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爺爺的故事之逃亡中的較量
- 詭咒謎影
- 關愚
- 5662字
- 2020-10-24 00:27:06
郁振國自認是膽子比較大的人,平時夜宿亂墳堆中時從來都沒有感到害怕過,可那時他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這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嘶啞,可就是這聲音,讓郁振國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招喚。不,應該是比死亡更可怕。自從投身戰場殺敵時,郁振國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可就在那時,他卻感到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至于到底是什么,郁振國也說不清楚。
郁振國偷偷地半睜開眼朝發聲之處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披頭散發,雙眼射出一股寒光。他的皮膚也顯得與眾不同,就好像是在血液里浸泡過一般。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他的雙手,細而尖長,就好像鷹的爪子一樣。
郁振國心里面這樣想道:“管你是什么,先收拾了你再說,抓住我們,卻不收我們的武器,算你倒霉。”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郁振國是懂的,可就在他剛要用手中的沖鋒槍將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打成篩子的時候。槍聲卻突然響了起來,原來吉川一郎的手下搶先下了手,看來鬼子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郁振國親眼看見有無數顆子彈打在了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身上。可他卻沒有見到這個怪物倒下去,那些子彈,竟似全部射中了棉花一樣,毫無用處。
這個怪物并不理會那個向他射擊的日本鬼子,而是走到離倒在地上的人很近的地方,然后自言自語地說,:“你們還不能死,祖宗重生需要你的血液。”
說完這些話后,這個怪人對著躺在地上的人念了一些誰也無法聽懂的咒語,然后對手下說:“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會重新活過來。”
怪物說完這句話,剛要離開,這時候從他身體里面突然傳出“啊咖......啊咖......啊咖......”的響聲。那怪物停住腳步,又自言自語地說:“我的孩子,你餓了是吧,我這就讓你吃東西。”
那個怪物說完話后,郁振國又看到了他人生中第二件不可思議的事。只見那個怪物用那如鷹爪一般的手扶住自己的腦袋,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只是輕輕地往上一提,竟將自己的腦袋給擰了下來。緊接著,郁振國又聽到了“啊咖.....啊咖.......啊咖”的響聲。與剛才相比,那發出這種聲音的動物似乎顯得很快樂。片刻,從那個怪物的脖子鉆出來了一個拳頭般大小,全身光的嬰兒。與其說是嬰兒,倒不如說魔與鬼交配而生下的怪物。郁振國敢和任何人敢打賭,世界上絕對沒有那么令人感到恐懼的嬰兒。骷髏一般的腦袋,鋼針一般的牙齒。那一雙手幾乎比整個身體還要長上一倍。
也就在那一刻,郁振國相信了這世上的確有鬼神存在。
這個令人感到恐懼的嬰兒迅速地連蹦帶跳地到了剛才那個朝怪物射擊的鬼子身邊,用那如枯骨一般的雙手將那個鬼子的嘴扒開。然后整個人竟然從他的口中鉆了進去。由于那個鬼子離郁振國距離極近,他清楚地看到了發生了什么。那個嬰兒進了人的身體后,郁振國就看到那鬼子痛苦地站了起來,然后開始掙扎,但那也只維持了極短的瞬間。因為不久以后,那個嬰兒就從這個鬼子的身體里鉆了出來,只不過這一回不是從他的口中爬出來,而是從腹部鉆了出來。郁振國清楚地看到了那比魔鬼還可怕的嬰兒用那雙小手撕開了那個人的肚皮,然后鉆了出來。
這個令人感到恐怖的嬰兒從那個鬼子的身體里出來后,抹了抹還在滴血的嘴,然后飛快地跑了起來,看那樣子,似乎想遠離這個地方。
“回來吧,我的孩子,長大后,我會讓你自由的。”話音剛落,那個嬰兒在原地略微停了會兒,又連蹦帶跳地從那怪物的脖子處鉆到他的身體里面去了。等到嬰兒鉆進身體里去后,那怪物才將自己的腦袋重新裝了上去,然后離去。
這恐怖的一幕雖然讓郁振國感到不寒而粟,也更加堅定了他逃走的決心。郁振國寧愿去死,也不愿意讓那個比鬼還可怕的嬰兒鉆進自己的身體。
好在那個怪物并沒人讓人看管他們,他走后,那幾個目光呈呆泄狀態的手下也跟著他一起也跟著他一起離去。
這讓郁振國的行動方便了很多,郁振國,卜天離,水牛黃,還有龔衛國,以及吉川一郎和他的手下很快地就遠離了那還躺在地上的人群。郁振國他們不原意和吉川一郎的人呆在一起,于是便和他們分開,各自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在估計安全之后,郁振國和另外幾人分析了眼前的形勢。卜天離說:“連長,剛才那個巫師道行很高,我看得出,他已經把飛頭降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水牛黃問:“什么是飛頭降。”
天離說:“那是東南亞一帶的巫術,在我們老家湘西也有人修煉。傳說這種巫術只要修煉成功,頭部就能離開身體飛行。”
水牛黃又說:“要不是親眼所見,真不相信世上還會有這么離奇的事。那從他身體里出來的那個小孩是怎么回事?”
