:“我說大廳那兒看不到你了呢,不是看心上人么,怎么不看了?”
“用不著你管!”紫煙瞪了雷仁一眼,自行跪坐到榻上,毫不客氣的說道:“站半天,快渴死了,趕緊給我弄碗水喝!”
紫煙的脾氣很對雷仁的胃口,也不著惱,笑著去給她倒水,嘴里還道:“你說你是紫煙公主的侍女,不侍候她,咋跑趙邑來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趕出來的,你這樣的侍女,換我是紫煙公主,我也不喜歡你?!?
“喜歡姑奶奶的多了,用不著你喜歡?!弊蠠煹闪死兹室谎?,接過水來咕咚咚一口氣灌了個干凈,抹了抹嘴角的水漬又道:“你這樣的,我還懶得伺候呢!”
紫煙笑嘻嘻的,實則是在開玩笑,雷仁卻神色一黯,想起了玉娘。
“怎么了?還真生氣啦?小氣鬼,怎么心眼兒這么小啊?”紫煙問道。
她從小生活在王宮內院,父親仰慕中原文化,對其要求十分嚴格,舉手投足,都有規矩,雖衣食無憂,實在是一只關在牢籠中的金絲雀。她有個哥哥,不過,她的哥哥在她三歲那年便被送去修真,十多年來,見的面屈指可數,有等于我。而其他人敬她身份,沒一個人敢于像雷仁這般與其說話,內心其實十分孤單。
她剛十五歲,畢竟還是孩子心性,雷仁雖然小她五歲,卻也是她生平結交的第一個年齡相近的玩伴,不客氣歸不客氣,一見雷仁變臉,不知怎么,她便覺得心里一突,隱隱有些擔憂。
“沒什么,不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
紫煙好奇問道:“以前的事?看你面色,莫非是什么不愉快的經歷,能說給我聽聽嗎?”
雷仁表面上雖然才十歲,心性比普通成年人還要來的成熟,察言觀色的本領更是個中翹楚,自然能夠感受到紫煙隱藏在話語中的關切之意,數日以來被他強行壓抑的悲傷憤怒不知怎么就突然涌了上來,嘆息一聲,將靠山屯發生的慘案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連自己對曹深洪德的懷疑也和盤托出,說到玉娘慘死面前,自己卻無力挽救的時候,忍不住語帶哽咽,眼圈泛紅:“她是這個世上待我最好之人,雖然名義上是我的侍女,在我心里,實在拿她當我的親姐姐看,只可惜我太沒用,眼睜睜的……”一滴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下來,話也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剛才不該那么說你的……”紫煙想象著當時的情景,再見雷仁此刻傷心的模樣,心里一軟:“早就聽說褒國的二公子不受君侯喜歡,被發配到了插劍嶺,現在看來,母親被擄,侍女慘死,你這命還真夠苦的,難得你還能笑的出來,小小年紀,倒是堅強?!?
雷仁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將自己的心事說給紫煙聽,此刻說罷,長吁了一口氣,胸口登時移開了一塊大石。
其實他早已想的明白,玉娘包括村人慘死,都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要怪,還得怪那行兇之人心狠手辣才對。只是內心深處隱隱覺得,若自己修為再高上一些,起碼能夠救下玉娘才對。再者說村人慘遭殺戮,全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男子漢大丈夫豈能推卸責任,尋找借口為自己開脫?加之真元消失,淪為常人,又找不到陳氏,是以表面上雖然談笑自若,心中實則背負著沉重的包袱。
“你也不必這么傷心了,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罷了,賊人兇狠,你能逃脫性命已是萬幸,與其悲傷欲絕,不如發奮學習本領,爭取早日為他們報仇才是正經,”說著一頓,眨了眨眼睛:“剛才你說姒娘也是幸存者,她一個弱女子,居然也逃脫了性命,倒是讓人難以索解的很?!?
雷仁一怔:是啊,姒娘又是怎么幸存下來的呢?她這樣的美女,即使不死,也應該被擄走才合乎常理嘛。莫非,在她冷冰冰的外表之下,還隱藏著什么秘密不成?
一邊琢磨著,雷仁一邊說道:“興許她也跟我一樣,當時沒在村里吧!”
紫煙卻不罷休,說道:“你一個男孩子,上后山還有人陪同呢,她一個弱女子,沒人陪伴,會獨身一人出門?這話說出來,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不相信又如何?難不成還要懷疑她跟那些賊人勾結?”
紫煙冷冷一笑:“別被她的外表迷惑了,越是漂亮女人,心腸越狠。沒有證據證明她清白的情況下,她這樣的女子,能夠幸存下來,本身就是件值得懷疑的事情?!?
紫煙的話如同一道霹靂,雷仁渾身一震,想道:“是啊,紫煙說的還真有些道理,怎么我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姒娘呢,難道真如紫煙說的,因為她長的漂亮,自己有些喜歡她?別忘了,她可是才搬到靠山屯不到三年,還有,姒老漢夫妻雙亡,但凡有點人性的,總該傷心些吧,她呢?”
如此一想,關于姒娘平日里那些令人費解的事情一一顯現了出來,更加重了雷仁的懷疑:“她從未對人笑過,怎么一見到洪德便笑了呢?說什么三年前溺水,洪德救過她的性命,焉知不是苦肉之計,亦或者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便成了洪德的密探?里應外合,等的便是那一擊?”
想到這些,雷仁心里忍不住一痛:“姒娘啊姒娘,事實若真是如此,那么多平日里待你如親人的鄉里,你又怎么下的去手?尤其是你的養父養母,平日里對你可是待如己出一般,你若真是內奸,晚上睡覺,就不怕做噩夢?”
雷仁神色變幻不定,紫煙也不打擾,良久方才打斷:“想通了么?整天板著個死人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說懷疑幕后黑手是你大哥么,你再看看她跟你大哥那親密勁兒,用不著仔細推敲,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雷仁突然一陣煩躁,擺了擺手:“這事兒日后我自然會去查證,若她真的是內奸,我必手刃她為玉娘他們報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