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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美髯大漢

羅尼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剛剛在夢境中,羅尼夢到與父親泰瑞和母親瑪莎在公園游船劃水。陽光溫暖和煦,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海鳥排成一隊,在水天一色中自由飛翔,遠處的山脈蜿蜒起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談笑之間,突然山頂口噴出一團團巨大的如蘑菇般的火焰,一塊塊巨石滾落,整個天空被煙霧染成昏黃色,沖天的火光映紅了湖面。

湖水越來越滾燙,不一會便冒出絲絲熱氣。泰瑞和瑪莎漸漸化成水蒸氣,接著連乘坐的小船也化成一團灰煙。羅尼直接掉進了灼熱的湖里。

羅尼就這樣驚醒過來。到處都是火光,陣陣濃煙熏得他睜不開眼。羅尼又是流眼淚,又是流鼻涕。他已經辨別不清哪里是門,哪里是窗。

火焰燃燒的“嗶剝”聲,外面人們奔走求救的呼喊聲。混亂之中,羅尼反而平靜下來,想起父親母親、外公外婆的音容笑貌。“再見了,我的家人。再見了,我的漫畫書。”羅尼的意識逐漸模糊。

“乓”地一聲,羅尼家的門被踹倒在地板上,一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他把一條濕毛巾捂到羅尼的鼻子上,然后從背后的包裹里抽出一件大衣,罩住羅尼,抱起就閃電般沖到了外面。身后只留下墜落的吊燈、傾倒的桌椅、坍塌的櫥柜······

不停地顛簸晃醒了羅尼。冷風吹來,他的意識一下子清醒過來,只看到街道兩旁的房屋倒立著,飛一般地往后倒退。

原來他被一個彪形大漢倒拎著。這個彪形大漢又在飛速地奔跑著。

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個大漢的胡子居然長到膝蓋處。劇烈的奔跑中,胡子不停地來回晃動。

“你是誰?快放我下來。”羅尼不停拍打著彪形大漢的大腿。可彪形大漢毫不理睬羅尼,仍然自顧自地在飛奔。

羅尼見拍打大漢的大腿沒用,就伸手去抓那大漢的長湖子。

彪形大漢吃痛,抓住羅尼的手腕將其反手捆住。

羅尼掙脫不了彪形大漢,也就不再拍打吵鬧,默默地閉上眼睛,只能順從著,想看看這彪形大漢要把他帶到哪里,有什么企圖。

突然,羅尼覺得前方一片光亮。羅尼睜開眼,強烈刺眼的燈光照得他一陣目眩。

羅尼把手遮在眼前,從指縫里瞄看,但見前方三輛摩托車一字排開,車頭燈都沒關閉,燈光就這么直直地射向羅尼和彪形大漢。

三輛摩托車旁各站著一個人,全都梳著莫西干頭,身穿緊身牛仔服,露出大半個前胸,胸口上的豺狼紋身在刺眼車燈光的映射下,令人觸目驚心。

這紋身已經說明,他們是星港城最大黑幫——黑豺幫的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根鐵棍。

站中間的那個人,嘴里還叼著一根香煙。他走到彪形大漢面前,朝彪形大漢臉上吐著一圈圈煙霧,說道:“我是黑豺幫的弗拉斯,你應該聽過我的名號。現在我要你把孩子放下來,再將身上所有的財物留下來,最后滾著從我們眼前消失,不然就等著被我們打得皮開肉綻。”

煙霧在彪形大漢面前擴散,但彪形大漢面無表情。

弗拉斯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不想再講第二遍······”

話還沒說完,彪形大漢身形閃動,“咔咔咔咔”四下,弗拉斯大聲慘叫,癱軟在地,他的四肢在瞬間居然全部被折斷。

空曠寂靜的夜把弗拉斯的慘叫聲襯托得更加凄厲。

另外兩個惡人一臉的驚恐。他們根本沒有看清那個彪形大漢是如何在拎著一個孩子的情況下,在瞬間就單手折斷弗拉斯的四肢。

難道眼前的這個彪形大漢是鬼,不是人?兩個惡人全身發抖。

“我限你們5秒鐘的時間,在我眼前消失,不然你倆的下場就和他一樣。”彪形大漢朝躺在地上哀嚎的吸煙男努了努嘴。

“哐當——哐當——”兩個惡人嚇得手中的鐵棍都掉在了地上,轉身騎上摩托車,逃遁而去。

羅尼也嚇得不輕,牙齒“格格”作響,心里不知這彪形大漢是人是鬼,也不敢再放肆掙扎,就這么乖乖的被彪形大漢拎著,被帶進了一幢位于偏僻小巷的破樓里。

屋內散發著一股嗆人的霉味,床上亂七八糟地鋪著一條被子,地上也鋪著四條沒疊好的被子,桌子地下擺著一百多瓶空酒瓶。

彪形大漢放下了羅尼,打開昏暗的電燈,然后拿起一個粗布麻袋,把貼在一面墻上的照片、線路地圖、一疊A4紙等,通通塞了進去。

借著昏暗的白熾燈光,羅尼見那彪形大漢面色如成熟紅棗般深赤,眼睛如明朗璀璨的星星,頜下那長長的虎須,有些參差不齊,還有一些焦味,應該是剛剛沖進火海去救羅尼時被燒掉的。

羅尼一動也不敢動,怯怯地問道:“你是誰?”

