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鬧洞房
- 落鳳成凰:啞女亦傾城
- 七櫟蟹
- 2120字
- 2020-10-24 00:56:38
姑爺?
姑爺!
秋沫一聽到這個稱呼頓時就凌亂了,她沒有想到在這個時辰了聶情飛居然會來到這里,很顯然,冬綺故意夸大的聲音是在替房內的她報信,讓她做好準備,可是該死的,她居然把面具揭下來了!
秋沫手忙腳亂地將薄薄的面具往臉上貼,偏偏事不遂人意,她越是想快點把它貼好,它就越出錯,貼上臉還皺皺巴巴的,怎么打理都理不好,最后慌張之中,那張薄薄的面具宣布陣亡,被秋沫硬生生地扯爛了一小塊兒,露出了她眼角最能象征身份的朱砂痣。
此時的秋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匆匆跑到床邊去戴上鳳冠,遮上蓋頭,幾乎就在她剛剛坐好的那一瞬間,房門就被踹開,一群人蜂擁而入。
秋沫屏氣凝息,緊張地注意著房門口那群人的動靜,手指死死地拽著衣擺,心臟開始狂跳不停,她在祈禱,祈禱聶情飛千萬不要在這兒過夜,祈禱他不要走過來,不要在此時掀開她的蓋頭!
“呵呵,世子,你可真是好福氣啊,一次就抱倆…倆嬌妻,享齊人之福,剛才不讓我們看正妃的倩影,現在該讓我們一睹這位神醫嫂子的芳容了吧,嗝~”一個帶著醉意的聲音率先響起,說完,還很是粗魯地打了個酒嗝,聲音一落,立刻得到了周圍眾多人的應和。
從聲音可以判斷出,這是一群與聶情飛交好的年輕男子闖了進來,而剛才說話的那個人聲音有些熟悉,秋沫可以肯定,他就是上次拍掌一怒的那個柳公清,禁衛軍統領。
“是啊,世子,快去揭蓋頭,讓我們看看嫂子芳容嘛!”又是一些醉醺醺的聲音起哄,立刻引得其他人紛紛附和。
而此刻,秋沫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她的手心滿是汗水,讓她捏著裙擺的綢緞都覺得分外滑手,她希望冬綺趕快想點辦法把這群人轟走,不然,她還真怕她現在的樣子被聶情飛看出什么端倪,那樣,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就先死在那個男人的手上了。
“姑爺,你喝醉了,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這時冬綺也看出了秋沫的不自在,沒話找話說著,聲音中透著緊張。
一直在人群里沒說話的聶情飛突然轉眸看了看表情不自然的冬綺,微微蹙了蹙眉,帶著九分醉意的眸子在那一刻突然透出些凌厲來,刺得冬綺立刻噤了聲,不由自主地往床邊退去,下意識地將秋沫護在身后。
“休息什么,今夜我來此處,可不就是休息來著嗎?”一身大紅袍子的聶情飛痞痞地瞥了一眼冬綺后,目光戲謔地在穿著嫁衣的秋沫的身體上游走了一圈,最后不屑地撇了撇嘴。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不知為何,秋沫的心里有一絲難受,她想,這就是那一夜與她瘋狂癡纏的男人?那一夜,他對自己可不是這種語氣。
說著,聶情飛徑自提起酒壺,推開鬧哄哄的眾人,大喇喇地往嘴里面灌了一口酒,邁著悠閑的步伐就往秋沫這邊走來。
“你叫莫秋?”聶情飛漫不經心地問著,似乎她叫貓阿狗啊的都與他無干。
秋沫為了防止別人懷疑,出來示人時便將自己的名字倒著念,所以莫秋便是她此時的名字。
“是的。”沉吟了半晌,她用很小的聲音回答他,即使只說了兩個字,她也緊張得冒汗,此刻的她,仿佛回到了剛恢復說話的那個階段,每吐出一個字都是那樣的艱難,哪里還有當初與聶情飛茶樓談判的坦然。
因為,身份在變,目的在變,自然面對他的心情也就變了。
“嗯。”他懶懶地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地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隨后瀟灑地轉身,張開雙臂,微笑著看著前來鬧洞房的眾人,朗聲說道:“怎么,眾位,真的打算一睹本世子側妃的芳容?”
“是啊!”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其中不乏看笑話的戲謔聲音。
那一剎那,秋沫只覺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緊張立刻被心中的憤怒所取代。他,就是這樣對待他的新婚妻子的嗎?在眾人面前以玩耍的心態將她推到別人面前?
此刻,秋沫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她在擔心,也在生氣,擔心她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也氣他這樣的隨便!
從蓋頭下的縫隙,秋沫看到那雙金絲云紋靴緩緩地邁向自己,一步一步,就向送著死囚進入午門斬首一般,明知道是死路一條,可他偏偏不讓你死得痛快,還要一步步來磨練你,讓你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慢慢增加。
而秋沫此時的心境亦是如此,隨著他慢慢的靠近,心跳越來越快,快得她有些呼吸困難。
終于,那雙好看的靴子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整個房間似乎都寂靜了,秋沫仿佛只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和他緩緩抬手衣料摩擦的細微響聲,她的心,在一瞬間揪緊,呼吸也屏住了。
然而,聶情飛的手指觸碰到了蓋頭,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蓋頭優質的面料卻并不急著揭開,像是在與她玩著一個有趣的小游戲。
突然,他再次轉過身去,調笑著對眾人說:“怕是要讓大家失望呢!內人姿容一般,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大家出去吧,繼續喝著!”
這句話,在一般人聽來,無疑是對她最大的侮辱,而對于此刻的秋沫,卻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聽的話一般,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驀地放松。
眾人還想不依不撓地鬧騰一會兒,可是聶情飛可沒什么耐性了,他悠然地喝了口酒,對著帶頭起哄的柳公清使了個眼色,后者就算是喝得再醉,畢竟是京中四公子之一,皇帝身邊的紅人,聶情飛的好哥們兒,此刻就算真的想借此為難一下聶情飛,可也不想真的惹怒他。見聶情飛不善的眼色,他也會意,張羅著那群人出去喝酒,有幾個不懂事的,便被他一腳踹了出去了,“世子要洞房了,別在這兒壞事,走走走!春宵一刻值千金…”
聽著柳公清的大嗓門兒漸漸遠去了,秋沫和冬綺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然而,安靜下來的房間只剩下三個人,這種氣氛卻是更為詭異。