卜天離搖了搖頭說:“這就不知道了,相傳廣西境內的瑤族有人會將一種怪鳥放在陰暗處飼養,讓它終日不見陽光。平日里給它喂食的都是人的內臟。等這種怪鳥長大后,它就會鉆進仇家的體內,一直到吃完了這個人的內臟后才會離開。可把的動物寄養在自己的身體里,我就從來沒有聽說過了。”
在這以前,郁振四不是將卜天離說的種種離奇之事視為天方夜譚,就是認為他愚蠢無知。直到那時郁振國才知道,真正坐井觀天的人是自己。
郁振國對另外幾人說:“不管那是什么,我們先逃出去再說。”
“對,連長說得對,逃出去后,我弄輛坦克來,看那個怪物能耐我何。”龔衛國接著郁振國的話說。
“連長,往那里逃,我剛才都看了,這四周的石林都一模一樣,且看到邊際,這該死的濃霧又將太陽擋住了,很難分清方向啊。”
郁振國又將隨身攜帶的指南針拿出來,希望它的功能恢復正常,可指南針還是飛速地旋轉
卜天離見郁振國眉頭緊皺,說“連長,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郁振國問:“什么辦法?”
“連長,我爺爺是湘西一帶有名的巫師,沒當兵之前,我跟他學過很多東西,說不定咱們這回能用上。”
卜天離的話剛說完,郁振國這才想起卜天離經常在部隊里散布一些鬼神之類的奇聞異事,為此沒少挨他批評。一來郁振國認為那都是愚民之見,二來卻是害怕卜天離的這些故事影響軍心。可自從見到那個巫師把自己的頭擰下來后,郁振國已經完全相信了鬼神之說。
“快說,你有什么方法?”郁振國問。
卜天離道:“連長,我們被濃霧所罩,視不過百米,而且這四周全是高聳的石柱。我估計我們是被一種邪陣困住了。如果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的亂走,到最后恐怕都會返回原處。”
“唉呀,關鍵時刻,你說那么多做什么,你就說說我們怎樣才能逃出去。”水牛黃是個急性子,見卜天離還在不急不慢地說著與逃出去無關的話,便著急地催道。
“連長,你身上有紙嗎?”卜天離問。
郁振國雖然不知道卜天離問他要紙有什么用,但這種時候,他也不愿意和卜天離作過多談話,就說,:“我這里還有一個煙盒,你看行不行。”
“行,夠用了”
卜天離從郁振國手中接過煙盒,雙手就不停地動了起來,看了樣子,竟似在用煙盒折什么東西一樣。
就在卜天離在用煙盒折東西的時候,那種嘶啞的,不大的聲音突然又從他們上空傳來:“沒用的,你們是逃不出神鬼域邪陣的。”
這個恐怖的聲音傳來不久,卜天離已將手中的煙盒折成一只紙鶴,只見他咬破中指,將血滴在上面,然后便開始念念有詞,不一會兒,那紙鶴便飛了起來。
“連長,跟著這只紙鶴走,準能逃出去。”卜天離說。
郁振國他們剛要啟身跟著這只紙鶴離去,那個嘶啞的聲音又從他們上空傳來。這一次,郁振國他們先聽到了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然后才聽到說話:“仙鶴引路用來對付鬼打墻還可以,想用它逃出鬼域邪陣,那是異想天開。”
郁振國他們并沒有理會這個聲音,而是緊緊地跟著那只飛行的紙鶴。
逢彎拐彎,遇石繞行,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跟著這只紙鶴走了多久,總之他們都走得筋疲力盡的時候,還是沒有走出這座上面飄著濃霧的石林。
“等等。”水牛黃叫停了大家。
“什么事?”郁振國問。
“連長,我們又走回來了,我剛才留了一個心眼,在路上丟了一顆彈殼,可現在彈殼就在我腳下,這只有一種可能,我們又走回來了。”
“會不會是別人丟的,比如說是吉川一郎他們呢?”卜天離還是心有不甘。
“不可能,我在這顆彈殼上刻了我的姓名,我認得這彈殼。”
郁振國正要說話,卻聽見背后有人說:“不錯,大家又走回來了,我們不停地在一個地方打轉。”
說話的是吉川一郎,他和他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到了這里。