彪形大漢整理著東西,頭也不抬,直接說道:“我是朱仝。”

朱仝?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哪里聽說過。羅尼側著頭,努力思索著。

《水滸傳》!是的,東方大國華夏國的一部古典長篇小說,里面有個人物就叫朱仝。

羅尼仔細回憶著,感覺眼前這個人的長相和書中的描寫十分相似。

朱仝似乎看穿了羅尼的心思,說道:“是的,我就是那個一千年前落草梁山的好漢——‘美髯公’朱仝。”

聽得這句話,羅尼驚恐得難以名狀:什么情況?難道是我穿越了?

“你沒有穿越。”朱仝仿佛再度看透羅尼的心思。

羅尼的心臟“砰砰”直跳,但身體像灌滿了鉛一樣,根本無法挪動半步。

破樓的隔音效果很差,羅尼清晰地聽到樓道間眾多人等匆匆上樓的腳步聲。一會兒,就聽到粗暴的敲門聲。

羅尼大氣也不敢出,朱仝則加快了打包的動作,毫不理會這粗暴的敲門聲。

“乓——”門被直接踹開,一個人高馬大的惡漢直接沖了進來。他留著稀黃頭發的小平頭,一雙陰鷙的眼睛掃描著屋內。后面跟進來二、三十個莽漢。其中有兩個莽漢跳出來,指著朱仝,跟領頭的惡漢說道:“老大,就是這個家伙打傷了弗拉斯。”

這兩個莽漢就是剛才逃之夭夭的兩個人。

領頭的惡漢陰陽怪氣地朝朱仝說道:“喂,我是黑豺幫四大堂主之一的科內霍·迪巴拉。你是不是沒聽說過我們黑豺幫在這星港城的勢力吧?”

羅尼一記冷顫,心臟跳得更快了。黑豺幫和意大利的“幽靈黨”、俄羅斯的“北極熊”、RB的“山菱組”,還有美國的“骷髏會”合稱世界五大黑幫。他們崇尚暴力,無惡不作,令人膽寒。

朱仝系好包裹,拿起放在桌上的九龍朝陽刀,背對著科內霍一干人等,說道:“你們一起上,我趕時間。”

科內霍見朱仝態度如此傲慢,不禁勃然大怒,大喝道:“兄弟們,把他砍成肉泥。”他身后的二、三十個嘍啰一起沖了上去。

朱仝轉身,手中的九龍朝陽刀一記橫掃,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嘍啰齊腰斷成兩截,血水如泉水噴出。

緊接著,朱仝繼續揮舞手中的大刀,殺入人群中,遇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勢不可擋。殘肢斷臂伴隨著陣陣慘叫聲,在狹小、昏暗的房間里盲亂飛舞。

羅尼縮在一處角落里,大氣也不敢出。

不一會兒工夫,所有的小嘍啰就被朱仝殺之殆盡。朱仝手握大刀,屹立在血河之中,威風凜凜,有如天神。

科內霍大驚失色,立馬掉頭逃跑。朱仝身形一閃,便擋在了門口。科內霍立馬“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口中念著:“英雄饒命······英雄饒命······”

朱仝輕蔑地哼了一聲,一腳把科內霍踢到一面墻邊。只聽“咔咔”兩聲,科內霍手捂著胸口,臉現痛苦之色,口中呻·吟,胸前的肋骨被朱仝踢斷了兩根。

朱仝走近前去,舉起九龍朝陽刀,說道:“你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說話間,忽聽一破空之聲,一股疾風迎背襲來。朱仝快速閃到一邊,一支烏黑的箭簇沒入白色的墻壁之中。

朱仝喝道:“誰!”

“哈哈哈——”臥倒在墻邊的科內霍這時露出猙獰恐怖的笑容,“ ‘十三豺’之一的‘黑箭士’來了。你死定了。哈哈——咳咳——”斷裂的肋骨讓科內霍氣息并不順暢。

“十三豺”是“黑豺幫”中最恐怖最冷血的十三組殺手。他們直接聽命于會長迭戈·馬拉納,殺人不眨眼,是“黑豺幫”稱霸星港城黑道的重要力量。

漆黑的窗外慢慢現出一個人形,走進了屋內。這人黑發、黑眉,穿著黑色護身衣,手里拿著一張黑色的弓,背后背著黑色的箭筒。

“‘十三豺’之一‘黑箭士’——阿瑟·梅斯。”來人陰森森地笑著報出自己的名號,冷酷的眼神瞥過蹲在墻角的羅尼。

羅尼全身激靈,感覺下身已經尿濕。“十三豺”的名號,羅尼早有耳聞,他們冷酷無情,手段兇殘毒辣,聽起他們的故事就覺得無比血腥,現在親見其人,更覺恐怖如斯。

而眼前的這個“黑箭士”阿瑟,更是孩子們哭鬧不聽話時,家長用來嚇唬孩子的工具——再不聽話小心“黑箭士”把你抓去,用箭把你像烤串一樣串起來。

“水滸英豪——‘美髯公’——朱仝。”朱仝也報上自己的名號。

“哦?”阿瑟說道,“是‘梁山泊’嗎?最近名頭很響的一個組織嘛,好幾個全球聞名的黑道組織被你們干掉了嘛。”

“正是。”朱仝撫摸著長須傲然說道。

“那我就要討教一下了。”說話的同時,阿瑟就抽出一支箭,掛上弓,直接射向朱仝。

朱仝敏捷地躲開。阿瑟再射,朱仝再躲,阿瑟又射,朱仝又躲······如此僵持著,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阿瑟繼續裝作對著朱仝挽弓搭箭,突然轉身瞄向縮在墻角的羅尼。

朱仝大吃一驚,情急之下,用盡全身的氣力,將手中的九龍朝陽刀擲向阿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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