“郁先生,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逃出去?”吉川一郎對他們說。
對日本人,郁振國一向沒什么好感,他說:“我從來不與虎謀皮。”
“郁先生,難道你不想逃出去嗎?”吉川一郎并沒有被郁振國激怒。
“想,但絕不會和你一起逃出去。”郁振國大聲回答說。
就在郁振國大聲說話的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龔衛國的一聲慘叫。待他回過頭時,只見一把武士刀從龔衛國的胸部貫穿而過。郁振國馬上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原來他們把那本八寶的筆記本讓龔衛國保管,可偏偏龔衛國又太粗心,把那本筆記本裸掛在腰間并被被鬼子看見。你想這些鬼子都比那殺人飲血的魔鬼還要可怕,見了他們日思夜思的東西就掛在龔衛國的腰間,那有不動手的道理。
“小日本,我操你姥姥。”
明白怎么回事后,水牛黃大喝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到了龔衛國身邊,他左手扶住龔衛國搖搖欲墜的身體,右手中的刀卻毫不猶豫地朝那個偷襲龔衛國的鬼子砍去。他這一刀,是怒極而發,其速度快似閃電,其力道重達千斤,那鬼子如何躲避得了。只見那鬼子竟被他從當中活生生地劈成兩半。
“水牛哥,連長,天離,衛國要先走了。衛國不能和你們一起打鬼子了。”
“衛國兄弟,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時看著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的龔衛國,我們都忍不住流了淚。
再說吉川一郎見那本八寶的筆記本就在那個被水牛黃劈成兩半的手下身上,想要去奪回那本筆記本。郁振國雖然傷心,但太多的生離死別已經讓他學會了在任何時候都有著不放松警惕的習慣。郁振國見吉川一郎想要去奪那本筆記本,那會容他如愿。當下就地一滾,搶在了吉川一郎的前面將那本筆記本搶到了手。
對這一切,吉川一郎頗感意外,他冷笑了幾聲說:“郁先生,把那本筆記本給我,我答應絕不為難你們。”
“想要它,都拿命來換。”郁振國趁著說話的時候,將手雷握在手上,隨時準備和鬼子同歸于盡。
吉川一郎冷笑了幾聲,說:“郁先生,你竟然不肯與我合作,那就別怨我了。”
郁振國正要答話,卻見吉川一郎從身上拿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瓷瓶,然后將瓶蓋打開。接著郁振國只見一件近似透明的東西從瓶子里向他飄來,也不知道這為何物。只感覺到速度極快。快得讓郁振國連引爆手雷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個近似透明的東西飄到郁振國身邊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全身似全部被鐵鏈箍緊了一般,動彈不得。
“怨魂纏身。”
郁振國雖不能動彈,但意識還是清楚的,只聽見卜天離說出了這兩個字。
卜天離在說話的時候,并沒有閑著,他將一塊畫有太極圖的布朝郁振國拋去。隨著那塊布離郁振國越來越近,快要被怨魂箍得窒息的郁振國感覺到了身上的怨魂正在慢慢松動,過了片刻,他便完全沒有了那種被箍得感覺。
“咦,想不到你們這里竟然有能人,能破了我九菊一派的怨魂纏身。”
“竟然修煉這種邪派的功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里。”
事后,卜天離告訴郁振國,修煉怨魂纏身這種法術,需要將人活活折磨致死后用法術將其魂魄困住,然后又將這些被困住的魂魄放在烈火上焚燒七七四十九天。讓這些魂魄忍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直到其求饒答應終身為其所用為止。在中國,只有旁門左道的道士才修煉這種法術,但在日本,此術卻大興其道,這是題外話,不表。
“既然有同道中人,那就分個高低。” 吉川一郎并不甘心失敗,他說話的時候,從懷中拿出了九朵菊花。這些菊花剛拿出來的時候,都呈干枯狀,但不知吉川一郎施了何種法術,這些干枯的菊花竟然在瞬間都變得新鮮嬌艷,竟似剛剛綻放一般。
這九朵菊花被吉川一郎用力向空中和拋去,瞬間便朝四處散開,再次落地的時候,已經呈一個圓形狀態,將郁振國,卜天離,還有水牛黃圍在當中。
“九菊冤魂索命陣。”卜天離一聲驚叫,從卜天離的叫聲中,郁振國感覺到了卜天離不但感到意外,似乎還帶著驚恐。但卜天離并沒有示弱,而是從懷中掏出兩把木劍,分別給了郁振國和水牛黃。
郁振國跟卜天離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卻不知道他一直還藏著這些東西。他剛想說話,卻被子卜天離搶了先:“連長,等下有事發生時,你們就用這把木劍對付他們。切記,不要用手中的槍,那不會有任何作用。我今天就是拼著一死,也要破了這“九菊冤魂索命陣。”
郁振國和水牛黃點頭答應,我們雖然見慣了那種刀來槍往的場景,但今天這種情況還是沒有經歷過。
這時候郁振國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抑,好像有無數冤魂圍繞在他身邊隨時要取他的性命一般。
事后卜天離告訴郁振國,“九菊冤魂索命陣”是天下最歹毒的陣法,此陣由九朵鎖魂菊花組成。鎖魂菊是九菊一派專門栽培的菊花。此菊花不同于一般的菊花,它長年長在陰暗之處,用尸水澆灌。因此,這種菊花對冤魂頗有吸引力,久而久之,吸引的冤魂多了,這些菊花就讓人感覺到有冤鬼的存在,使人不寒而粟。若僅僅如此,此陣也只能嚇唬嚇唬那些凡夫俗子,對道門中人并無用處。可九菊一派有一位高手,將九個鎖魂鈴鑲于這九朵菊花之中,使凡是被吸引過來的冤魂都不能離去,為其所用。
三人置身陣中,但感覺陰風陣陣,似有無數惡鬼在他們身邊一般,若不是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恐怕早被嚇破了膽。
且說三人置身陣中,手握桃木劍,正等那些冤鬼現身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說:“大敵當前,不知共同退敵,卻在這里自相殘殺,真是可笑之極。”
從聲音中,郁振國分析出這說話的人是個女性,只是不知這女性為何人,她為什么要這樣譏笑他們。不過身處那樣的環境,郁振國沒有都作思考,只想一心退敵。
就在三人等待著吉川一郎催動陣法時,卻突然傳來了陣陣似鬼嚎梟鳴的怪叫。怪叫過后,從他們上空,又傳來了那種令人感到恐懼的聲音。說來也怪,這陣怪叫一起,那些本來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冤魂竟然在瞬間逃得無影無蹤。
“走了,走了,連長,這些冤魂走了。”卜天離頗感意處地對郁振國說。
“天離,是不是鬼子又在玩什么花樣?”郁振國問。
“不,連長,他們怕,這些冤魂是因為害怕才走的。”卜天離說完,又自言自語地說:“可是什么東西讓這些冤魂如此害怕呢?”
冤魂一走,這九菊冤魂索命陣自然就破了,就在郁振國心里暗松一口氣,以為可以和鬼子真刀真槍地拼命的時候,那陣梟鳴鬼嚎的怪叫卻離他們越來越近。郁振國抬頭隨聲望去。
他發誓,我見到了地球上最恐怖的生物。
不,地球上不會有這些怪物,它們應該來自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